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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苏远朝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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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房间的周晚枝,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恐慌,就像是预示着一些事情的发生一样,刚才上楼时看见沙发上正襟危坐的两人,似乎是在确认什么事情。

正在她要准备睡觉时,房间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枝枝,我是妈妈,下楼吧,爸爸妈妈想跟你好好聊一下。”

那阵莫名地恐慌终于找到了答案。

她有些空洞地看着门外的方向说:“明天吧,我今天很累了。”

很久以后,门外似乎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叹息,随后就是下楼梯的声音。

屋外的一切都很安静,安静得也让她越来越陌生。

她不明白周瑾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赵晴会突然爆发这么多年来的的隐忍。

她不明白要多难以忍受,才会以死相逼,只为了逃离对方。

为什么明明很幸福的家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或许明天就知道答案了吧!”

她走到窗户旁看着天空中群星遍布,一闪一闪的样子,好似能给迷路的人指明方向,她好喜欢也有人能给她指明方向。

“好漂亮呀,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窗外蝉鸣不止,也有人一夜未眠。

第二日,周晚枝若无其事地走到梳妆镜前认真梳洗了一番后,背着书包就往楼下走。

走到客厅时与赵晴眼神对上,她也想当作没看见对方,可她却不愿意放过她。

赵晴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过来吃早餐吧!”

她淡淡答:“嗯。”

不多时周瑾也从房里走了出来。

餐桌上的气氛依旧死气沉沉,她扒拉了几下碗里的粥开口:“我吃饱了,先去学校了。”

“不用去了,学校已经给你请假了。”

她转头震惊地看着赵晴。

“什么?”

“你为什么要给我请假,我又没有生病。”

“我今天一定要去学校。”说着就要往外走。

“今天不要去学校了,和爸爸妈妈谈谈吧小晚。”

“你凭什么给我请假,我说我要请假了吗,凭什么要我来配合你们两个的时间。”

“我不要!”

她的语气依旧平静又冷漠。

周瑾站在旁闭了闭眼又睁开看着她说:“小晚,你乖一点好不好,爸爸妈妈也是为了你好。”

“我说了我不要,晚上回来再说!”

“你能不能懂事一点!”周瑾的声音很大,在她准备离开餐桌时就那样说了出来,旁边的赵晴似乎也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他。

“你已经这么大了,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爸爸妈妈也不想这样,但你一直逃避只会更痛苦。”

“小晚,不要再逃避了好吗,爸爸妈妈也不会再逃避了。”

周瑾面色痛苦地看着她,让她说不出一句话。

大概是赵晴实在看不过去,一把推开了周瑾。

“周瑾,别说了。”

她看着两人的样子觉得实在好笑,冷冷地看着两人说:“别吵了,聊吧!”

她转身往沙发处走去。

她看了眼还在餐桌旁的两人,问:“不是要聊聊吗,你们待在那儿怎么聊。”说罢两人也赶紧往沙发走去。

“你们要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

赵晴认真地看着她缓缓开口:“小晚,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我和你爸爸的事,但爸爸妈妈瞒着你也是为了你好,这件事希望你知道。”

“我和你爸爸最近可能会分开。”赵晴看了一眼她顿了一下又说:“妈妈说的分开就是离婚。”

“小晚这些年妈妈真的累了,希望你能体谅妈妈,妈妈也不想伤害你。”

“爸爸妈妈妈妈今天就是想问问你,如果爸爸妈妈真的离婚了,你……”赵晴实在说不出口。

“我会选择和谁一起是吗?”

“你们不是都商量好了吗,何必现在又假惺惺的来问我。”

“我在你们眼里就像是一个不该存在的意外,是造成你们一切痛苦的真凶,是早就该抛开的麻烦!”

“我能说什么,我只能接受不是吗?”

此刻赵晴心里总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她没想到他们两个会伤女儿这么深。

赵晴听不下去打断了她,“枝枝,你别这么想,这不是你的错。”

周晚枝红着眼睛看着赵晴,随后又看向周瑾,问“爸爸你呢,你怎么想的?”

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的周瑾面对女儿突然而来的提问,喉咙就像被谁扼住一样开不了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希望女儿能和他一起生活,可……如果赵晴没有了女儿,或许她真的会活不下去,那不是他想看到的,他舍不得。

一边是疼爱的女儿,一边是心爱的妻子,不管他怎么选都会像是少了一根肋骨一样疼。

他满眼心疼又无奈地看向说话的女儿,明明是他犯的错,现在却要他的女儿来承担,是老天在惩罚他。

“小晚,爸爸……爸爸对不起你。”

此刻周晚枝眼里早已蓄满了泪水,他想知道周瑾是怎么想的。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你只要告诉我,我是要跟妈妈一起生活还是你。”

“你可不可以……”

“跟你妈妈一起生活吧小晚,她很爱你。”

周晚枝没说完就被周瑾打断,泪水一颗一颗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她真的太蠢了。

赵晴和周瑾看着女儿这个样子心里也难受,但迟早会发生的事,早点晚点都一样。

“枝枝,爸爸妈妈知道对不起你,但也是真的希望能得到你的理解。”

周晚枝觉得自己是真的累了,他们都让她理解,可谁来理解一下她。

她突然想起苏远朝那句话,“既然什么都改变了,那就允许他发生吧!”

