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夏菊欺负顾寒，她都会在她的意识里骂她，不准她那样做，还会哭闹。
真是可笑。
太可笑了。
顾寒甚至不知道他真正的妹妹在哪里，只是把她当作他妹妹，就这样包容她。
而他真正的妹妹就一直在护着他，就算一次遭到电击，下次还不知道怕，依旧那样做，就是不让她欺负她哥哥。
夏菊痛恨他们这种兄友妹恭的关系。
顾寒对她越好，她就越想起那段养兄对她有所图谋的日子，她就越厌恶顾寒。
而且顾寒这个人，越长大，越不受控，他太聪明了，他脱离了只能依附他人的年龄段时候，就开始学会分析，他知道她想干什么，他就偏不让她如愿。
她努力了那么久，制造了许多邂逅，都没能让他爱上女主。
最后反而被他绑上了婚礼，生生被系统炸死。
好在一拖一，她把他也弄死了。
他再聪明，也没想到她到了规定时间没完成任务，身体会自己爆破。
她知道他是一个疯子，于是重来之后用自己的能量兑换了权限，换了个角色来促进剧情发展。
结果没想到，顾寒竟然是重生的。
夏菊不服气。
“这也就是你运气好，能重生，如果我有重生的机会……”
“你电了她几次？”
“嗯？”夏菊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寒冷冰冰地说：“你电了她几次？你电了我妹妹几次？”
夏菊：“……”
她说了那么多，她的人生那么悲惨，他却只听到一句她电击了程心？
夏菊很为自己悲哀，有人疼的人，就算只是摔了一跤，擦破了皮都有人心疼。
没人疼的人，就算受尽了这人世间所有的苦难，也没人在乎。
“那么多年，就算一年电击个十来次，也有个三四百次吧，哈哈，别的不说程心还真是坚强，那池婧婧才几次就疯了，她那么多年了都没疯。”
顾寒紧紧抿着嘴唇，双手握着拳头，极力忍耐着，才没有一拳把电脑屏幕打烂。
他沉默了一会，才转身离开：“看来在精神病院你过得还是太舒服了，放心，你这么喜欢电击，不让你好好体会一下怎么行？”
夏菊一惊：“什么意思？”
顾寒扯了扯唇角：“我做了一个病毒，可以植入你的这串代码，让你好好体会一下类似被电击的爽感。”
他坐了下来，快速地敲击着键盘。
“不可能！我又没有身体，你不可……”
声音逐渐弱了下来，直到房间里只剩下他的键盘声。
顾寒一边敲击着键盘，一边说着，语气平静：“听你说话听得我耳朵都疼，我体恤我的员工，给你加了个静音。”
键盘声不停，一直持续了一段时间，才停下来。
屏幕上出现一个加载的数据。
1%……10%……28%……45%……76%……88%……99%……100%
顾寒一直坐到了病毒加载成功，才站了起来。
语气冰冷：“好好享受吧。”
他打开门，对着门外的温助理说：“看好，病毒运行1000次，才能停下。”
温助理一脸茫然：“好的，老板。”
-
顾寒出了办公室。
走在大街上。
他忘了穿外套，只穿了一件长袖单衣。
吹着冷风。
能感觉到身体的肌肉在发抖。
但是他分不出来这颤抖是因为寒风凛冽，还是因为心脏抽疼的缘故。
他茫然地走在大街上。
看到路边树木伸着枯黄的枝丫，好像在求着阳光的怜悯。
看到行人裹得厚厚实实，围巾毛线帽戴得整整齐齐，还惊恐地看他一眼，好奇他为什么不怕冷。
看到小朋友跟妈妈牵手，不小心被静电电了一下，便嚎啕大哭，她妈妈不停地哄着。
风呼呼地吹。
一朵云终于意识到自己挡了道，慢悠悠地挪开了它的屁股。
阳光肆意地洒落。
连枯黄的枝丫都好像焕发了生机。
路旁一个面包房飘出了黄油香和麦香，香味扑鼻。
顾寒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他走了进去，看着橱柜里摆放着一个个饱满漂亮，热气腾腾的面包。
看到了柜子里摆放着一个个精致可爱，看起来就很甜的蛋糕。
他弯腰看了看。
看到了一个奥特曼造型的蛋糕。
他想起了他上小学的时候，他妹妹送他去学校，穿了一身他看不下去藏了起来的奥特曼套装，一路上说要保护他，要做他的光。
她一直在保护他。
可是他却一点也不知道。
顾寒感觉自己的鼻头红了一点，应该是被冻的。
他指了指冰柜：“我要这个蛋糕。”
“好的。”
-
程心在家里，刚刚在丁姨的帮助下洗好了澡。
头发还湿淋淋的。
丁姨把她推到客厅：“在这里给你吹头发吧，空间大点。”
“好哟。”
门铃声响。
“这么晚谁来了？”丁姨赶紧跑去开门。
她看了一眼门边的猫眼监控，十分诧异。
打开了门，就叫出声：“顾寒？！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程心听到，连忙转过头去看。
就见她哥站在门口，人冻得好像一个冰雕似的，耳朵鼻头都是红的。
她欣喜地叫了一声：“哥！”
丁姨还在喋喋不休：“怎么穿这么少啊？冻感冒了怎么办？我去给你拿衣服。”
顾寒换了鞋，走了进来。
目光停留在程心脸上。
她坐着轮椅，看着他，双眼放光：“你怎么会来？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外套呢？该不会被人偷了吧？”
顾寒吸了吸鼻子。
感觉自己好像是有点要感冒的征兆。
他举了举手里的蛋糕，笑了笑：“我送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