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几个公安受到了震撼。
在一边吃瓜看戏的程嘉嘉和俞俊生看到事情的后续发展也十分懵逼。
不是,他俩偷偷投递的举报信还有这效果?!
啊、这这这……
围观的众人嘴巴也张的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眼睛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我滴个老天爷诶!这祝自强和许东亮怎么也扯到一起了呢?
这这这、他们大院儿的老爷们儿都是怎么了?咋一个个的不爱娘们儿爱爷们儿?!
他们一个大院儿也住了好几年了,怎么就不知道祝自强还有这方面的爱好呢?
再想想,祝自强之前的那个媳妇儿一直没生孩子,该不会就是他不好这一口儿吧???
大家伙的眼神儿诡异的就朝着祝自强的某个部位去了。
……
事关男人尊严,凌然不可侵犯!
即便是下位也是!
祝自强原本慌乱的心瞬间恼羞成怒,立马大声反驳:“孙玲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自己出轨野男人怀了野种还想栽赃污蔑我!”
“你以为你是谁,随便胡扯几句大家就会信吗?你以为公安同志会信了你这满嘴胡言吗?!”
他骂完孙玲之后,还不忘给在场的几个公安戴高帽,他义愤填膺:“公安同志们这么睿智肯定不会被你这种小人给蒙蔽,伤害我这个无辜的老百姓!”
公安同志:“……”
不至于不至于,真的不至于,他们真没那么睿智!
他们想被蒙蔽啊!
众人也:“……”
信啊!他们信啊!
咋就不信呢?
他们最爱吃瓜了,什么瓜都吃啊!
这个贱男人竟然拉踩自己!孙玲气炸了,她冷笑一声,“祝自强你上个星期三中午跟许东亮一起吃饭,下班后又跟他一起吃饭,还跟着他回了他家,待了两三个小时才出来!大家都不是傻子!许东亮是什么人大家谁不清楚,你和他走的那么近不是那个关系是什么?”
“公安同志不信的话就去查!我说的绝对句句属实!”
祝自强脸色巨变。
没想到孙玲知道的这么清楚。
竟然对自己和许东亮的行踪了若指掌。
见状,几名公安对视一眼。都有点兴奋。
又来活儿了!
众人:“!!!”
我艹!我艹!
说来,孙玲会发现这件事也是偶然。
还要从她那天晚上冲动之下去举报了王主任和齐白帆说起,其实孙玲举报了齐白帆后就后悔了,因为她发现她好像做错了,不仅没有拯救齐白帆,反而好像害了他,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也没能力去改变什么。所以这几天她一直窝在家里,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也就是待在家的时间多了,孙玲发现祝自强心情特别好,甚至还少见的喝了点酒。
她心中起了疑心,对祝自强多了点关注。
结果就发现他竟然和许东亮走的特别近。
其实孙玲并没有发现两人有什么逾矩的行为,但不妨碍她故意这么说。
谁让这个贱男人竟然敢跟公安举报自己?
众所周知,许东亮那人的喜好就不同寻常,祝自强跟他混在一起,不是屎也是屎了!
你说你和许东亮不是那种关系,谁信呐?
孙玲还不知道,她误打误撞竟然说破了真相!
一时之间,祝自强都没能找到话反驳,只能大声狡辩,“我那是,我那是和许东亮吃个饭而已,怎么就乱搞男男关系了2,孙玲你别污蔑我俩纯洁的友谊!我们清清白白!”
孙玲冷呵一声。
“清清白白?你别侮辱这四个字!”
众人也哄堂大笑。
显然不信许东亮能跟男人有什么纯洁的友谊。
臊的祝自强恨不得把头钻进地缝里去。
妈的!孙玲这个贱人!自己咋样关她什么事儿?!
直到祝老太听闻儿子被抓跑来哭天抢地才打破这微妙的氛围。
“儿啊!你是被这贱人害了啊!这哪里来的黑心公安,草菅人命啊!”
“说,你是不是跟那小贱人有一腿,故意害我儿!”
