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初到广州找工作（下）
我是株洲师范毕业的，先生是湖南师大毕业的，毕业时本考上了华南师大研究生，但读一个月又休学了，教育局安排去我工作的那中学工作，五年后再让华南师大派人通知复学。先生休学回去当了半年教务主任就当校长，三年就做到了全国明星校长，也是省明星校长和省劳动模范。
那校长这时明显有些不太相信的表情，说了句，这也太厉害了吧？
我说我先生可能比我描述的还要厉害。一年时间将最差的初中转化成一流农村初中，如果不谦虚地说吧，我们学校是老家第一好的初中。教学、校办企业和军民共建是全省有名的先进单位，校办企业与军民共建受到国家奖励，是首批挂牌少年军校，可以说是少年军校的首创者。这些成绩都是我先生重回华南师大读研前几年内做成的。
在叶校长沉思时，我说，可以说是我害了先生，否则他在教育上能做出更加非凡成绩出来。现在到了广州，先生可能是感觉自己跟我有婚外恋而且同居了，师德不宜做校长，因此到这边不做教育了。否则他有办法一来广州就去做个完全中学的校长。
叶校长看我说得真诚，就笑着说：今天真是开眼界了，你们三个人完全是神话呀。一家三口，三个人都是研究生，还一个做副县长，两个省明星校长，其中一个还是全国明星校长。竟然跑我们这民办小学校求职。没忽悠我们吧？
我没辩解，只从包里将一张华南师大的校报拿出来，上面有雾雾的那篇《感谢如风的你》，是雾雾毕业时写的感谢倪导的文章，就是前两天发表的，雾雾特意带回家让我收藏的。帮雾雾收藏发表文章底稿的事，见到雾雾就在做。
这篇文章写得好，读起来朗朗上口，而且感觉意境非常美，读来内心里有一种风动流畅的快感。文章加了编者按，介绍了雾雾的社会成就。
将师大校报递给那校长，告诉校长报上那篇《感谢如风的你》，是先生研究生毕业时，对导师的赞美，先生与导师之间有故事。
叶校长接过报纸后，我顺便说：刚才忘记介绍了，我先生还爱写文章，读大学期间就出版了六本文学着作，有两本还再版了，出版的作品字数估计够作家标准了。若不是大夫人不愿意他写作，估计早成作家了。
那校长读完后，连连说太不可思议了。感慨完，缓缓地喝口咖啡，含着咖啡盯我看了很久，吞下咖啡才问我住哪儿。
我说先生重来华南师大读研没多久，就在广州购了一套套间，现在我们住自己家里。过年过节就要去深圳，在深圳我们家还有用于出租的房子和自家住的别墅。这些都是先生一边教书，一边办厂赚来的。我先生真的是一个人才，真是我拖累了他。
我可能讲了大实话，这实话又大得超出了叶校长的想象，她内心可能就不太相信我，想验证一下。但她也是老江湖，沉得住气咯，这时并没明确录用我，只说让我等会陪她去吃工作餐，她还要继续了解了解我。
我让那校长等会，我要给今天预约的第三家民办学校打个电话，告诉那边下午过去试教。
那校长迟疑了一下，还是让我去她办公桌上打电话。然后一块去中餐。这时第四节课还在上，但食堂里有些年轻老师了，我大大方方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
叶校长帮我拿了一套餐具，给后勤主任用方言说了一下，后勤主任就帮我们将工作餐打了出来。
工作餐还不错，吃完后她说开车去我家看看。校长当年开台三万多块钱的奥拓小轿车。
我告诉她小区名称与小区位置，她说知道这小区，她回家偶尔也走这条线路。
到家带叶校长参观了一下房间，她夸奖我们的房子比她家装修得好，面积要大，比她家多一间卧室和一个阳台。
我冲了咖啡请她坐下一块喝咖啡，还打开果品盒让她拿零食吃，说了这些零食是这次过来才从超市买的，水果忘记买了。
雾雾的咖啡杯配套汤匙是银的，看上去有些陈旧笨拙，但握住特有份量感。校长一上手就提起掂了掂。
我告诉她这是银的。
校长就笑我是一个富翁的二奶。看我盯她看，她笑完承认自己也是一个老板的二奶。当时叶校长可能认为她情夫老板不小，至少比雾雾大咯，就有些坦白的自信。看我不感到惊奇，就问我生了孩子没有？
我说没有，过几年再说，先干事业。大夫人生了一个儿子，在深圳生活，孩子外公外婆在那边照顾，我们关系很好，因此过年过节要回深圳。孩子也喊我妈妈。顺口说她应该也没生孩子。
她点了点头，表情明显有点不方便说没生的理由。两人就冷场了一会。
叶校长沉默了一会，突然站起身，端起咖啡杯让我带她参观一下卧室。
我好奇刚才我打开卧室门，告诉了她我与先生现在睡主卧，大夫人来了我可能睡次卧，次卧也有卫生间，现在怎么又想参观卧室。
