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就要立她为后,这不是寒了您和封家的心吗?”
封予柔毫无波澜的听着,她的沉默令林为霜心中很是忐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又见封予柔似笑非笑的面容。
“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清楚,可陛下心意已决,立后大典不出一月便要举行,我又能如何?”
封予柔语气幽怨,心中冷笑一声,看来这位打着个好算盘,忍辱负重的连都用上了。
“娘娘,办法总是有的,”林为霜心中一亮,“只您不想让颜贵妃坐上,她就坐不上中宫的位置。”
“你有何主意?”封予柔问。
林为霜看了眼封予柔,犹豫片刻后开口,“娘娘,颜贵妃是靠怀孕上位,如她的孩子未保住,那她拿什么入主中宫?”
“立后诏书都颁布了,还能因其小产,陛下就不立后了?”封予柔嗤笑一声,问。
“况且霜贵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嫔妾何处错了?还请娘娘指教,”林为霜困惑。
“明面上陛下是因颜初瑶怀孕了才立其为后的,但到底是怎样,大家心里不是清楚吗?”封予柔道。
林为霜当然知道,不止她知道,整个京城都明白,陛下是立颜初瑶为后的,而怀孕了只是搪塞群臣和反对之声的助力。
每每想起,林为霜都要暗骂,颜初瑶命真好,打了瞌睡送枕头,这孕怀得可真及时。
“这个嫔妾心中自然是清楚的,正因如此,嫔妾才会为娘娘打抱不平,为您感到不公平的,”林为霜道。
封予柔眼中满是不屑,可真虚假。
林为霜明明是想借刀杀人,一石二鸟,好为自己儿子铲除路上的绊脚石,在这人嘴里却变成处心积虑的为她着想了。
不禁疑惑,她有那么蠢吗?别人挖个坑,她就一定会往下跳?
林为霜未见对方有动静,心中有些焦急,封贵妃能留她在这说下去,说明对她的提及之事很有感触。
“娘娘意下如何?”林为霜大着胆子问。
“我也觉得很不公平,”封予柔轻轻点头,蹙眉道。
林为霜:。。。。。
她知道,不必如此郑重其事的再说一遍。
“但陛下想立颜初瑶为后,她就是小产了,陛下能放过这个机会?”封予柔瞥了眼林为霜,太过迂回曲折,心累。
“此事要放在别人身上,颜贵妃的孩子保住与否,她都能顺利入主中宫,但谁让她的对手是娘娘呢?”
林为霜明白封予柔的顾虑,轻笑解释,“颜贵妃是因其怀孕才有立后进展的,如她没了孩子,娘娘在煽动一下支持您的老臣,那陛下也不能不顾忌英国公的面子强行立后啊。”
“你说的很有道理,不去当军师都可惜了,”封予柔看向林为霜的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人还有点脑子。
“娘娘夸奖,这只是嫔妾愚见,”林为霜笑道。
“不愚,我就想不到这些,”封予柔道,“你这要还蠢,那我岂不是更蠢?”
“娘娘说笑了,”林为霜尴尬道。
“我从不说笑,” 封予柔严肃道。
林为霜:。。。。。总觉得在被耍。
“娘娘说的对,”林为霜语气放松。
反正封予柔她已经煽动了,坐等好戏开场就好了,如此不沾手除掉两大劲敌,甚好。
封予柔瞥见林为霜勾起的唇角,也不自主的笑了出来,“霜贵人,我有一疑惑。”
“娘娘有何疑惑,看嫔妾能否为您解惑,”林为霜面上真诚道。
“你在为我打抱不平,为我感到不公平,是真还是假,”封予柔问。
“那自然是真,”林为霜快速应道。
“真心为我好的人,会在不知不觉中为我扫清一切障碍,”封予柔盯着林为霜道,“就像我母亲一样,但你······”
林为霜神情一滞,继续听封予柔道,“靠嘴上说说在为我鸣不平,为我感到不甘心,却未为我干半点实事,霜贵人,你这是真诚的?”
林为霜呼出一口气,就知道此事没有那么容易。
“嫔妾自然的真诚实意为娘娘好的,否则嫔妾都不来瑶光殿说这一通,”林为霜道。
“这样啊,”封予柔又笑了一声,随后话锋一转,“可若事情败露,你以为陛下会放过我吗?”
“娘娘放心,”林为霜急忙道,“只要娘娘计划周全,不会有败露的风险。而且,就算有什么闪失,封家的势力摆在那里,陛下也得掂量掂量。”
封予柔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娘娘,这可是阻止颜初瑶成为皇后的好时机,”林为霜继续劝说道。
“一旦颜初瑶成为皇后,她的孩子日后就是太子,想想国公爷为大雍和陛下做的一切,最终给他人做了嫁衣,太不值当了。”
封予柔继续沉默,见林为霜有不耐烦之意,终于开口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此事非同小可,我得好好考虑。”
林为霜松了口气,暗骂封予柔面上干练的人,怎行事如此墨迹,但其面上仍保持着恭敬。
“娘娘自然要慎重考虑,不过时间紧迫,立后大典一月后便要举行,再拖下去,可就不好下手了。”
“好,我记下了,霜贵人先回去等着好消息吧,”封予柔道。
林为霜面上恭敬的应着,心中很是不喜,好心来给人出主意,主意出完了,就出言赶人。
这算怎么回事?用完就扔?
等林为霜离殿,海棠焦急的问,“小姐,你可不能同小人为谋,霜贵人此人可是会背后插刀的。”
“海棠,谁和你说了,我要和她同谋了?”封予柔问。
“小姐刚刚和霜贵人的话······”不就是了吗?
海棠的声音越来越小,“况且,刚刚小姐应了她的话,让霜贵人回去等好消息。”
这话她就没有理解错了吧,真怕小姐脑子一热,就着了那女人的道。
海棠的确不喜欢颜贵妃,但她还是不希望小姐去干那等有损阴德的事,这些事颜贵妃爱干就让她干,小姐可别学。
“哦,”封予柔不以为意,“我是让她回去等好消息,但这好消息等不等的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