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溱溱抓着脑袋上的头发，楚向舟心情很好地弯起唇。
“嗯？”
他很有耐心地提醒江溱溱，她还没有把“第五次”他做了什么说出来。
江溱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小声道：“没有第五次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楚向舟弯着腰，把耳朵凑近。
江溱溱看着眼前的那只耳朵，很想大吼一句。
你听不清还笑得这么开心干什么？
难道没有第五次，前面四次也不算了吗？
“我说，没有第五次。”
江溱溱一字一句地对着那只耳朵说道。
她还是没敢吼出来，万一这耳朵出了什么问题找她麻烦怎么办。
她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江溱溱说完就把头扭开，不看楚向舟。
“就算没有第五次，你前面对我的态度，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是你不愿意和我有肢体接触，是你有洁癖，不是我。”
楚向舟挺直身子，就看到江溱溱气鼓鼓的。
好想戳一戳。
咳，忍住。
原来她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有意和他拉开距离吗？
“原来是这样啊。”
他的话里带着笑。
江溱溱皱眉，一脸的疑惑，还带着没有完全释放出来的生气。
“你笑什么？被我说中了吗？”
楚向舟认真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顺手就把她披在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
？
“干什么啊？”
江溱溱感到背后一凉，她眉头皱得更深，整个人就像个小苦瓜。
“我看你都说热了，就帮你把衣服拉下来。”
楚向舟丝毫没有被江溱溱的语气所影响，反而笑眯眯地把衣服随意地卷在手臂上。
“哦……”
江溱溱撇撇嘴。她的确因为生气，气血上涌，整个人都热乎乎的。
这会儿脱了外套倒是刚刚好。
楚向舟看着手臂上挂着的衣服。
其实……他也有私心。
这件衣服是齐墨的。
他不想江溱溱身上披着齐墨的衣服。
方才他给柳茹说了江溱溱清醒过来的消息后，便返回了房间。结果却没有发现人。
他以为她是去船舱哪个地方观察去了，连忙寻找，最后在甲板上找到了她。
那时，一抹晚霞挂在天边，海风吹起她的头发，她就那么赤着脚，对齐墨笑得很温柔。
两个人站在那里，正在享受日落和大海，看起来像是一对璧人。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江溱溱不是他的所有物，他也没有身份去要求她不能对另一个男人笑得灿烂，不能穿着别人的衣服，不能光着脚踩在地上……
楚向舟的目光又转到了江溱溱赤着的脚上，一颗颗圆润的脚趾，细嫩又白净。
所以他一直等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她。
天渐渐暗下去，她和齐墨一直站在那里，时不时说几句话，然后相视一笑。
他实在是没有忍住，上前冷硬地说道——天黑了，你们要一直站在这里吗？
齐墨是离开了，可是他的衣服还在。
他看着手痒，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理由让江溱溱把衣服脱下。
刚才她看到说着说着越来越激动，于是默默等待着恰当的时机。
嗯，那就是现在。
“楚队长，所以你没有要解释的吗？”
江溱溱看着楚向舟一声不吭就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
早知道，她就不说那么多了，显得她多么小气似的。
“算了，反正都过去了，以后你……”
“我没有。”
楚向舟打断了她的话。
他眼里藏着翻涌的情绪。
“第一次，我和你遇见是在海沙坑，我以为你真的是一具尸体，所以用你来抵挡卷沙怪卷起的锋利的沙子。如果我知道你是一个活着的人，我绝对不会这么做。”
江溱溱想了想。
嗯，楚向舟说得对，以他的为人，他不会丧心病狂到用活人去给自己当肉盾。
“第二次，我知道你是一个活人，但你受伤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碎布条把你裹起来。我并未把你随意地丢在地上，只是小屋的地硬，而且你身上有碎布条帮你缓冲。”
江溱溱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况……
好像是如他所说，他是把她放在了地上，动作不算温柔，但绝不粗鲁。
“第三次，你对我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且我是男，你是女，我不方便把你抱到石床上。但柳茹力气小，不能独自把你抱到石床。因此，我和柳茹一起把你抬上去，是当下最好的处理办法。”
江溱溱有些不服气，她那时候觉得自己是任人宰割的小猪，居然是被两个人抬着胳膊和腿，架到了石床上。
但仔细想想，楚向舟说得对。他是男，她是女，本来就不方便。而且他们当时只是陌生人，他也没必要对自己好。
好吧。
“第四次……”
楚向舟看着低着头不言语的江溱溱，就知道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解释。
只是这第四次，他脑海中不免浮现出江溱溱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
是他去招惹她的。
也是他害得她那么伤心，甚至还有了离开的想法。
于是他语气更为轻柔。
“我平等地怀疑过所有人，不是针对你。”
“柳茹和齐墨都被我怀疑过。每一个接近我的人，我都会去怀疑，去猜想，去验证。”
“我曾被欺骗，所以对这些事情格外敏锐。”
被骗过？被谁骗过？
江溱溱刚想抬起八卦的眼神，就听到楚向舟接着来了一句“你的确很惹人怀疑”，让她硬生生忍住了抬头的冲动。
“你一个人，无依无靠，没有异能，却能在受重伤的情况下，在明知卷沙怪要来的傍晚，把自己埋在沙子里躲避追踪。”
“你明明没有探物的能力，却在沙林里一次找到了血肌，连我也是费了许多气力，才找到了一个。”
“你那么聪明，已经看清了许多线索，却引导着我说出来，自己却藏于我身后。”
江溱溱这下猛地抬起头，睁着圆圆的眼睛。
他什么时候察觉到她在引导她说出她本来就知道的线索？
“你……”
“打住打住！”
江溱溱伸出手示意楚向舟别说了。
再说下去，她马甲都要被扒掉一层。
“楚队长，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