对,就这样吧,他觉得苏远朝说得没错,既然改变不了就让它发生就好了。

最后她只是看了赵晴一眼,因为她知道他们离婚后,她会和赵晴在一起生活,“什么时候离婚,请提前告诉我吧!”

“就明天。”赵晴似乎迫不及待,突然想到什么她又说:“但小晚你不用担心学校的事,我已经和你爸爸商量过了,我会等你高二结束再出国。”

“好。”语气机械得没有一点感情。

她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她想,她还得谢谢他们的体贴。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至少她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至少她还有机会道别。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客厅里依旧安静,没得到回应的她利落地起身就往外走去。

“小晚,早点回来。”赵晴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现在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她怕自己一回头,眼里都是对他们的怨恨。

她是真的不想那样伤害彼此。

“嗯,晚饭不用等我了,你们自己吃吧!”

此时教室内早已开始上早课,苏远朝看着身旁空着的位置,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些莫名地担心。

下课后,他抱着一摞作业本走进了办公室。

黄琴一看来人是苏远朝,脸上立刻堆起笑脸。

“苏远朝同学,今天这么积极,把作业本放老师办公桌上就去上课吧!”

苏远朝放好了作业本但是也没走,黄琴疑惑地看着有些严肃的苏远朝,问:“还有什么事吗苏远朝同学?”

“老师,我想问一下我们班周晚枝今天怎么没来学校,她怎么了?”

原本以为他会问什么问题呢,原来是这个呀!果然不愧是德才兼备的好学生,竟然这么关心自己同桌。

“哦,周晚枝同学今天请假了,顺便等会有老师问起你就转告一下。”

“她怎么了?”苏远朝问得有些急切。

“老师也不是很清楚,她妈妈好像是说家里有事,所以今天需要请假一天。”

家里有事?

得到答案的苏远朝也不再留在办公室,和黄琴打过招呼后就离开了。

从家里出来的周晚枝在上次苏颜推荐的咖啡厅里坐了一会儿,又不知不觉走去了苏远朝的家附近,这个时候苏远朝应该早已经去上学了。

她上次回家时奶奶还在睡觉,她也没打扰,想着反正今天走到这里了,不如就去跟她打声招呼。

走进院里依旧是安安静静,不知道奶奶在不在家。

“奶奶?”

“奶奶,您在家吗,我是枝枝。”

喊了几声都没人应,难道说出门了?但她生着病也不知道能去哪儿,苏远朝好像跟她提过,奶奶平常休息时间较多,想必现在应该是在休息。

她是想着既然奶奶在睡觉,那她也不该去打扰她,在她决定离开的时候房屋里传来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想到什么的她立刻朝奶奶屋内方向跑去。

打开门就是地上碎掉的茶杯还有奶奶正要蹲下捡地上玻璃的画面。

她着急地跑了过去,赶紧将正要蹲在地上的奶奶扶了起来。

“奶奶,奶奶,您怎么了,需不需要去医院。”说着就要拨打急救电话。

忽然,她的衣袖被拉了一下,传来奶奶的声音:“枝枝,奶奶没事,不用打电话了啊!”

周晚枝再次确认了一下看奶奶确实没事,也就放下了心。

“奶奶,您刚才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您怎么了呢!”

刘玲看着面前如此着急的周晚枝心里也不免有些触动,这么多年,她是第一个主动这么关心他们的人。

“枝枝,奶奶没事的,放心吧啊,刚才啊,就是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走得有些着急,不小心就碰倒桌上的杯子,倒是奶奶不小心了,还白害你担心。”

“这些年奶奶耳朵越来越背,都没听出是你来了,这把老骨头也是不中用了呦!”

