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声声一边刷着微博上的热搜，一边嘬着鲜美香辣的米线时，沈砚给她打来了电话。
看到来电，她手一抖，不小心就把电话给挂了，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思虑再三，准备给沈砚回过去，好听的来电铃声再次响起。
“喂。”
“为什么挂我电话？”沈砚的语气有些微寒，声音还有点发抖，听着像是被气的。
任何人被挂了电话应该都会生气吧？
“呃……sorry啊，刚才是不小心按到的。”顿了顿，祝声声问：“沈学长，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原来是不小心按到而不是故意挂电话的。
沈砚胸中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眸色由冷而温，“嗯，既然你不需要向我讨要我姑姑的电话号码，那我就不多此一举了。不过，我姑姑很难请到，你确定不用我开口？”
炙热的关心灼得祝声声心头一阵复杂，情感告诉她，这样的热情她不该拒绝，但理智告诉她，她不应该答应。
祝声声最终拒绝了，他们两个的情侣关系毕竟是三人成虎。
“不用了，这件事我可以办得到。”
那头没了声音，只听见“唰唰”地翻动纸张的声音。
“沈砚？你还在吗？”狐疑地从耳边拿开手机，发现还是正在通话的界面，“不对啊，还是在通话呀，难道那边信号不好？这人难道还有啥事要说？”
ZS集团总裁办公室空间很大，带着萧索和寒意，室内只简单地放置了几盆绿萝，还有一个将近两米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
办公桌上，两台电脑，一个平板，几摞文件，两个黑色镂空的笔筒，里面装的全是黑色的签字笔，没有一丝人情味，像它们的主人一样，机械、单调、没有情感。
沈砚靠在座椅上一边接电话，一边随意地翻看文件，听到那边的自言自语，唇边不自觉地溢出了一丝笑意。
直到那边把电话挂了之后，他才回过神。
心绪欠佳地看了几分钟前销售部经理刚发来的策划书，结果什么都没有看进去。他指尖摩挲着平板的屏幕，几秒后拨通了沈鱼的电话。
灯火葳蕤，万家通明，华丽的街角，人来人往。月上柳梢，夜色下，白日的无奈与痛楚被掩盖，剩的只是那一星一点不敢言说的隐忍。
看着桌上的空瓶子越来越多，于在洲好看的眉头微皱，“顾窈，胆子肥了，敢喝这么多酒！”
顾窈心情落寞，正在给自己倒酒，闻言，她抬起头，语气不耐，“你管我？”
于在洲笑了笑，给她夹了点菜，“废话，我是你哥，我当然得管着你。”
哥？呵，她顾窈现在听到这个字就烦的慌，于在洲还不怕死地这样说。
她怒气值飙升，手里的瓶子猛地往下放，怒气冲冲地吼道：“那你能管我一辈子吗？”
于在洲被她吓了一跳，眨眨眼，欲言又止，却什么都没说。
顾窈瞥了他一眼，也没说话，眼里含着泪，眼角噙着一滴泪，嘴角的笑意也充满了讥诮和讽刺。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顾窈和于在洲在火锅店里待了将近三个小时。除去一开始不愉快的对话，期间两人一句话都未曾说过。
酒精的作用让顾窈不顾一切发泄，酒一杯一杯地下肚，她却没有任何不适。
“怪不得古代的人都喜欢借酒消愁，这酒果然是好东西啊，喝了酒，果然能忘记世间所有的烦恼。”
顾窈左手搭在桌子上，右手托着玻璃杯。金黄的液体盛满了晶莹的酒杯，平添了一份凄凉与落寞。
她唇角微苦，仰头灌了一大口。
“好了窈窈，不要再喝了，你喝的够多了！”于在洲夺过顾窈手中还剩半杯啤酒的杯子，语气中带有一丝安抚，“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才没、没喝醉……于在洲，你凭什么……凭什么管我！”她软绵绵地推搡了一下于在洲，“不要你管，你走开，让我……让我继续……喝……”
想到刚才顾窈眼眶发红，发了狠一样的对他吼的那句话，他心中微涩，扶起她，说：“好，那我就管你一辈子。”
顾窈脑袋不清醒，摇摇头，眼神迷离，“你说……说什么？”
“你不是说要管就管一辈子吗？你现在是不愿意了吗？”于在洲揉揉她的头发，唇边笑意勾人。
听到于在洲缠绵悱恻地话，顾窈下意识地就答应：“愿意，我愿意！”
如果顾窈是清醒的，就会发现此刻的于在洲像是变了一个人，温柔的不像话，“走吧，我送你回去。”
十月份的夜晚凉风习习，顾窈一出火锅店就冷的哆嗦了一下，并没有穿外套的于在洲顿时紧紧地搂住她。
回去的路上，从未喝醉过的顾窈，破天荒的发了酒疯。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嗝！”细嫩、柔弱的嗓音偶有跑调，飘散在充满香樟的早秋夜晚。
“于在洲，你说，我像不像一棵小草？”不等于在洲回答，又连忙摇头自言自语：“不对不对，我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能是小草呢？我肯定是一朵花……”
于在洲被她逗笑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女孩子发酒疯，还发的这么可爱。
到了寝室楼下，顾窈忽的回头，问他：“于在洲，你长得这么好看，要不就从了本姑娘吧～”
于在洲只当她在发酒疯，没有当真，“你手机拿出来，我打电话给你室友让她们下来接你？嗯？”
顾窈却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突然间就不动了，定定地望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你只把我当妹妹？我不想只当你的妹妹……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了！”
“窈窈，你……”于在洲被她这句话惊得说不出话来，心中的慌乱不断地散开。
“你身边的女孩子那么多，也不差我一个。”顾窈失落地低下头，“我违背爸妈的意思报考了川大，为的就是你，因为你在这所学校里。但你一直都有女朋友，即便是分手了，你也不会多看我一眼。”
她吸吸鼻子，声音委屈，“不过你放心，过了今晚我就不会再缠着你了。”
像是给自己一个暗示一般，她对着于在洲大喊：“于在洲，我再也不要喜欢了你！你有多远就走多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