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季皱着眉，对于杨晓他有他的想法，他想培养杨晓出人头地，让杨雨霏感情专注。
如今看来这个自己爱人的孩子相当有主意，不是谁能改变的。
“好吧，晓晓。我不要求你必须叫我父亲，也不强制你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不过你必须经常来看你妈，不能让她因为你伤心。”栗季必须妥协，一边是想法，一边是真的可以拥有爱恋的人。如何取舍都不是傻子，尤其是杨晓已经在对话里明确的给了他一个不会去打搅他们未来生活的信号。他对杨晓的做法是认同的，也是对杨晓的做法有一些感谢。一个没有成年的十几岁孩子，可以做到大多数成人做不到的事情，已经是相当厉害。
“可以。我会叫你季叔。”
“呼…。杨晓你知道你很难缠吗？你这一副无欲则刚的态度，很让我头痛。你应该知道我未来肯定会对你好是吧？”
“…”
“好吧好吧。说实话，我想培养你，让你有所成就。”
“我不是当官的材料。谢谢。”
“没人天生就是，都是在实践中锻炼出来的。”
“己所不欲。”
“行吧，你想过未来吗？”
“行文饱腹。做个写书的米虫。”
“哈，这志向，道学先生，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洁，众皆悦之。”
“厚黑之贼。”
“你看过？”
“十六年宗吾臆谈。”
“雨霏，这孩子通透，随他了。”栗季脸色缓和，摸摸衣兜。
杨晓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玻璃烟缸，推过去。
啪，栗季点上一支烟。
“我知道在你这里抽烟不好，我得压压惊。十二三岁的年纪竟然能看得下去这书，不做官白瞎了。”
“意不在此，季叔。”
“你就想自在一点，没有什么负担约束，这我理解。我们会有孩子，我也不会忘掉你，你的麻烦就是我的麻烦，你的烦恼就是我的烦恼。我不劝你了，你的担心多余，你的姥爷姥姥不会是老一辈的想法，有也不多。能培养培养，不能就好好生活，这次回去就是单纯的认亲。至于一些小一辈的人情脸面我就不跟你说了，我想你应该明了。有你妈在一切都不是事。还有，我不缺钱，你妈所有的都会就给你。我们的孩子也就是你未来的弟弟或者妹妹，不需要来抢你妈留给你的。满意吗？”
“嗯。”
“头疼，雨霏既然说开了咱们就出发。除夕你得上节目，早点去早点解决。”栗季看向杨雨霏。
见家长没什么可说的，小一辈不待见杨晓也是可以理解。没有想的那么复杂，也没有争吵，就这么和和气气的被接纳。至于收益？杨晓没有想过。自己就是个外人，能够坐在这里吃饭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其他的不要去奢求。
年三十下午，杨晓返回家里。李姨和汶汶过了年不会再回来了，只有自己在家。
晚上接到母亲，季叔，李雯薇，同学的电话，也算是没有冷冷清清的过年。
离开是杨晓坚持的，也没有得到多少劝阻，顺利被送上飞机返回。当然酒店送来的年夜饭杨晓知道是谁，也没有去感谢一番。
一个人，一桌精美年夜饭。
杨晓拿出一杯粘稠的酒，轻轻抿一口，感受其中的热辣。笑呵呵的开始吃自己的年夜饭，回来已经征得母亲同意。不管如何母亲能够有个好的后半生，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不可再求。
一顿痛快的年夜饭，寻这点看到了母亲的演唱，很好的反应。这样有些想做的就可以放下了，她会有一个另外的道路，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看看电视，点开电脑新闻和视频，早睡早起竟然没有感到孤独。一曲古琴演奏完成能让少年骚动的心静下来。第三天母亲风风火火赶了回来，看到杨晓坐在厅里轻轻抚琴，泪如雨下。
母子夜话，诉说心中所想。也不知谁劝动了谁，反正过了年就会有人住进来照顾杨晓。杨雨霏继续回去完成自己的无限工作，也定下了三月婚期。
婚礼很隆重，杨晓参加。看着母亲的幸福微笑，杨晓除了一点点失落也就没有什么想法了。这是他自己的决定，对错以后的日子也要自己扛下去，没有退路。
家里来了三个人，司机王叔，做饭的刘奶奶，刘奶奶没有子女，据说是烈士母亲。
