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了之后，很快就是重阳节了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马文才已牵着三匹骏马候在学院门口，后面还跟着一架马车，显然这是属于叶冰裳的。
叶明宇一见到骏马眼睛就亮了，几步跳上其中一匹，扬着马鞭笑道：“早就听说栖霞山的红叶开得正好，今日总算能见识见识！”叶冰裳则慢步走到马文才身边，见他指尖沾了些晨露，便取出帕子递过去：“山路想必湿滑，你也仔细些。”马文才接过帕子的指尖微微发烫，点头应了声“好”。
三人骑马行至山脚，弃马徒步登山。山间晨雾还未散尽，红叶被雾气晕得朦胧，风一吹便簌簌落下，铺了满地碎红。叶明宇嫌走得慢，提着衣摆往山顶冲，还不时回头喊：“你们快点！听说山顶的望秋亭能看见整个城镇的景色！”叶冰裳无奈地摇摇头，却被马文才递来的糖葫芦拦住了话头——那糖葫芦裹着晶莹的糖衣，还带着暖手的温度。
“刚刚路过市集时买的，想着你或许爱吃。”马文才的声音带着笑意，叶冰裳咬下一颗，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连带着脸颊都热了几分。两人慢步跟着，偶尔拾几片形状好看的红叶，待追上叶明宇时，他已在望秋亭里摆好了食盒。
食盒里是温热的重阳糕，还夹着蜜枣，另有一壶桂花酒。叶明宇拿起一块重阳糕塞进嘴里，含糊道：“这糕比学院后厨做的好吃多了！”马文才给叶冰裳斟了杯桂花酒，又替自己满上，举着杯子道：“今日多谢叶兄们愿意与我还有杏杏一同出游，这杯我敬你们。”
叶冰裳浅啜一口酒，抬头望向亭外——雾已散去，漫山红叶如烈火燃烧，远处屋檐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她忽然笑道：“这里真的好美，要不是佛念你的提议，我们怕是要在学院里闷一整天。”马文才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只觉得这满山红叶都不及她半分好看，轻声道：“以后若有机会，我们还可以一起出来。”
叶明宇没注意到两人的神色，只顾着指着远处的飞鸟嚷嚷，亭子里的笑声伴着风，飘得很远很远。
叶冰裳很想巡一巡这座山，看看这山上有没有莓果。
叶冰裳：“哥哥，我们去找找有没有莓果吧。”
对于叶冰裳想要的，叶家兄弟还有马文才自然要给。四人分为两队，准备分开去寻莓果，看看有没有其他的野果，也要顺便狩猎解决今天的饭食。
叶冰裳话音刚落，叶明宇便立刻拉着佛念往另一侧山道走，还不忘回头朝两人挤眉弄眼：“你们慢慢找，我们去那边碰碰运气，中午在在这亭子汇合！”说罢便拽着哥哥跑远了，故意给两人留了独处的空间。
林间只剩叶冰裳与马文才，晨雾散尽后的阳光透过红叶缝隙洒下，在地面织出斑驳的光影。马文才走在外侧，不时伸手拨开挡路的枝桠，还细心地将带刺的枝条往自己这边拨，生怕勾住叶冰裳的衣摆。
“莓果多长在向阳的坡地，我们往这边走或许能找到。”马文才放缓脚步，与叶冰裳并肩而行，目光扫过路边的草丛时，也不忘留意她的脚步，“这里有块青石，小心脚下滑。”说着便伸手虚扶在她身侧，待她稳稳走过才收回手。
叶冰裳蹲下身，指尖拂过一株开着白色小碎花的植物，轻声道：“以前我们每次重阳也都要寻找莓果，那时总觉得找果的过程比吃果还有趣。”马文才也跟着蹲下，目光落在她认真的侧脸上，阳光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浅金：“只要是我与你一起，我们年年都能上山找莓果。”
说话间，马文才忽然眼睛一亮，伸手轻拉叶冰裳的衣袖：“你看那边——”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的灌木丛里，果然缀着几颗红得透亮的莓果，颗颗饱满。马文才怕直接伸手会碰掉果实，便从怀中取出干净的帕子，小心翼翼地将莓果一颗一颗摘下，递到叶冰裳面前：“先尝尝，看甜不甜。”
