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郁川脸色大变。
“陆谨言，你闭嘴。”
明明隔的很远，他的眼神还是心虚的往杨娜身上瞟，好像她会听见他们的对话似的。
他说：“妮妮是很可爱，可我根本没有你说的什么心思不纯。”
陆谨言凑近他的耳边：“那次宴会我是主办方，所有监控都能查到，那次你俩是一起进的房间，早晨也是先后从一个房间出来的，醉了酒的孤男寡女共度一夜什么都没发生？”
贺郁川：“……”
他的不回答就是最好的默认。
陆谨言的嘴又开始跟淬了毒似的：“看样子你不太行，居然让别人先醒过来。”
“……”
陆谨言又不怀好意的看向他的裆部：“你的第一次还真是又快又没有质量。”
“……”
“我跟你就不一样了，我和夏初心的那一晚，我虽然是被动的，依旧超常发挥，让她对我一夜难忘。”
贺郁川嘴角一抽。
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哪来的脸显摆，凭什么这么自信，要不要我去找夏初心求证一下？”
“……”
陆谨言脸色微变，勾着贺郁川的脖子把人拽回来：“你害不害臊，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跟女孩子说这种话，这是仅限于我们之间的非公开聊天内容，懂吗？”
“懂啊！”贺郁川终于找到机会反击：“可是谁让你脸皮这么厚，我实在是忍无可忍。”
算了！
男人被戳到痛点总是这样容易暴躁。
陆谨言决定大发慈悲的饶他一次。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却又开始问：“你那天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坐在我办公室像是被鬼夺了舍，原来是因为失了身啊，当初我妈逼我和夏初心结婚，我可是什么都跟你们说了。”
贺郁川无奈扶额：“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贺郁川不语。
夏初心是陆夫人给他安排的结婚对象，而自己跟杨娜是属于酒后意外，区别可太大了。
陆谨言又揪了一下贺郁川肩膀上的衣服，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贺总，你向来只穿时尚设计款，怎么今天穿起了这么传统款式的运动装？裤子还是有两条白色杠，不是你口中最土的设计？我很好奇，你这是从哪个压箱底的存货里拽出来的？”
贺郁川：“……”
陆谨言朝杨娜瞥了一眼，顿时恍然大悟：“既然没有什么心思，为什么还要做这么大的牺牲跟人家穿情侣装，这身衣服你穿得惯吗？”
贺郁川做了一个深呼吸。
不知道是被戳穿了心思后的恼怒，又或者是被冤枉的不爽。
“快点闭嘴吧你。”
成功把别人的心情搞的暴躁。
陆谨言反而满意的笑了。
“对了，凌枫呢？这些天在忙什么。”
贺郁川切了一声：“还能干什么，看他的未婚妻去了。”
陆谨言挑眉：“未婚妻？”
“是啊，他上周日就带着父母和爷爷奶奶去剧组探班，一家人都见过面了，这周末他又去看人家，不就证明家人对她很满意，接受了这门婚事。”
陆谨言：“……”
老男人果然老谋深算，闷声干大事，行动派。
他鄙夷的看着贺郁川，继续嘲讽：“现在就剩你这个单身狗是最落后的。”
贺郁川无言反驳。
毕竟是事实。
对面。
夏初心也抱着妮妮朝杨娜挤眉弄眼的说：“什么时候开始约上的？”
她一副当面吃瓜的表情。
搞的杨娜有些尴尬：“妮妮刚开学，新学期换了老师，她有点不适应，总是不太高兴，就趁周末带她来散散心。”
“是吗？”夏初心刮了一下妮妮的鼻子：“跟贺叔叔一起打球开心吗？”
妮妮笑着点头：“开心，贺叔叔好厉害的，以前我都打不过妈妈，现在我和他组队，我都能赢妈妈了。”
“原来是有帮手了呢，厉害呀。”
“嘿嘿。”
夏初心又朝杨娜眨了眨眼：“带女儿散心的地方选的不错嘛！”
杨娜：“……”
她清咳一声：“你别瞎想，真的就是打球而已。”
夏初心闻言笑的更加隐含深意：“我没瞎想，但你越是这么解释，我才会真的瞎想。”
杨娜嘴角一抽。
夏初心放下妮妮，摸了摸她的头：“阿姨也要去练球了，你们接着打吧。”
“初心阿姨，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不了，你们玩。”
她才不要当电灯泡。
和陆谨言去了隔壁球场。
他们最后，氛围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贺郁川扪心自问，自己真的没有什么歪心思。
那晚之后，他想负责被拒，他就觉得自己或许不该打扰杨娜，只是，心里多少是会有些愧疚的，就算他是第一次，他心里始终认为，这种事还是女生比较吃亏。
所以在看到杨娜一个人辛苦的带孩子，他想着能帮就帮。
但今天被陆谨言这么一说，他看向杨娜的眼神，竟然不知不觉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们像一家三口？
妮妮朝他跑了过来：“贺叔叔，我还想继续跟你组队，我想一直打败妈妈。”
“……”
贺郁川蹲下来，轻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为什么想一直打败妈妈？”
“因为赢了妈妈就会很开心啊，证明我超级厉害。”
贺郁川笑道：“你是很厉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两个人打妈妈一个人，是不是有点欺负妈妈？”
妮妮眨了眨眼睛，还没完全听懂他说的话，需要好好捋捋。
贺郁川耐心等待着。
妮妮理清楚之后，她点了点头：“贺叔叔，你说的好像挺对哎，我们真的欺负了妈妈，我开心了，但是妈妈会不开心。”
贺郁川欣慰的笑了：“那你希望妈妈不开心吗？”
妮妮摇头：“不想。”
“所以我们要怎么做呢？”
妮妮想了想，说：“我去做妈妈的小帮手，我跟妈妈一起打败叔叔。”
贺郁川：“……”
杨娜抱着胳膊，看他们俩聊了这么久，走到网前。
“还打不打了？”
贺郁川连忙回答：“打的，马上。”
他抓着妮妮的肩膀，对她说：“我的小可爱，其实，只要我们让妈妈赢，妈妈就会和你一样开心。”
妮妮眼睛一亮：“对哦。”
贺郁川跟她约定：“但是呢，妮妮也要赢，叔叔让妈妈赢一次，妮妮赢两次，怎么样？”
妮妮高兴的拍手：“好耶！”
目的达成。
贺郁川将她的专用小球拍递给她。
“来吧，我们继续战斗。”
“好。”
妮妮一直在自己琢磨着什么。
她突然扯了扯贺郁川的衣角。
贺郁川低头看着她。
“怎么了？”
妮妮笑眯眯的问：“贺叔叔，你是不是很害怕自己会惹妈妈不高兴呀？”
“……”
没想到一个小屁孩说话也这么直接。
贺郁川的表情竟出现了不自在。
“我……额……应该、可能、大概、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