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沐希白正在帮安雅收拾东西,安雄也从内地赶过来,安雅本来两天就能出院了。
但是安雄担心女儿的身体,又让她多住了几天。
所以现在已经是五天了。
再过两天,就是春节。
安雅也终于要出院了,在医院住了这么多天,感觉身体都发霉了,她也想快点离开,安雄和沐希白都不让她动,所以她只能坐在床边,百无聊赖的按着电视遥控器。
这时候跳到港岛卫视。
女主持人播报了一则新闻:港运公司董事长方盛华和巫雪莉慈善基金会理事长巫溪女士今日就智华科技股权转让达成协议。
方盛华将旗下智华科技83%的股权转让到巫溪名下,同时出资142亿收购了巫溪名下6.3%的港安控股集团股权……”
安雄和沐希白同时放下手头的东西。
两人迅速的来到电视机前,盯着新闻看。
下面是一些具体的签约报道。
看完新闻,两人对视了一眼,沐希白满脸惊疑:“巫溪把手里的港安股权全部卖给方盛华了?”
安雄道:“应该是了,智华科技83%的股权加上112亿,应该就是方盛华和巫溪交换的条件。”
沐希白迅速的打开软件,查看智华科技。
看完后,他更加不解:“从财报上看,这个智华科技经营状况很不好,股价逐年下滑,现在市值才120亿,83%的股权顶天就100亿左右,加上142亿,总价值也就两百四十亿出头。
而巫溪手里的港安股权市值也在250亿左右。
这笔交易几乎没有溢价。
但是智华科技的股权怎么能和港安控股的股权相比,这么交换巫溪明显是吃亏了啊。
她想干什么,难道是因为方平的关系,她想卖方盛华一个人情?”
安雄皱拿过沐希白的手机,看着上面的智华科技资料,沉声道:“现在最头疼的应该是方镜唐了。
本来因为方兆森离世,方家就陷入内斗之中,方镜唐是大房,又是港安的董事局主席。
他本来胜算很大,但是现在被二房拿到了6.3%的股权,他们在董事会的话语权肯定会大大增加。
这下方家内部要更乱了。”
砰!
方镜唐将一个青花瓷碗狠狠的摔在地上,怒不可遏:“那个野生种要干什么?
就这么把股权全部转给老四了。
她是嫌我们方家斗得还不够厉害,要在火上浇一把油?!”
方镜唐也是刚刚才收到方盛华和巫溪交易的消息,之前双方都没有一点口风露出来。
方少羽道:“爸,之前四叔从我们这里买智华的股份,应该就是为了这笔交易。”
“我就说老四这家伙阴险的很,怎么可能拿出柯林斯港口的运营权和我们交换智华的股份。”
方镜唐恨的是自己明明怀疑老四的目的,却还是主动跳进坑里。
柯林斯港口的运营权再好。
也不可能顶得上集团股权,主要是这6.3%的股权太重要了,落到老四手里。
足以和他分庭抗礼。
之前他还能压下二房,三房,现在麻烦大了。
方少羽道:“问题是巫溪吃错药了,拿集团股权去换智华科技的股权,她拿着智华干什么,而且一下子搞了83%股权,几乎把智华整个买下了。”
方镜唐冷哼道:“谁知道她要搞什么鬼,现在不是管智华的时候,而是老四肯定会在董事会上联合老五向我发难的。”
此时的巫溪已经和刘浪坐上了返回内地的飞机,因为马上就要春节了。
刘浪要赶回家去。
方平本来想邀请巫溪一起过年,但是巫溪不想留在港岛,对她而言,港岛不是他长大的地方,也不是有什么美好回忆的地方。
而且自从继承方兆森的遗产后,现在港岛的狗仔无孔不入的盯着她这个新晋的港岛第二女富豪。
港岛本来就小,巫溪出门就能遇到狗仔,防不胜防。
所以干脆和刘浪一起回内地,还要安静些。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在汉州国际机场降落,刘浪去停车场取了汽车,接上巫溪,问道:“我是送你回家,还是你跟我直接回武康去。”
