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刚到楼下，就见季凌与夏羽哲迎面而来。
“题很难答么？”季凌见她脸色阴郁，一副极其不开心的样子，关切地问道。
林怡还没考完，几人要留下等着她，江柔叹了口气，沮丧地倚墙而立，悻悻然道：
“不难，是太简单了，我想直接考最高的主任医师。”
江柔心里清楚，以她目前的从业年限，根本达不到报考要求，就是这个中级报考，还是季凌走了关系才给报上名。
若让她苦熬到15年后才获得主任医师资历，又会心有不甘，再说她不想把精力耗在这日复一日的考证上面。
之所以执着地想要获得高级资格，不过是想早一天真真正正地成为庄韵，并拥有同样的成就。
“这就是刚才与老师争执的原因吗？”季凌猜出了一个大概。
“嗯！”
江柔噘嘴点头，肩头垮塌着，提不起半点精气神，垂着脑袋看着鞋尖，一只脚泄气地蹭着地面，发泄心头的郁闷情绪。
“他刚才说什么难听的话没？”季凌追问。
江柔没回答，摇摇头，她此刻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也更没把监考老师对待自己的态度放在心上，说到底还是自己提出的要求越了矩。
“好！”季凌把人捞进怀里，轻抚后背安慰江柔，“别生气了，我去打电话问问。”
“真的可以么，考高级。”江柔一听有了希望，孩子气地一下子扬起脸，黑曜石的眸仁闪烁着透亮星光。
“瞧瞧你，小样！”季凌勾勾唇，宠弱地探指剐蹭她鼻梁，“我先问问，不一定能成，等一等，别急。”
说完，掏出手机去到一边打电话，刚与对方说了几句，手机不离耳旁倒了回来，看着江柔问道：
“你自己预估这次能考多少分？”
江柔没做任何犹豫，伸出一根手指比出个竖起的1，再用口型低低说出100。
季凌怔愣江柔两秒，见她眸色澄澈而坚定，唇角牵起执拗，这才确定自己没听错。
于是，拿着手机重新转身走去一边，边走边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预估在95以上。”
他没有将话说满，留下一个可回旋的余地。
这通电话聊了快二十分钟，考试结束的铃声拉响，林怡考完寻着他们过来，季凌才挂断电话。
回到近前，季凌脸色并不太好，“争取了，今年的评审已结束，要明年才行。”
这无疑是最好结果，一下子少等14年，若不是季家关系过硬，要想办到简直是天方夜谭。
江柔主动挽上季凌臂弯，眉宇间析出莹泽，眼角弯弯似月牙，“谢谢季医生，那就再等一年。”
“要怎么谢？”季凌勾起她的下颔温声道，声线拖沓带着勾诱。
秘而不宣的隐晦，让江柔的心没来由地“ 噗噗”乱跳，一股燥热一直冲脑门，白皙如瓷的脸颊洇染出了一抹樱红，明亮眸仁漫开氤氲羞涩。
“嗯，咳咳咳！”
好一阵干咳自两人身后，煞风景地响起，搅乱了两人旖旎的凝视。
季凌兴致缺缺地回睨不识时务的夏羽哲。
后者抱歉地迎视，攥拳抵唇继续干咳，眼珠子瞥向左右，再落回季凌脸上，压嗓低声提醒：
“大家都在看着嘞！”
季凌与江柔放眼四周，可不是么，经过此地的考生，带着吃瓜的表情，正饶有兴致地伸长脖子，朝他俩投来好奇的目光。
“快走吧！”江柔忙与季凌分开，感到脸上火辣辣地快烧起来了，脑袋埋进胸口低声催促。
“柔柔，咱俩走一起。”林怡跨步上前，挽上江柔就走，临了还不忘朝夏羽哲甩出一个鬼脸。
夏羽哲无奈地挠挠头，一头雾水，明明是季凌两人太上头，忘了所处环境，干嘛要怪到自己头上。
这下可好，自己成了被嫌弃的那个，两头不是人。
“江柔，谁是江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