祝老太出来哭闹不休,不许公安带走她儿子,不然她今天就撞死在这儿。
公安们:“……”
他们立马黑脸。
这哪里来的老太太,嘴巴可真脏!
直到一名公安拿出biubiu,祝老太吓的软倒在地,身下还渗出些黄黄的液体。
脸色惨白,哆哆嗦嗦道:“同志,同志,我不打扰你们办案,不打扰你们办案!”
结果自然是祝自强跟死了妈一样瘫软在地被公安带走,当然孙玲也被一起带走了。
只剩下瘫软在地一身狼狈的祝老太和哭闹不休的两个娃。
看着好不凄惨。
可程嘉嘉一点也不同情。
因为想到了付娇娇被这人骗婚还以为自己生不了孩子的痛苦,只想说一句:呸!渣男,活该!
不光她,此时很多人都想起了付娇娇的遭遇。
“我去,祝自强之前那个媳妇儿小付,当时大家都说她生不了,其实会不会是祝自强压根儿就不行啊!毕竟人家就不好这一口儿!”
“你还别说,还真是!
“真要是这样的话,这付家母子俩可真缺德!人家一个城里的黄花大闺女被哄着嫁给带着俩拖油瓶的二婚头就算了,还要把不能生的锅往人家身上推。”
当时祝老婆子骂的多难听啊!
却原来有问题的是自家儿子!
众人眼神鄙夷的看了眼形容狼狈的祝老太,也觉着活该。
谁让这母子俩不做人,报应来了吧!
祝老太察觉到大家不善的眼神,也没有刚刚面对公安的害怕了,不以为耻,反而更加凶狠的瞪了回去,“看什么看!”
她拍了拍屁股站起来,连两个宝贝孙子都顾不上,赶忙跑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要是儿子真要坐牢,她得收拾收拾东西赶紧跑,面得被连累了!
……
院儿里下午都在讨论祝自强这事,真没想到他能是那样的人!
不过俞俊生三人心里却藏着其他事。
任孝生的介绍信开的是探亲假,除去坐车,也就只能在北城待二十多天的时间,所以几人都挺希望能快点帮他找到身世的真相。
第二天,任孝生说自己对农村更加熟悉,他自己去红星公社的三山大队。
俞俊生则去香樟胡同打探陈红玉家的情况。
这种事怎么能少了程嘉嘉呢?
她也申请加入。
俞俊生拒绝申请。
也不知道那边具体什么情况,媳妇儿还怀着孕呢,万一有个万一,他上哪儿哭去?
可程嘉嘉却说,他一个大男人,又是生面孔跑到陌生的地方打听会引起别人的疑心,可能会适得其反,反而打听不出来有用的消息。
带上她就不一样了,她是女同志,又是个孕妇,现在的大家还十分淳朴,没有后世那么多拐卖案,所以大家对孕妇还挺和善、没有戒心的,说不准一秃噜就说多了。更有利于打探消息。
这话虽然乍一听有点扯,可细细想来也有道理,所以最后俞俊生即便不愿意也还是带上了程嘉嘉。
程嘉嘉:嘻嘻嘻~小样儿,还想撇下她一个人去吃瓜,想得美!
两人去供销社买了一袋鸡蛋糕,两瓶罐头,拎着就往公交车站去了。
车上,俞俊生一直密切关注着程嘉嘉,生怕她晕车或者啥的不舒服。
程嘉嘉下巴一抬,“不用担心,我没事儿,我闺女疼我这个当妈的着呢!”
说起这个,程嘉嘉就特别自豪,别人怀孕都是这里或者那里不舒服,但程嘉嘉整个孕期都是能吃能睡,不仅没吐,还吃嘛嘛香。
程嘉嘉将这归结为她闺女疼她。
俞俊生也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可不是,咱闺女是谁!肯定是大院儿里最聪明乖巧的!”
听的旁边人:“……”
开了眼了,真是开了眼了!
见过自吹自擂的,但还真没见过娃儿还没出生就开始吹的。
俞俊生还在吹:“就咱俩的长相,闺女以后也准是院儿里最漂亮的小姑娘!”
