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栋自信满满地坐回椅子，双手抱胸，冲着宗鸣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次，他觉得自己稳赢了。
无论是道德还是法律层面，他都无懈可击。
宗鸣怎么说也挽回不了之前的观点，粉丝注定要流向自己了。
丁栋的言论获得了现场一致赞同。
鲜媛儿叉腰怒视宗鸣：“对啊！什么理由都不能成为出轨的借口吧？”
摄影师也是一脸微妙，劝说道：“宗哥，你平时玩梗归玩梗，这种事还是别开玩笑！”
直播间里粉丝群情激昂。
“对啊！有私家车还跟我们挤公交？”
“纯爱战士在此，牛头人退散！”
“只要不把公交变私家车，我没意见。”
“宗哥作为主播怎能说这样的话！”
宗鸣一脸茫然，不解地望向众人：“你们在说什么？坐车怎么扯到出轨上了？”
众人面露尴尬，看看宗鸣，又瞅瞅手机那端的连麦粉丝。
艰难开口：“你们不是在聊人吗？”
宗鸣摇摇头：“我们不是在讨论开车还是坐公交吗？”
他已被这些奇特粉丝的问题绕晕了。
丁栋崩溃地对宗鸣说：“不是吧！你们前一秒还在说人，下一秒又聊车了？？？”
宗鸣无奈地耸耸肩，疑惑地问大家：“你们一直没搞懂？？？”
众人无语。
丁栋痛苦地捂住头，怎么也想不明白：宗鸣的粉丝怎么会提出这么离谱的问题。
忽然，他恍然大悟，望向直播间。
这粉丝是从自己直播间抽的！
这么说来，那个问正常问题的粉丝其实是自己的？
他刚才被宗鸣那些奇异粉丝带偏了，一涉及车的话题就联想到人身上。
丁栋的信心略微恢复。
就算回答不了宗鸣粉丝的奇问，自己的粉丝总有机会吧！
想着，他看向手机，看到粉丝名时，猛地一怔。
——【藤原豆腐店宗师傅！】
这还不是宗鸣的粉丝？
望着这名字，丁栋火冒三丈，质问粉丝：“你一个宗鸣粉，跑我直播间干嘛？”
电话那头传来尴尬的声音：“宗哥那人太多排不上，你这人少，我以为能和宗哥说上话！”
丁栋闻言，脸色阴沉。
他顺着直播间的粉丝列表一看，几乎全是宗鸣的粉丝。
丁栋捂额转身，眼中泛泪，哭腔问宗鸣：“你知道最痛苦的是什么吗？”
宗鸣望着穿着青蛙装、可怜巴巴的丁栋，想了想：“穿青蛙服哭了，变伤心蛙表情包？”
丁栋听到这话，再也憋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明明想偷别人家，结果自家被偷了！”
他本想吸走宗鸣的粉丝，结果自己的粉丝全跑了。
直播间里的粉丝，全是宗鸣的粉丝。
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牛头人”呢！
宗鸣望着由快乐青蛙变成悲伤蛤蟆的丁栋，面露困惑。
但他很快控制了场面。
“丁栋这样，估计没法回答问题了。”
“接下来我来给大家解答吧！”
宗鸣随手指了指转盘，抽取下一位粉丝。
“宗哥，你有喜欢的明星吗？”
宗鸣果断摇头：“没有，下一个！”
摄影师却有些疑惑地看着宗鸣。
“诶！我记得你之前跟我提过喜欢的女歌手呢？”
“这莫不是，深圳福田区歌唱比赛的冠军？”
宗鸣：“……”
“还有第三届上海悠悠球大赛的亚军呢！”
摄像师插话：“不敢认同，我个人更偏好，河北省采花大赛的头名！”
鲜媛儿在一旁听着这番晦涩的对话，眼角不禁闪过一丝好奇。
“你们的兴趣爱好挺广泛的嘛，从歌唱比赛到悠悠球，再到采花比赛？”
两人坚决摇头，一致对着鲜媛儿说：“都是一码事！”
鲜媛儿：“诶？？？Σ(°△°|||)︴”
“歌唱比赛和悠悠球、采花比赛是一回事儿？？？”
鲜媛儿一时半会儿有点转不过弯来。
直播间里，早已是笑声一片。
【哎呀，我好像听懂宗哥和摄像师在说啥了，咋整？】
【年纪大了不中用，我们那会儿流行的还是‘天空有井独自空’之类的。】
【我记得还有个‘遁入暗夜的林志玲’吧？】
【……】
提及这些，直播间内众人都沉浸在过去的辉煌时光里。
宗鸣这边，已经连上了下一位观众。
“主播，穿日本传统服饰叫和服，那我刚买的笨笨牌也是日本的，穿上算不算和服？”
“不算，算是和牛！”
“宗哥，我每天下班回家总有人占我车位，非要我打电话让人移车，怎么办？”
“我建议你先别急着打电话，先回家看看你媳妇儿！”
“宗哥，我好奇古时候为啥砍头前要先喝酒喷刀上？”
“因为酒能增加伤害值！”
“……”
面对直播间的各种奇葩问题，宗鸣应对自如。
现场几人看得是连连惊叹，摄影师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他凝视着宗鸣，面带苦涩地说：“宗哥，原以为你的‘病’是世界独一份！”
“看了今天的直播才发现，你居然有这么多‘病友’！”
“这些问题和答案，没个十年脑血栓，想不出来也答不上来！”
一旁的鲜媛儿也难色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现在明白了，角落里的丁栋为何哭成了伤心蛙。
如此多的奇葩问题，除了比他们更奇葩的宗鸣，估计没人受得了。
宗鸣看着二人，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回答这些问题容易啊？”
说着，宗鸣瞥了眼时间。
还剩不到一分钟，只能回答最后一个粉丝的问题。
“宗哥，我在做一个检测网站风险的小程序，你能给个危险网站链接吗？”
“简单，点……唔……”
话未出口，宗鸣就被摄像师捂住了嘴。
“各位粉丝朋友，连麦时间到了，今天就到这里啦！”
说完，摄像师切断了连线。
宗鸣得以解脱，喘了口气。
他大口呼吸着，有点埋怨地对摄像师说：“三儿，我话还没讲完呢！”
摄像师看着不自知的宗鸣，嘴角抽动，提醒道：“哥，你说出来，咱俩今晚就得进局子。”
宗鸣撇撇嘴，没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