进了卧室，那校长连续抽了一阵鼻子，我才明白她意思。告诉她，我家先生出生在大山里一个特有传承的家庭，卧室有香味是先生奶奶做的香包，还有我们的床板特别，能散发香味。
那校长点了点头说，这香味原来很熟悉，好久没有闻到，有些陌生感了。这说明苏老师先生出身的家庭很有讲究。羡慕苏老师。
听校长这样说，我就从柜子里找出一个新香包送她，顺便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相片给她看。相片是雾雾跟我与虹虹三人一块前一年春节时的合影。介绍雾雾是先生，虹虹是大夫人。
校长将相片放在香包上，端详了好一会，再盯着我，问我先生有多高，她感觉我先生有一米八多。笑我们先生是一个大帅哥。
我如实回答雾雾187高，是地道南方人，但从小一口北方腔。才到我们学校时，普通话有些西北尾子，在这儿读研究生，口音又恢复了东北腔。如果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误以为先生是东北大男孩。我们在小区的邻居都这感觉。
因为那天合影，雾雾穿的是部队衬衫和军裤，结了部队制式领带，没戴军帽，叶校长突然问我先生怎么是军人？
我笑着跟叶校长解释，我先生真是个传奇，在这边读研时，还在部队一个企业挂职，配了车，有在部队获发明奖的专利技术，有军衔的，上尉，估计今年能升到少校。
叶校长说了句，苏老师的先生真是个人才。
出了卧室，我又从柜子里拿了一只雾雾设计的那种磁化杯送那校长。对校长说，工作成不成没关系，认识就是有缘人，再送一个礼物给校长。
香包是我们先生奶奶亲手做的，给我先生就是用来送朋友的。这些香包是去年我先生开车回老家，奶奶让先生带过来的，送得差不多了。
这种杯子是我先生设计的专利产品，在广州有一家公司，那个苏字就是我的姓，这家公司相当于是先生送我的礼物。并告诉那校长，杯子是玻璃的，但这种玻璃是先生教的生产技术，摔到地上打不坏。
校长回到学校拆开一看，是她见过的一种高级纪念品，很高兴咯。我工作后一周，让她开车到我们在广州的大地复苏玻璃制品公司，拉了两箱，给学校里每个老师送了一只。
那个玻璃制品公司我是法人，但我是第一次去那里，去前还让雾雾打电话交待了一下。那个经理是雾雾一个朋友的孩子，脚有些不灵便。
到了那儿，我一自我介绍，那经理便说，苏夫人真是大忙人，程叔说公司名称的苏字就是婶婶的姓，还是注册法人，竟然从不来公司视察一下。
校长两次实地考察，对我后面的工作与发展，以及与同事的关系有意想不到的好处。讲老实话嘛，我们当时的条件和我们三个人的社会成就，首先是征服了校长，通过校长跟其他人的闲聊，继而赢得了大家的尊重。
校长在回校的路上告诉我，这所学校是她独自独资办起来的，聘请我做教学副校长，工资二千八，教两个班英语。工资跟她一样多，奖金就要看绩效。校长女强人式地说，工资在私立学校中不是最高的，但她想结识一班志同道合的朋友，干成名声最好工资最高的私立学校。当下就是要在教学成绩上超越附近的两所公办初中。让我回去就电话给预约的学校，下午不用去面试了。
我接手教学管理，当年下期期末区统考就在平均分排名超越了那两所公办初中，语数处三科比他们好不少，进入了区初中一类学校。学校给我发了一笔奖金。关于办学，我们在土地坪还是跟雾雾学到了一些妙招。
回到学校签好入职合同，校长带我去值班休息室。
到了值班休息室，我便对校长说，晚上我肯定要回家睡，先生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这两天先生都要干到十二点后才回家，家里没人留灯，我与大夫人都不答应的，这样赚钱就没意义了。
叶校长可能有些不好理解我的提法，就静静地看着我。
为了解释我为什么不能睡在学校，就跟校长说了更实的实话。除老家有几家年利润上百万的厂子和商场外，我们在深圳的出租房全是自己建的，三栋八层大楼，地皮是先生早年置好的，每月租金不少。旁边有一个小院，我们家建了两栋欧式别墅。在深圳还有一家物业公司，先生开玩笑说，凭这家物业公司的收入，就足以让我们过上寄生虫的生活。因此如果晚上不回去等先生回家，这事我干不了，就只教两班英语算了。
校长一听明显有惊讶，也有佩服，还有些激动，急急地说，没关系的，值班那天苏校长晚上十点可以离开，有公交直达，十点半就能到家。如果能开车，她在学校值班，就开她的车回去，她几乎天天在学校。或让苏校长先生帮你也置台车，学校里有泊车位。休息室是午休用的。按苏校长的话，你家先生的财富远远超过我们家了。