叶冰裳捏起一颗放进嘴里，清甜的汁水瞬间在舌尖化开，带着山野的清香。她眼睛弯成月牙，笑着点头：“比我们以前找的还甜！”见她喜欢，马文才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扬，又摘下几颗递过去，自己却一颗也没吃，只看着她吃得起劲的模样，眼底满是温柔。
吃了十几颗之后，叶冰裳打算再看看有没有其他的野果可以吃。
两人一路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溪流边。溪水清澈见底，映着岸边的红叶，美得像幅画。叶冰裳蹲在溪边洗手，马文才则站在她身后，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子，轻轻往溪面一抛，石子在水面连跳了三下才沉下去。
“你也试试？”马文才捡起另一块石子递给她，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指尖，两人都顿了一下，脸颊不约而同地泛起微红。叶冰裳接过石子，学着他的样子往溪里抛，石子却只跳了一下就沉了。她有些懊恼地噘了噘嘴，马文才忍不住笑出声，走到她身边，从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调整着她的姿势：“手腕要稳，发力轻一点，像这样——”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叶冰裳只觉得耳边发烫，连呼吸都慢了半拍。在他的引导下，石子再次抛出，竟在溪面连跳了四下。“成了！”叶冰裳惊喜地转头，恰好撞进马文才含笑的眼眸里，两人对视片刻，又慌忙移开目光，溪边的风似乎都变得甜软起来。
待两人提着装满莓果的帕子往回走时，阳光已升到半空。马文才怕她累着，主动接过她手中的帕子，又从怀里取出之前买的糖葫芦，递到她面前：“走了这许久，先吃颗糖葫芦歇一歇。”叶冰裳接过，咬下一颗，酸甜的滋味混着方才莓果的清甜，心里也暖暖的。
“其实，”马文才忽然开口，声音比溪水还轻柔，“比起狩猎和找野果，我更想就这样，和你慢慢走下去。”叶冰裳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看向他，恰好见他眼底映着自己的身影，还有满山的红叶，却都不及他眼底的情意动人。她轻轻“嗯”了一声，脚步放得更慢了些——这样的时光，她也想多留一会儿。
两人慢步走在林间，脚下的落叶踩出“沙沙”的轻响，像伴着风的私语。
走着走着，前方忽然出现一片开阔的草地，草地上缀着零星的小野花。马文才停下脚步，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大石：“累了吧？我们在那儿歇会儿。”说着便先一步走过去，用袖子仔细擦了擦石面的灰尘，才扶着叶冰裳坐下。
他将莓果帕子放在两人中间，又从怀中取出水囊递给她：“喝点水，刚吃了糖葫芦，别渴着。”叶冰裳接过水囊，指尖触到他递来的温度，心里也泛起暖意。她喝了两口，又将水囊递回去，看着他仰头喝水的模样，忽然发现他的耳尖竟也泛着微红。
突然，马文才转了过来，叶冰裳猝不及防的撞入了马文才眼中的柔情
叶冰裳握着野花的手猛地一顿，连呼吸都漏了半拍。马文才就坐在她身侧，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眼底映出的自己——发梢沾着细碎的红叶，脸颊还带着方才走山路的薄红，连带着眼底的慌乱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没说话，只是目光轻轻落在她脸上，从眉眼到唇瓣，温柔得像山间最软的风。叶冰裳下意识想移开视线，却被他轻声叫住：“冰裳。”
这两个字被他说得又轻又软，带着几分她从未听过的郑重。她只好停下动作，抬头撞进他更深的温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