众人:“……”
娘的,还没生出来,连是丑是美都不知道呢。
再说下去,你未来的娃儿就要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了!
大家十分无语的同时纷纷离他们俩远了些。
受不了!
说说笑笑间,就到了香樟胡同所在的站台。
到了地方,俞俊生率先下车,护着程嘉嘉,免得她被人群挤到。
说起来,香樟胡同跟俞俊生他们所在的小槐花胡同离的不算远,坐公交半个小时就到了,同属于东城区,只是是北城的老居民区,多为单独的小院儿,住户为本地人较多。不像小槐花胡同那样附近几乎都是大杂院,建国后也当做了几个厂子的家属区,住户比较杂乱。
公交车站往居民区拐几个弯就到了。
胡同口坐着一群老头老太,正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下象棋,或是嘀嘀咕咕。
俞俊生一看就懂了,这是这条胡同的情报站。
他朝程嘉嘉看了一眼,程嘉嘉挑了下眉,看吧,她没说错儿吧?
这时候的人员流动性差,居住在同一片区的都是老邻居了,大家熟悉的很,对生面孔很警惕的。
果然,两人刚走近,这些老头老太在看到两个生面孔的时候就止住了话头。
一个个的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小伙子,小姑娘,你们过来我们这干啥呢,咋以前没见过你们?”都是从战火里走出来的,敌战经验丰富的很。
俞俊生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还真给媳妇儿说着了,这些老头老太警惕性还挺强,自己要真一个人过来还真有些不好办。
幸好他媳妇儿聪明跟过来了。
他眼珠子一转,扯了个笑脸,做出一副迷茫的样子,上前问道,“各位大妈,请问咱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陈红玉的?”
几个老头老太对视一眼,脸上不动声色,“陈红玉?小伙子你找她干嘛呀?”
俞俊生摸了下头,一脸淳朴的笑,“她是我大姑,早些年嫁到城里后就跟家人失去了联系,我爹心里一直记挂着不知道她过的咋样,前阵子大姑忽然给人带信说是身体不大好,我爹担心的不行,可家里又实在走不开,只能让我来看看。”
将自己手上的东西往前提了提,“这不,我连忙买了些东西,带着怀孕的媳妇儿过来了。”
还别说,他这一脸傻小子的笑容,再配上出门之前特意换上的任孝生带补丁的旧衣裳,还真像个乡下来的小伙子。
特意换上进城之前的碎花旧棉袄的程嘉嘉也跟个乡下小媳妇儿似的。
所以几位大妈大爷压根儿就没怀疑的信了。
还替他着急,“哎哟小伙子,你怕不是找错了地儿,咱们这儿只有一个叫陈红云的,可没有叫陈红玉的。”
俞俊生眼神一闪,脸上却做出慌乱的表情,“不能吧?我看那信的地址写的就是香樟胡同啊!”
先前说话那个大妈一脸笃定:“小伙子你再想想,大妈我在这片儿住了几十年了,谁家有什么人我一清二楚,绝对不可能搞错!咱们这儿没有叫陈红玉的!”
“是啊是啊,小伙子你是不是记错了?咱们这可没这个人!”
俞俊生一听,慌的脸色都涨红了,“没记错,我没记错儿,就是香樟胡同三十号!”
程嘉嘉也跟着着急的跺起脚,“这可咋办?要是找不到大姑,咱俩今晚睡哪儿啊?”
几位老太太一愣,“不是,你们确定是三十号?”
“三十号住着的是陈红云啊?”
“你们没弄错名字?”
没错儿!俞俊生瞪了那老头一眼,“我大姑的名字我咋可能弄错!就是陈红玉!”
老头也不跟他计较,继续问,“小伙子,你大姑嫁的人姓啥你知道不?”
俞俊生一脸老实的摇头,“不知道,大姑没跟家里说过。”
“这可难办了。”
在边上一直不说话的程嘉嘉忽然眼前一亮,“有没有可能咱大姑后来改过名字?”
俞俊生振奋道,“哎还真是!可能就是改名了!”
