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与许二茂预想中的差不多。
他面露感激：“那感情好，真是多谢李厂长了！”
“谢什么，你有本事我才推荐，你要是个草包，那可就不一定了。”
李怀德也没跟他客气，走出办公室几步，转头对许大茂摆摆手：“大茂你不用跟着了，影响不好。”
许大茂才反应过来，忙点头：“好，那麻烦厂长了。”
接着，又对许二茂使了个眼色：“二茂，多听李厂长的话。”
许二茂知道许大茂不放心，给他回了一个笑，跟着李怀德走出办公楼。
医务室在工厂后的一个三层小独栋里，环境相对前面的工厂舒服安静了不少。
门口还有几株常青树，很适合病人休息。
许二茂很喜欢，以后在这里工作，心情都会好很多。
里面更安静，李怀德把许二茂领到三楼一个办公室，只敲了两下，也不等里面说话，便推门而入。
办公室坐着一位中年男人，刚皱起眉，可见到李怀德，立马换上笑脸，站起身恭维地伸出手：“李副厂长，您怎么过来了？”
李怀德握上又放开，指了指身后的许二茂：“孙主任，你之前不是说医务室缺人嘛，我给你带来一个。”
说着，把许二茂的资料递了过去。
孙主任大致翻了翻，脸上笑容不变：“那感情好，自从李医生离开，我这边正需要人呢，只是这位许同志......虽说是咱四九城的人，但从乡下......”
李怀德笑道：“孙主任放心，我已经给那边打过电话，没问题，再说，医务室就剩一个小于，也不方便，以后就往小许顶小李的班。”
李怀德是副厂长，管后勤，跟保卫处还有联系，有时候比杨厂长还管用。
孙主任还想说什么，嘴角动了动，最终咽了回去：“那行吧，既然是李副厂长带过来的人，我就留下试试。”
听到这话，再面对两个比自己大十来岁的人，许二茂先表明自己的态度：“谢谢孙主任，我一定不会让您和李厂长失望。”
“说得好！”李怀德拍拍许二茂的肩膀，对孙主任说：“那我就把人交给你，你先给他办入职。”
“行，您就放心吧。”
李怀德离开，孙主任脸上的笑消失了。
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手指在桌上有规矩地敲击着。
许二茂也不出声，只默默等待。
大概一分钟，孙主任估计是摆够了架子，终于开口：“你在农村那么多年，怎么会跟李副厂长认识？”
“巧合，”许二茂脸上的笑很礼貌，“我哥哥在咱们厂上班，跟李副厂长聊天的时候说到医务室缺人，凑巧我刚好在找工作，就......”
“原来是这样，”孙主任斜了他一眼，“我知道了，但还是要告诉你，在医务室，你的直属领导是我，我的直属领导是杨厂长，你好自为之。”
许二茂可算明白这其中关系了。
眼眸微闪，他呲牙一笑：“孙主任您放心，在医务室，您是我领导，我肯定听您的。”
“哼，记住你的话！”孙主任从抽屉抽出文件袋，把许二茂的资料记录进去。
写完后，又问：“医务室跟厂里其他工作不同，医生需要好好休息，你又没结婚，家里房子够住吗？”
“不够，”许二茂略显为难，“我家的房子给我哥结婚了，我只能自己租房，可您也知道，现在的房子大多在各个厂子名下，实在是......哎......”
孙主任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又写了个条子：“你自己拿着条子去后勤部，明天来上班就行。”
许二茂双手接过，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新同志，请后勤部安排住房。”
简单，直接，也显示着不想多管。
许二茂有理由怀疑，要不是轧钢厂规定工人必须要有地方住，这主任压根儿就不会多问这一句。
不过他也不在意，只要完成系统任务的同时，孙主任不找麻烦，便也能得过且过。
许二茂拿着纸条，一路询问，终于找到后勤部。
后勤部与许大茂的文娱部很近，经常见面。
许二茂敲门而入，处理工人保障的中年妇女只扫了一眼就低下头：“许大茂，你又跑过来勾搭我们后勤部的女孩儿来了？”
许大茂的风评可真不算好啊！
许二茂哭笑不得：“同志，我不是许大茂，我是今天刚入职的医生，来这边想让您安排一下住处。”
“嗯？”
闻言，中年妇女抬起头，定睛瞧着眼带笑的男人，略显恍惚：“你是......许大茂的双胞胎弟弟？”
“嗯，是的。”许二茂把纸条递了过去。
妇女呵呵一笑：“我的天啊，之前就听许大茂说了，今天一见，你们兄弟俩还真不一样。”
“不一样？”
许二茂有些诧异。
妇女抬手在许二茂脸的方向画了一个圈：“你与许大茂面相不同，他整天勾搭小姑娘，一副好色相，你不一样，一看就是个正派人。”
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许二茂老脸一红，不再搭腔。
妇女估计也不好意思在人家弟弟面前说哥哥坏话，看了眼条子，笑道：“这事儿你哥跟我打过招呼，不就是你们南铜锣鼓巷95号吗，房子是不是选好了？”
许二茂抿了抿唇：“嗯，选好了，在我哥家旁边，方便照顾。”
“兄弟两人是要互相照顾的。”
妇女正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铛铛铛”的打铃声。
“哎呦，看我......”妇女朝窗外一看，慌忙站起身，“到吃饭时间了，小许，你跟我去食堂。”
“行！”
许二茂也不想耽误人家吃饭，答应一声，一起往外小跑。
路上全是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工人，各自拿着饭盒，谁都不搭理谁，全在闷头跑。
那妇女边跑边说：“小许你带钱了没，要是没有，就先跟姐吃？”
这话明显是客气，许二茂顺势道：“不用了姐，我哥应该在食堂，我去找他。”
听他这么说，那妇女也就没再客气。
只是刚到食堂，许二茂扫过一列列队伍，就看到他哥许大茂正跟秦寡妇腻歪。
该来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