巫溪看了看车窗外,汉州比港岛可冷多了,外面已经飘起了小雪,傍晚的天空黑压压的,街上空旷的悸人。她紧了紧自己的衣领道:“大过年的,一个人待着显得我太可怜了,去你家吧。”
方兆森死后,巫溪现在连一个直系亲属都没了。
虽然说拿到了五百亿的遗产,但那种灵魂上的缺失,是多少钱都无法弥补的。
刘浪伸过去握住她的手:“别说的这么可怜,我妈上次见过你后就念念不忘,一直说你怎么不跟我回家了,是不是跟我分手了。
你要回去喊她一声妈,她能高兴得把你捧到天上,比对我这个亲儿子还好十倍。”
巫溪回过味来,在刘浪肩膀锤了一拳:“美死你,占我这么大一便宜。”
刘浪哈哈一笑,刘浪将车开到K12广场,买了一大堆年货,巫溪挑了几身衣服,刘浪便直奔武康。
回到临水村。
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乡下睡得早,除了村口的小超市里还有一大堆年节回来的年轻人在掷骰子打牌,年纪大的早就上床睡觉了。
刘浪把车停在家门口。
家里去年刚翻新过,其实刘浪是想把老房子推掉造一栋更好的别墅起来。
不过被他妈否决了,说刘浪他们平常都不回来,造再好的房子也是浪费。
把老房子翻新一下就足够了。
留着钱将来刘浪结婚,生孩子。
刘浪也不好跟老人家争这些,他下去后,敲了敲门,过了一会,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谁啊?”
“姐,是我!”
刘浪为了给他妈一个惊喜,之前没打过电话。
听到声音,里面传来飞快的脚步声,过了一会,门打开了,刘晴看着门外的刘浪,惊喜的抱住他:“你怎么回来了?我早上打你电话,你还说在港岛,我都以为你要留在那里过年了。”
刘浪道:“早上确实在港岛,我下午的飞机回来的。”
“晴姐。”
刘浪身后传来一个女声。
刘晴定睛一看,嘴巴张大:“老板,你,你怎么来了?”
刘晴现在在巫溪的富溪投资工作,已经跟着巫溪干了一年了,看到巫溪跟着刘浪回来,十分惊讶。
“又不在公司,不要喊得这么生分。”巫溪道:“我到你们家过年,不唐突吧。”
“怎么会唐突呢,快请进,快请进来。”
刘晴赶紧招呼两人进屋,同时跑到里屋喊道:“妈,刘浪回来了。”
房间里传来徐丽珍激动的回应声,没过一会,徐丽珍踩着拖鞋跑出来,看到刘浪眼眶都红了。
“你这小子,大半夜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给你个惊喜嘛。”刘浪抱住老妈,原地转了两圈。
“晕了晕了,快放我下来,臭小子。”
徐丽珍拧着刘浪的胳膊,刘浪把她放下,这时候徐丽珍注意到了巫溪,疑声道:“这不是小溪吗?”
“妈——”
巫溪喊了一声。
霎时,整个屋子安静了。
徐丽珍,刘浪,刘晴都瞪大眼睛。
徐丽珍和刘晴是不敢置信。
刘浪是傻眼,他没想到巫溪真敢喊,自己开个玩笑而已。
大概过了五六秒钟,徐丽珍才回过神来,狠狠的瞪了刘浪一眼,同时心花怒放的上前拉住巫溪的手:“小溪啊,我,我都没准备,早知道你今天上门,我都忘了包改口红包,等等,你等等。”
徐丽珍转身往屋里跑,过了一会她又出来把刘晴拉进去了。
等两人进去。
刘浪赶紧扯住巫溪,压着嗓子道:“你疯了,真喊啊。”
“你以为呢,我跟你开玩笑啊。”
巫溪斜了刘浪一眼,洋洋得意。
“别啊,我妈会真信的,这怎么演下去,要是最后咱俩没结婚,我妈不抽死我。”刘浪道:“姑奶奶,别玩啦,等会我妈给你的红包你别真收啊。”
巫溪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徐丽珍从房间里出来了,塞给巫溪一个大红包,从厚度上看,至少也是上万之数。