“大爷大妈,你们给我说说这个陈红云家里的情况呗!我大姑当初说过家里有一个表姐。”
老头皱了下眉,“红云家有一姑娘,一儿子呢。”
俞俊生拧眉,“有没有可能是收养的?”
“我爹说,姑父受伤后没生育能力了。”
老头子摇摇头,“不可能!那俩孩子我都见过,跟他们爹妈长的像的很!”
“啊!那、还真不是啊!”俞俊生一脸失望,喃喃道:“那我大姑到底住哪儿”
忽然一个大妈喊道,“哎哟,前面就是陈红云家的大闺女吗?这是回娘家了?”
远远走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短发女同志,圆脸圆眼睛,看着十分有亲和力。
看样子和任家人可没半点相似。
两人对视一眼。
看来这家不是了!
撤!
俞俊生重重一拍脑门!
“哎哟我这破脑子,那信封上写的是樟树胡同!不是这个什么香樟胡同!”
“几位大爷大妈,真是麻烦你们了!这罐头你们甜甜嘴,我和媳妇儿这就去找我大姑了!”
俞俊生把塞了一瓶罐头给一位大妈,迅速的拉着媳妇儿走了。
几位老头老太:“……”
不是,这年轻人咋奇奇怪怪的呢?
……
与此同时,乡下。
任孝生装作是城里供销社下来收购山货的,以了解队里社员家情况为由,言语之间若有若无的打探王翠花家的孩子。
因着这两年经常在下乡的地方跑山货业务,任孝生伪装起来倒也像模像样的,大队的人没有防备,就将基本的情况都说了。
原来这家子有三个儿子,25年前来医院生的按年龄算应该是大儿子,据说王翠花夫妻俩很疼爱这个大儿子。
任孝生觉着大概率不是这家,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借着收山货的由头见了那家人一面。
只一眼,任孝生便确定自己不是这家的孩子。
因为兄弟三人长的十分像,打眼一看就知道有血缘关系。
任孝生带着几大袋山货无功而返,心里多少有点失望。
心想也不知道俞俊生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坐上城乡小巴回到北城,刚刚出车站没走几步,半路上就遇到一个老太太摇摇晃晃晕倒在了路边。
任孝生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把人扶起来掐人中。
一边掐一边呼唤,“老太太,老太太!你还好吗?”
猛掐了好几下后,晕倒的人终于有了点反应。
闭着眼睛的老太太悠悠转醒,虚弱道:“我、我这是……”
任孝生松了口气,“您估计是有点低血糖。”随后他像是想起来什么,摸了摸衣兜,从里面掏出一颗水果糖,递给老太太,“给,吃点糖会好很多。”
这还是之前董小弟和白晓慧在院儿里发的喜糖。
老太太颤巍巍接过,“谢谢你小伙子……“老太太看到他那张脸时候就愣住了,这张脸……
老太太眼神闪了闪。
她忽然夸道,“哎哟小伙子,你长的可真俊。”
任孝生一愣,随即不好意思的笑了,“您过奖了。”有点不明白这老太太这时候夸他的长相干什么。
“你姓苏吗?”
听到这个略有些熟悉的姓,任孝生心中一动,“老太太,我不姓苏,我姓任。”
老太太不动声色,“哦?那你认识姓沈的人吗?”
“也不认识。”
“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任孝生动作一顿,随即很快恢复自然,垂下眼回道:“是吗?大概这就是大家常说的人有相似吧。”
老太太眼神微眯。
不怪她老太太想得多,实在是这小伙子长的既像她女婿又像她闺女。
要是只像女婿,她可能还会往另外的方向想,可又这么像她闺女……沈老太太不得不往深里想了。
回去给曼青他们打个电话问问。
任孝生面上却不显,心里的疑虑却更大。
依稀记得上回也有人问他这种奇怪的话,当时好像也是问的他认不认识苏家和沈家的人,他当时没多想,可现在又遇上了……任孝生眼里划过一抹深思。
难道,他长的很像苏家,或者沈家的人吗?
莫非,他的身世和这两家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