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的屁就是鸡的屁股。”
杨世鹏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统计出每一个地区每一个行业以及全国的所有商品的交易额，包括劳动服务的交易额；如同统计出鸡的屁股，然后就可以估算出每年大致会生多少蛋，属于税收的部分有多少；以及怎么制定经济发展政策更合理。
鸡的屁股清楚了，后续的很多问题就基本清楚了。
所以我们把交易总金额，叫做鸡的屁。
鸡的屁具体又分为支出法和收入法两种统计方法，就是全年的总收入或者总数支出有多少。
你的收入就是别人的支出，有多少收入就会有多少支出；统计收入或者支出都可以得到鸡的屁。”
“哈哈，”
神宗皇帝笑道，“用鸡的屁来估计收入和支出规律，好方法！”
“第3个要成立的部门是什么？”
王安石盯着杨世鹏继续问。
杨世鹏：“三、市场工商局。
尽可能培养一些大商家，大家族，大厂家。
让他们按照股份制合股开办工厂，商业个体户和商业公司机构单位。
就像官府动不动这样司那样司一样。
工商局给百姓自己团结起来的经济建设和商业发展组织单位备案，保护每一方。
各自根据入股享有相应的分红和权利，承担相应的责任与义务。
公司的一切都登记在工商局备案。
官府给每一方提供保护。
最后谁也黑不了谁。
他们家大业大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也就不敢再轻易逃税。
然后税收就自然实现了宰肥羊，放过小鱼小虾和小韭菜。
整个国家的税收收入进入“挑肥拣瘦”的良性循。”
“这样好像真的就完美了！”
王安石有些呆呆地表示认同，然后再次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杨世鹏质问道，“你小子到底是人还是妖？
十几岁的一个普通年轻人，怎么可以想得如此深，如此远，还如此系统？”
“感觉确实太妖孽了！”
神宗也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杨世鹏。
“其实你们也都想得到的。”
杨世鹏故作腼腆地耸肩，“只是你们习惯了读四书五经，沿着某些方向固定思考。
比如孔子读了太多周礼，看到春秋战国，就老感叹礼崩乐坏。
实际上如果没有春秋战国的百家争鸣百花齐放，一直还是周朝那个暮气沉沉的死样子；那现在不得多落后？
那不就还像原始社会一样吗？
打破垄断，宰肥羊，引入竞争，养鱼养羊，用心养小的；安心宰大的；这不都是很常见的农家思维吗？
都是一些很简单的常见现象。
你们不是想不到，只是习惯了沿着一些固定的思维去固化自己。
我正是因为出生起点低，比较野；老受别人嘲讽和看不起。
我就偏偏往反的方向去想。
你认为是好的，我偏认为是坏的；而且我一直这样想。
深入下去，慢慢发现，原来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也就是老子说的不笑不足以为道。
我被东京城笑了这么多年，反倒想明白了很多这些浅显的道理。”
“是这样吗？”
王安石有些怀疑地继续打量着杨世鹏。
“不然还是那样？”
杨世鹏坏笑道，“贪财好色，贪生怕死，好逸恶劳，我可是一样没少；苏家娘子还没娶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惦记泰山大人的二千金了。”
“哈哈。”
神宗皇帝差点笑翻。
“讲了半天都是一些未来的规划，即便再美好。”
王安石却是根本不接杨世鹏关于他女儿的话题，而是再次眉头紧锁道，“眼前还是没有钱来发展新军队。”
“对。”
神宗看着杨世鹏道，“未来长远规划很重要，但眼下问题也很重要。
眼下建设特种新军的启动资金从哪里来？
即便将交引和度牒废了，用新的竞争方法来发展；一时半会儿也收不了多少税吧？”
“是的。”
杨世鹏认真道，“用新的方法搞经济，短时间收上来的税收肯定是有限的，而且都是有用处的；不能作为额外收入拿来组建新军队。”
“既然你都已经想得那么深，那么远；早已打定主意要废交引和度牒这两样东西。”
王安石又看向杨世鹏一脸怀疑地问道：
“为何刚才又花近2万贯钱买154张度牒？”
“这就是我专门留下你们秘谈的原因。”
杨世鹏看向汴河上游，陡然满眼杀气道，“老子在道德经中写道：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将欲弱之，必固张之。’
带着陛下公开买一些度牒，是为了吸引更多玩家和资金入局；然后好一网打尽。
既然都决定要废他们了，为什么最后不滥发一把这些证券对那些炒作庄家恶狼抽筋扒皮连根拔起呢？”
“滥发？”
“废之前先滥发一次？”
王安石和神宗满心震撼地看着杨世鹏。
“对，废除之前先滥发一把割狗大户。
我不带头买一点抛个鱼儿出来，又怎么刺激狼群接下来争着抢购你的废纸？”
杨世鹏转身看着二人坏笑道，“回头，泰山大人负责去组织人手制作新的交引和度牒，在全国敞开了卖。
以目前的市场交易规模来看。
直接制作他五六千万贯钱的新交引和度牒。
然后一路甩卖，让那些庄家，炒家全部来捡便宜抄底。
最后把价格腰斩两次后一锅熟。
在剩余价值20%左右，再全额回购；确保不至于杀鸡取卵，让这些商人和投机者继续活下去。
毕竟他们活着，对经济建设和发展也是有些作用的。”
“印五六千万贯钱的新票证？价格两次腰斩？一锅熟？”
神宗满心震撼地看着杨世鹏，心中被这个人畜无害的小青年的狠辣彻底震撼到。
“为了堵住税收漏洞，度牒最后直接宣布作废。”
王安石思索道，“价格做低打到多少都没问题。
但交引可以提货，你把价格打到面值的20%。
炒家选择拿去提货，2万贯钱提10万贯钱的货；那官府最终不是会在货物上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