她那句几乎天天在学校，暴露了她开始是想让我在学校陪她值班，至少一周要值五个晚上。
我便说行，那工作立即开始，先请校长带我巡视教学区。
晚餐前有一个小总结会，叶校长先介绍并任命我，然后我有个简短讲话。其实我那教学副校长是叶校长听完我们三人的故事后，临时任命的。
后面我一入职，校长看到我既熟悉学校常规管理，又有不同于传统的管理手段，她就有些当甩手掌柜的味道，等于是我在当校长，管着教务主任、德育主任与后勤主任。教务主任就是面试时那个姑娘。德育主任是内地辞职过来的体育老师。后勤主任可能是校长家什么亲戚。
等我上了一天班，那晚回到家十点半了，雾雾在家等我。
洗漱后，雾雾让我穿漂亮点，带我打的去一个高档酒店喝酒，祝贺我找到新工作了，做一个私立初中的教学副校长，也祝贺他自己四天既赚了在老家两年那么多的工资，还找到了一条发财的门路。用一个很时兴的手势打着响指叫侍应生，交待酒店侍应生帮他买来一束玫瑰送我，再去点歌台自己唱了一首歌送我，反正很情调的。
大家鼓掌祝贺，那个驻唱歌手还送了一支歌给我们，雾雾大方地给了两张五十的小费。一般小费是十元。
一年后，我们在另一家酒店遇到这歌手，让歌手先认出了我们，很舞台化地向我们致敬并送上一首歌。那次把我们两人整得像名人。那天雾雾是穿军装去的，军帽放在桌子上，唱歌时才戴上去的。
苏娅同学朝晖问是什么发财门路，两年工资是多少？
苏娅说，当时也不清楚雾雾是怎样赚钱的，反正他说一天至少可赚两千块，当时内心里还以为雾雾是为了宽慰我，编个故事哄我开心呢。后面才知道是真的。
说老实话吗，雾雾在老家的那些厂子每年赚多少钱我不太清楚，是虹虹说有两家厂子和一个商业公司年收入突破百万。
有一家厂子先办在学校，没多久搬迁到了县城，还购买了这个厂的地皮与厂房，赚了多少钱我有个估计，每年上百万咯。
神农县城那个程虹电器公司，朝晖不知晓得不，也是雾雾办的，每年赚钱不止一百万咯，交虹虹一个表姐打理。
在神农还有一个新潮女性用品公司也是雾雾办的，交一个同学的婆娘在做。
听虹虹讲，在长沙与株洲还有什么批发部。因此雾雾编个赚钱的故事哄我开心，我也不用去详细打听，在广州房子有了，我又有一份工作，够我们生活的了。当时还信心满满地能养活雾雾。当时想到可以天天陪在雾雾身边，内心里蜜甜的。
朝晖说，那么长沙那个程虹电器批发部也是程总的企业咯。在长沙的老乡有谈论这个批发部，有个朋友的亲戚在那批发部做事，收入蛮高。当年程总在神农的工资是多少？老师这点工资肯定留不住程总的。
程阵雾点了点头，说那个批发部是虹虹舅妈弟弟的女儿在负责。
朝晖笑苏娅也没用心，她问的问题也忘记回答了。
苏娅说雾雾是副高职称，研究生起步，工资比一般副高高出不少，当年月工资是我的两倍多，接近三百吧，我的副高已经评上了，但工资还没有调。老同学当时的档案工资应该也是一百三十左右吧。
后面才知道雾雾是开拖拉机帮建筑工地拉建材，顺便带些建筑工地的机械耗材销售，喊价不便宜咯，工地要得急，也不在乎这点钱。雾雾说过一盒钻头，他拆零出售，卖出了十盒的价格。那种三角皮带，售价是进货价的两三倍，雾雾说最多的一天销售了二十七副，光这一项就赚了几百。
雾雾对机械设备有天赋，在工地瞄一眼就能估计这机械哪些配件容易损坏，哪些配件一般不会准备，就带些这类配件出售。后面听雾雾跟奶奶说，我们初到广州，每天从早上七点开始做事，做到晚上十二点，一天最多拉过三十二趟货，最少要拉十五趟货。第一天，就拉了二十趟，一趟收费一百，因为拖拉机什么路都能走，因此喊价就有些高咯，其他的车去不了。后面考虑拖拉机载重能力不行，又置了些小四轮，放在建材商行。雾雾还是喜欢开拖拉机，感觉雾雾对那台拖拉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现在想来，雾雾在广东这边读研时就考察了这个市场，早有准备，否则不会开台手扶拖拉机过来。虹虹说我们家在神农一个农场里还有一台半新的大型拖拉机雾雾都没开，而是开了台手扶拖拉机，说明雾雾先有考虑。
雾雾回到神农，这时已经举报了，我已经在之前让纪检讯问了两回，我咬定爱是真有爱上了雾雾，睡就真的还没睡。纪检的人发火了，我笑那个发火的人读书肯定不是好学生，没读懂举报信里我们两人的通信，更激怒了那个男人。
那人拍桌子，我直接讥笑他除了读书不行外，工作态度还粗暴，尤其是缺少修养。我这时已经豁出去了，顶多是撤职咯，因此气势上不输。
纪检的那个组长说，从程校长的回信看，人家是还没睡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