还有一个是伤残退伍的军人，伤的不是地方绝了后。不想回乡就过来住下。反正是王叔尊重陈叔，陈叔尊重刘奶奶，杨晓三个都尊重。
说是刘奶奶，也才五十多岁，那个手脚利索嗓门洪亮。常说的就是，我这手艺和当家的学的，一点都没学到。
当然刘奶奶当家的已经逝去了，反正陈叔领回来的退役犬在家里挺怕刘奶奶。杨晓挺喜欢黑子的，从不捣乱也不乱咬东西。吃饱喝足在院子里趴着，晚上睡觉前还巡视一圈。
陈叔会木匠手艺，反正他说不精，杨晓买了一些木头，掺杂一些珍稀材料给陈叔玩。
暑假前杨晓提出跳级，经过考试暑假结束升入初三。
暑假还是各种学习，这次是私教，刘奶奶拿着擀面杖看着晚上七点多的授课老师，老师们有点慌，生怕刘奶奶来上一棒子。
想人前显贵，就要人后遭罪。正常的中考高考杨晓没有问题，脑袋挺好使的。很多真的需要传道授业解惑的知识，不是看书做题就能解决的。
突飞猛进跨过基础进入进阶，然后就歇菜了，也就这样了。
母亲结婚把固定资产全部转移给杨晓，加上银行里的国债六成，让杨晓真的可以做到后半辈子无忧，
这已经是杨晓可以接受的极限，首都小院加上四成国债收益，这是杨晓让母亲留下的，手里的现金杨晓也就要了三成存在银行里。其他的全部交给母亲，有钱才能有地位，有地位才能不被动。
因为母亲结婚，两口子对于未成年的杨晓每年都会给一笔抚养费，杨晓看了第一年的，然后就没再看了。很多，足够几个家庭过上富裕的生活。
今年的春节杨晓例行过去拜年，然后告辞离开，没有人怨杨晓，知理有节，不因为权势靠近，不为自己谋钱权。已经尽到一个外孙的礼节，每次去杨晓过去都是见礼后离开，绝不留恋，多次之后母家便对外承认了这个外孙。
杨晓毫不在意，不从军不从政不做生意开公司，只是过自己的小日子，不管是谁都会很放心。也就不会有那些不该出现的烦恼。不管哪家都有那么一两个不求上进的，没有人会去关心注意这些人，只要不打着家里的旗帜为非作歹，谁管你每天做什么？
三月递交给母亲第一首主旋律歌曲后，杨晓被定性为未来文艺工作者，安全。
家教没有停过，初中知识已经结束，高中课程开始了教学。因为目标是中文系，直接抛弃理科请家教。
初中对于杨晓真的就是一个过渡，也没有心思认识同学，因为母亲的事多多少少对他还是有影响，比如午夜梦回喊声妈。
何来的冷血抛亲情，只愿慈母幸福，后半生老有所依。不管如何自己在外拼搏，还是有个依靠会减去很多烦恼。
“晓晓，奶奶能去吗？”
“当然，这次我也有家在在场外等候。”
“好好，小陈把冰箱安上，咱家晓晓出来必须有冰镇果汁。”刘奶奶那是相当振奋，一脚踹开凑过来讨好的黑子，直奔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给杨晓带的。
老人家的爱，那是无私的。不管管不管用杨晓都会接受。一大早，刘奶奶很早就起来啦，象征一百分的早餐，四人上车时，黑子也想去，刘奶奶严厉的眼神好像在告诉黑子，上车？上车就不要想未来的伙食了，来到家里已经胖了一圈的黑子，立刻明白。蹲坐在地汪旺两声表示自己看家。
车上四人都笑了。这黑子相当通人性，自从来到家里得到了所有人的喜欢，尤其是刘奶奶非常喜欢黑子，要不也不可能养胖一圈。
今天为了杨晓黑子只能向后再向后靠靠。
这次真的不一样，上一次杨晓考完自己出来后上车回家。这次第一科考完，就看到了门口的刘奶奶，陈叔，刘奶奶坐在树荫下，有种望眼欲穿的家长范。
看到杨晓从大门出来，刘奶奶赶紧过来，一杯冰凉的酸梅水放在杨晓手里。
“晓晓出来了，赶紧喝一口。咱回家吃饭。”简单的一句话，让杨晓突然的感觉到了家人的关心。这种普通人家的对小辈的关心，头一次感受到。让人暖暖的有一些感动。
清淡营养丰富的午餐，已经调好空调温度的卧室，黑子趴在屋里看着表。
揉揉黑子大大的脑袋，躲开湿哒哒的舌头。躺在床上睡午觉。
难得的一次家人陪同考试，让杨晓感觉到了真正的家人关心。母亲是极度关心的，可是为了给杨晓更多，不得不放下陪伴。如今算是双喜临门，杨晓完成考试，母亲确定怀孕，杨晓高兴，栗季也高兴。长久的等待开花结果，栗季很快就有一个亲生孩子，兴奋的打电话跟杨晓说了十几分钟的话。
杨晓不傻，恭维恭喜的话那是一堆接着一堆，反正已经这样了，做个通情达理的孩子才是杨晓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