陶嘉月直摇头：“我说许大律，你这就不厚道了啊，拿我们苏苏的前途开玩笑呀！”
盛凌云帮腔：“这你就不懂了！徒弟如果出师了，还有师父什么事呢？”
自上次盛凌云见过陶嘉月，百爪挠心。他这个老狐狸，当然知道苏苒他们的聚会少不了陶嘉月，才屁颠颠凑上来。
“我看这样，”高舒秋看热闹不怕事大，“苏苒，你趁早另换师门，把原来的师父给休了吧。”
苏苒也没什么抹不开面的，索性随波逐流：“小迟，接下来你给姐当老师，今天就算是拜师宴了。”说完，煞有介事举起酒杯。
迟瑞不敢举杯，也不敢接话。
小亚轻嗤，拿起迟瑞的酒杯一口干完，她豪迈挥手：“行，苒姐，你去打听一下，方圆几百里没人不知道小迟老师的。他别的本事没有，就俩字——包过。”
众人皆笑。
你一言我一语，说风凉话的，煽风点火的。
许漠安也不恼，他轻扣桌面：“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早有预谋了？”
陶嘉月也不怕：“怎么着，现在害怕了？早干嘛去了？做老师的，整天只想着女学生，不等着开除，还等着开席吗？”
许漠安浑身是嘴也说不过这帮人，他笑盈盈去握苏苒的手：“对对，都是我的错。”
“咳咳，我看这老师还真不行，”盛凌云瞅到机会，使劲拍陶嘉月的马屁，“要是明年还不过，我就送你们一把伞，你俩趁早散了得了。”
这话很没分寸，他平时怼许漠安惯了，等回过味来，已覆水难收。
陶嘉月当然也意识到了，她强撑起场子：“许大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这个老师到底行不行？”
许漠安：“……”
“不行就早说，九龙男科医院我有熟人，改天给你介绍一下。来，喝尽杯中酒，就知有没有。”陶嘉月销售做久了，这小话一套一套的。
许漠安才知上了套，不过刚才的尴尬散去，他爽快地一饮而尽。
盛凌云此刻满眼都是陶嘉月，哎，这女人怎么这么带劲？他的嘴瓢，就这么被轻易化解了。
他越看越欢喜。
真是媚眼如丝眉似月,一颦一笑皆风情。
陶嘉月趁热打铁：“这还差不多，要是明年再不过，退费加赔偿啊！”
苏苒捅捅陶嘉月胳膊：“哎，你差不多得了！”
“看看，学生是对老师多没信心？”高舒秋已经笑得花枝乱颤，“今天咱们给苏苒做主，先把惩罚给定下来。”
“行，惩罚什么？”许漠安放下酒杯，准备奉陪到底。
“那就看你诚意了。”陶嘉月继续煽风。
“赔我这个人行不行？”
“多稀罕！”众人唏嘘。
盛凌云附和：“你想赔，人家苏苒还不答应呢！忘了和你说，律协的留学项目我给苏苒留了个名额，她说不定拍拍屁股就把你丢这儿了。”
他不知是故意捣蛋，还是存心试探。说完，狡黠看许漠安。
“苒姐，你要申请？”小亚脱口而出。项目是她负责的，自然最关心。
“我，我还没想好呢！”苏苒挤出笑，侧头偷瞟许漠安。
但见他面色淡淡，还给她添了点饮料。不过这人的脾气她早就琢磨透了，心中已然警铃大作。
她看了眼迟瑞，岔开话：“哎，小亚，和小迟回趟老家，感觉如何？”
其实这事，小亚早就和她翻来覆去说烂了。但小亚心领神会：“咳，别提了。以为是个泥腿子，没曾想却是个迟公子。”
迟瑞不乐意了：“泥腿子怎么了？现在的幸福生活，不是泥腿子搞革命出来的？你这属于资产阶级的腐朽思想！”
小亚不是个藏着掖着的人，关于对他家庭情况的误会，回荣市的第二天就坦白了。
小亚噘嘴：“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你就随便乱扣帽子？”
眼见着自己点的火要把俩人烧着了，苏苒赶紧灭火：“小迟，不是我帮小亚说话，她的顾虑真有道理。这爱情的潮水退下去，剩下的只有一摊烂泥。成天听人说赶海浪漫，但赶过海的都知道，哪有想象中浪漫？你若不做好准备，手脚都可能被磨破，还弄得一身腥。”
男人们：“……”
怎么又扯到赶海了？
“这我同意，”陶嘉月管不着前因后果，也拍桌子，“如果小亚只想着爱情，却不顾忌一些现实的问题，你们也走不了多远。”
她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盛凌云好笑说：“合着全世界最理智的女人，都凑我们这屋了。”
“女人理智怎么了？”陶嘉月杏目圆睁，“你是不是想说，女人理智就不可爱了？”
“怎么可能？”盛凌云迅速燃起求生欲，“我最讨厌胸大无脑的女人。”
高舒秋戏谑：“你这智商加情商，胸大无脑的女人才轮的到被你骗。”
这上升到人格的侮辱了，盛凌云怎肯轻易认下？他把手横在边上空着的椅背上，斜睨着陶嘉月说：“唉，我就是没碰上让我死心塌地的女人，不然……”
话没说完，被许漠安咳咳两声打断。
“许漠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难得听你说得这么情真意切，你继续说……”
今天的鸿门宴，许漠安好容易找个垫背的，还不赶紧把他推下去？
盛凌云气呼呼正要开口，被高舒秋嫌弃打断：“你们都别叽歪了，小迟，听姐一句话，女孩子想到这一层了，就是想和你认真处。小亚绝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如果本着负责的精神，奔着结婚的目的，怎么能不先考虑双方的家庭情况呢？谁的青春也耽误不起不是？”
高舒秋经常和们一起吃饭，了解很多内情。
“对，”陶嘉月插嘴，“总之，姐和你说，女人若为爱情义无反顾，你们只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
饭局结束，盛凌云要送陶嘉月。陶嘉月眼皮都不掀，直接跳上了许漠安的车，她摇下车窗，对盛凌云喊：“我今天得罪了许大律，蹭他的车卖他个面子，算是道歉了。”
苏苒也上了后座，和陶嘉月排排坐。
“哎，许大律，今天不生气吧？”陶嘉月探出个头。
许漠安讨好：“我哪敢生你的气？”
“那就好，不过我的气还没消呢。哪天苏苏的司考过了，我们这一页才算翻篇了。”
许漠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