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被两人夹在中间,左一下右一下的,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还得保持微笑:
“两位女侠,现在是拍戏时间,别公报私仇,好不好?”
“这才哪到哪啊?”高媛媛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
“不在这时候报仇,难道还要落入你的魔爪,才能报仇啊?我会那么傻吗?。”
她特意在“魔爪”上加重语气,眼波流转间尽是揶揄。
刘试试立刻接话,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良哥不是常说好演员要体验生活嘛?这种痛并快乐着的体验,多有趣啊!
疼着还得笑,这才是敬业呢。”
“就是,就是!”高媛媛故作惊讶,“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好多坏事,光明正大的做起来,就是好玩!
看来试试已经被刘世美给黑化了,越来越入戏了!”
张良只好求饶:“两位姑奶奶,片场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可是你们的男人,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吗?”
“留面子?”刘试试捂嘴轻笑,“那你倒是在这里喊两声,说我和媛媛姐是你的老婆,我这会就不做刘世美了!”
高媛媛也立刻装作委屈地扯着张良的袖子:“喊两声呗,奴家今生非你不嫁哦!”
这会的张良哭笑不得:
“要不...咱们讨论一下剧本?等会还要拍戏啊?”
“想得美!”两人异口同声,手上又同时用力。
张良在这里陪着自己的女人拍戏,同样作为张良女人的梁思雅和柳妍,这会也在帮着张良。
梁思雅的画室,成了她们最常驻足的“据点”之一。
这里的环境很不错,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满一室暖意,。
画室不仅是梁思雅创作的天地,也是休闲时,灵魂栖息的港湾。
尤其是对柳妍和姚蓓纳这样的病人来说。
姚蓓纳有时会安静地坐在窗边的软椅上,身上盖着梁思雅准备的柔软薄毯。
她看着梁思雅在画布前挥洒,画笔与画布摩擦的沙沙声,像是一种温和的白噪音,抚慰着她因治疗而疲惫的神经。
她不必多言,只是沉浸在这份专注与创造的氛围里,感受着生命以另一种形式在蓬勃生长。
偶尔,梁思雅会回头与她交流几句对色彩、光影的看法,或者将某处修改指给她看,征求她的意见。
这种被需要、被尊重的感觉,对正处于病痛中的姚蓓纳而言,是弥足珍贵的慰藉。
柳妍则常常在画室一隅进行一些温和的康复训练。
她的坚持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鼓舞。
有时,她会操控轮椅靠近,与姚蓓纳低声交谈,分享彼此在对抗命运时那些细微的感受!
身体某一处传来好转信号的惊喜,面对未知的恐惧与挣扎,以及某个夜晚突然涌上心头的脆弱。
她们的语言轻柔,却充满了理解与共情,那些无法对家人尽情倾诉的压力,在这里得到了释放和接纳。
“一起吃顿饭”,是她们之间最频繁也最温暖的邀约。
地点一般都在柳妍的公寓,她们会一起动手准备。
几个搞艺术的女人,做起菜来也蛮讲究。
梁思雅负责设计菜单和摆盘,她做的菜肴如同她的画作,讲究色彩搭配和意境;、
柳妍用她依然灵巧的双手包出精致的馄饨、饺子;
姚蓓纳体力稍弱,常常是那个“美食顾问”和“品鉴师”,但她做家乡的鱼味道很不错。
烹饪的过程充满了欢声笑语。
她们聊最新的八卦,分享看过的书和电影,讨论柳妍的康复进度,或者只是漫无目的地闲谈。
食物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与她们的交谈声、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最具烟火气的疗愈场景。
围坐在餐桌旁时,她们举杯(常常是以水或清茶代酒),庆祝每一个微小的进步——柳妍今天多站立了几秒钟,姚蓓纳这次化疗反应轻了一些,梁思雅的一幅新作得到了好评。
在这些时刻,病痛仿佛被暂时驱散,只剩下对生活的热爱与对彼此的祝福。
艺术是连接她们最深的纽带。
当姚蓓纳精神稍好时,她会轻声哼唱。
有时是某首经典的歌剧选段,有时是她演唱过的歌曲,甚至只是即兴的、没有歌词的旋律。
她的声音或许不如生病前那般清亮饱满,却多了一份历经磨难后的深邃与故事感。
柳妍会是那个最专注的听众。
她闭着眼,手指随着节奏轻轻敲击轮椅扶手,身体也会微微晃动。
音乐唤起了她骨子里的舞蹈记忆,她会向姚蓓纳和梁思雅描述这首曲子让她联想到了怎样的画面和情感流动,仿佛在脑海中完成了一支独舞。
有时,她甚至会随着旋律,在梁思雅的协助下,尝试做一些上半身的舞蹈动作,将音乐转化为可视的线条与姿态。
除了在家中,她们也喜欢寻找城中安静的角落。
那家初次相约的咖啡馆成了她们常去的地方。选择一个靠窗的位置,点上一壶花茶或几杯手冲咖啡,就能消磨一个下午。
她们会分享各自领域的趣闻,梁思雅说说艺术圈的动态,柳妍聊聊舞院的新鲜事,姚蓓纳则偶尔会提到音乐圈的老朋友近况。
更多的时候,是安静的陪伴,各自看书,或者只是看着窗外行人发呆,享受那份不必刻意寻找话题的舒适与自在。
一个月的时间下来,三人的交往日益亲密。
但是,梁思雅并没有跟姚蓓纳提起要她演唱歌曲的事情,也没有在她面前提过张良!
张良拍了一一天的戏,身上带着左右纳一片片的掐痕,一收工就逃离了高媛媛和刘试试俩人的魔爪。
而此时此刻,柳妍的公寓里则弥漫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饭菜香味。
梁思雅刚刚将姚蓓纳做好的清蒸鱼端上餐桌,门铃便清脆地响了起来。
柳妍操控轮椅过去开门,门外自然是踏着点过来的张良了!
他手里提着几个精致的纸袋,一看便知是精心准备的。
“来了?”柳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
“嗯,路上有点堵。”张良笑着进门,很自然地换上了拖鞋。
然后目光就看到了从厨房走出来的梁思雅和闻声从客厅沙发站起身的姚蓓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