看着苏远朝奶奶,她不由得也想起了自己在云城已经过世的奶奶,她心里说不清的酸楚。

“奶奶,您别说那些,您身体还好着呢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似乎是被她的话安慰到,刘玲原本有些忧虑的脸上展开了笑容。

“那就借枝枝你吉言了。”

“对了,今天阿朝都去学校了你,怎么没去?”刘玲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周晚枝不知道怎么回答就随便找了个理由。

“奶奶,我今天有点事就没去学校,请了一天假呢,本来事情解决了想出来散步,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了,顺便来看看您。”

“哦这样啊,那没事,今天呀你就当陪陪奶奶,吃完晚饭再回家。”

她是觉得没什么,但等会苏远朝要是回家看见她在这儿会不会不太好,毕竟也没经过他同意。

“奶奶,我……”

刘玲看出面前的人似乎有点为难,也不打算勉强。

“枝枝,是不是有什么事呀,有事就先去忙,也别管我,我呀每天都是这样过的,你今天能来呀奶奶是真的很开心。”

周晚枝有些愧疚,看着老人家这么孤独,她也不好再拒绝。

“奶奶我没事,我刚才就是在担心会不会打扰您休息,现在听您这话,我也就放心了。”

刘玲一听这话,原本好有些失落的脸上立刻又变得精神起来。

“奶奶呀就盼着你多来呢。”

“走,扶奶奶去外面晒晒太阳去,奶奶给你讲讲阿朝小时候的趣事。”

周晚枝听这话也来了兴趣,“好的奶奶。”

她找了一处不是能晒着太阳但也不是很热的地方,这个天气是很容易中暑的,她担心奶奶受不了。

“奶奶,我们就坐那棵树旁边的梯子那里吧,那里等会还可以乘凉。”她用手指了指随后扶着奶奶就走了过去。

“枝枝,你可真是会找地方,我家阿朝呀平时也喜欢在那。”说完还不忘看了她一眼,就像是故意说给她听到一样 。

她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说道:“那苏远朝还挺会找地方的。”

坐下后,周晚枝主动问起来关于苏远朝的事。

“奶奶,您刚才说你知道苏远朝小时候的趣事儿,都有些什么趣事呀!”

“想听呀!”刘玲带着些神秘的看向她,说:“想听的话那奶奶就给你讲。”

周晚枝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眼里都是好奇,她是真的想知道更多关于苏远朝的事。

“奶奶记得阿朝小时候特别调皮,大概是六岁的时候吧,有一次呀趁着我不在家,一个人拿着梯子爬到屋顶上,当时可给我吓坏喽,那次我还打了他呢。”

“你知道后来我问他,为什么要爬到屋顶上去的时候他说了什么吗?”

周晚枝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跟我说呀班里有个男同学嘲笑他胆小,不是男子汉,他不服气,想着爬到高处证明自己并不胆小,我当时是又气又好笑。”

“还有一次, 大概是九岁的时候,那段时间正值过年,我因为临时加班所以回家晚了些,他自己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鞭炮,在门口霹雳啪啦地放起来,大冬天的,手都被冻红了,手里鞭炮还舍不得放呢。”

“我当时就问他,我说阿朝呀,你手都被冻成这个样子了,干嘛还要呆在外面,他跟我说:“奶奶,我这是在欢迎您回家呢。”

还有……

刘玲的脸上满是对美好回忆的怀念。

周晚枝听着奶奶说出的那些苏远朝的过往,她觉得新奇又陌生,和现在的苏远朝判若两人。

她没忍住问了出来:“奶奶,苏远朝小时候和现在性格完全不一样呢。”

刘玲似乎也没想到她会问出这句话,不由得叹了口气说:“我们阿朝是命苦呀!”

“他很小的时候爸妈就离开了他,一直是在我身边长大的,后来因为我的病,他开始慢慢长大了,懂事了,知道承担责任了,但也不再爱笑了。”

难怪,她从那些故事里没有找到他父母的影子,原来是这样。

“说起来都要怪我,拖累了他,让他在原本无忧无虑的年纪每天都只知道拼了命的赚钱。”

“说到这,刘玲不禁流下了一行泪。”

她其实想问苏远朝爸妈去哪了,但看奶奶这么难过的样子,她不忍心又勾起她的伤心事。

“奶奶,你不要自责,我想苏远朝一定也为能有你这个爱他的奶奶感到很幸福,而且苏远朝真的很厉害很厉害,以后也一定能成为很棒的人。”

“真的吗?我家阿朝很厉害吗?我不识字,也不知道他在学校里是怎么样的。”

“奶奶,苏远朝呢不仅成绩很好而且人也很好,我们班的同学都很喜欢他,老师也很喜欢他,您放心吧。”

“那枝枝也喜欢我们家阿朝吗?”周晚枝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噎住,这个问题她到底要怎么回答。

看周晚枝不说话,刘玲又问:“难道枝枝不喜欢我们家阿朝吗?”

周晚枝怕老人家多想,连忙回答:“没有,没有,奶奶,我很喜欢苏远朝的,他人那么好,怎么会没有人喜欢他呢。”

听完回答刘玲满意地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周晚枝倒是还有些不太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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