徐丽珍还挺不好意思:“小溪啊,我今天没准备,家里没放那么多现金,下次我再补给你。”
她拉刘晴进去就是问巫溪的情况。
知道巫溪比她想象的还有钱。
徐丽珍也怕自己包少了,对方嫌弃,这么漂亮又有钱的女孩子,家里得积了多大的福,能让刘浪娶到。
巫溪接过去,甜甜的又喊了声:“妈,够了,对了,我还给您和晴姐都准备了礼物。”
说完,她把大包小包拎过来。
其中有给徐丽珍和刘晴买的衣服。
都是K12广场买的大牌,刘浪之前以为巫溪是给自己买的,结果是给他家人买的。
“晴姐,这条项链送给你。”巫溪又递给刘晴一条项链。
“梵克雅宝……太贵了,太贵了。”刘晴现在在大城市待久了,认识的品牌也多了,光是送给她的那身衣服就不可能低于五万。
这条梵克雅宝的项链至少二三十万。
巫溪硬塞到刘晴手里:“就当是年终尾牙礼物,咱们公司小归小,福利不能少。”
然后,巫溪又取出另外一个盒子,这个盒子外面没有任何品牌的标识,造型古朴,她塞到徐丽珍手里:“妈,这是送给你的。”
徐丽珍给巫溪一口一个妈叫的骨头都轻了二两。
人家新媳妇送的礼物,她肯定不能不收,打开来,一抹绿光在灯下浮动幽泽,那是一只深绿色的玉镯。
徐丽珍拿起来,放在灯光下,那抹绿色犹如水一样透光。
刘浪眼眸一缩:“帝王绿。”
“好漂亮啊,小溪,这得不老少钱吧。”
“没多少钱,家里传下来的,您带着玩。”巫溪帮徐丽珍把镯子带上去。
“真好看。”徐丽珍爱不释手。
刘浪暗道能不好看吗?这可是翡翠之王,这一个帝王绿的大镯子,这水光,像玻璃种,那八位数是打底的。。
他不敢说出来,怕吓到徐丽珍。
徐丽珍高兴坏了,拉着巫溪嘘寒问暖,晓得她们刚下飞机一路赶回来,就在服务区对付了两碗泡面。
徐丽珍赶紧去厨房做夜宵。
“妈,你先把镯子摘了吧,等会怕磕了。”刘浪赶紧道。
“对对。”
徐丽珍把镯子摘下来,小心的放回盒子里:“这可是小溪送我的礼物,不能碰坏了,小溪,堂屋冷,你去里屋,我烧了火炭,暖和,晴晴,你来帮我打下手,快点。”
“知道了,妈。”刘晴跟着徐丽珍去厨房。
刘浪把巫溪拉进房间,拿着那个玉镯盒子道:“这是帝王绿的镯子吧,得多少钱,万一磕了我可赔不起。”
“你管它多少钱。”巫溪毫不在意:“磕了就磕了呗,反正是方兆森留给我的遗产里的。”
刘浪拿手机拍了一下镯子,搜了一下。
千度上立刻跳出一条信息,帝王绿天然翡翠福镯,2017年保利港岛春拍,以5959万港元成交。
刘浪手一哆嗦,这镯子接近6000万港币?
而且还是2017年拍的,放到现在的玉价,可能拍出九位数,富人的金钱游戏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他将镯子塞回巫溪怀里,低声道:“你想把我妈吓死啊,这玩意都快上亿了,你让她一个农村老太太戴手上?”
巫溪拿鞋尖踩了一下刘浪的鞋子,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那不是咱妈吗,我孝顺孝顺咱妈,你还不乐意了?”
刘浪忽然伸出双手,将巫溪壁咚在墙上,低着头凝视着那张艳魅无双的脸蛋,两人紧促的呼吸都能扑到对方脸上。
“开玩笑也有个限度吧,别玩过头了。”
“谁跟你玩了。”巫溪挑衅的看着刘浪。
刘浪忽然低下头,含住巫溪的嘴唇。
巫溪猝不及防,完全没有意识到刘浪会突袭她,眼睛瞪圆,她下意识的用力去推动刘浪,但是完全推不动,此时的刘浪就像一座山一样顶住她。
那炙烈如火的男人气息从唇齿间侵袭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