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群里对着自己和费尔南多破口大骂的希斯，陆晴亦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据说他用传道玉牌的时候大庭广众之下被玉牌震飞了，当场就晕了过去。
被医殿的长老拉走，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而且那东西还失效了，他什么都没有学到。
医殿给的解释是：他的脑子太好，强度太高。原本帮助入门的灵力与他的脑子产生了物理上的碰撞，所以就导致了这种情况。
大碍没有，就是有些脑震荡。
以前倒是没注意，现在陆晴亦算是知道为什么终焉界会以S级作为天才的门槛了。
人和人的脑子是真的不一样。
传道玉牌内的能量轻易就能切割重构陆晴亦甚至是费尔南多这个肉体强化系的能力者的大脑。
然而它却是没有办法对希斯的大脑做什么，只能对其产生一定的冲击而已。
顺带一提，医殿是专门医治伤员的，而非是用丹药治病。
医学和炼丹是两门技艺，虽然有些交集，但确实相去甚远。
……
这几天时间过得很快，或许是因为过得很充实吧。
在旁人看来他或许是在悠闲享受生活，但是实际上他是在努力着不断提升自己。
按照之前得到的信息，陆晴亦也是知道了自己什么时候才适合继续锻炼体魄。
不过，随着灵魂力的增加，他剑法的练习也是越来越熟练。不过陆晴亦练习的是第一式，而非正在学习的第二式。
……
看着手中的木剑，陆晴亦闭上眼睛思考起来。
许久之后，他站起身也是做了个决定。
“至少得把剑取出来。”
他向萧长老发了条消息，说说有个小忙要帮。
萧长老也是爽快答应了，不过提出了要给陆晴亦考考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
两人是约在了丹殿见面，不过陆晴亦还是带着红血鹄一起去了。
……
“陆小友，不知找我具体何事？”
萧长老撇了一眼红血鹄，然后面带微笑看着陆晴亦。
“说来惭愧，我手上有一个储物戒，来之前把东西放进去了。可是忘了一件重要之事。”
“哦？不妨仔细讲讲。”
“这储物戒并非我们寻常用的那种，而是连接着一方不知名的空间。要打开的话，需要耗费大量的能量。”
陆晴亦缓缓将手上那个从那只狐狸那里得到的储物戒摘了下来，伸手递给了萧长老。
萧长老接过以后端详起来，越看越少心惊。
虽然他不擅长炼器，也能看出些许端倪。
这储物戒可不是市面上的那种普通货色，甚至自己作为一名合体期修士也无法看透其结构。
它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息，以至于看起来与凡物一般。
萧长老试着释放灵力想要一探究竟，可是他释放的灵力却是被这戒指隔绝在外。
他又尝试用蛮力挤压，但是随着他不断增加手上的力量，戒指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这枚戒指，或许是仙器。这不是我们这些下界修士能破解的。”
陆晴亦一愣，没想到萧长老会说出这样的话。
萧长老将戒指递回给陆晴亦，神色凝重。
“这东西已经被你认主了吧？”
陆晴亦点头。
“那么就只能你自己打开了，其他人几乎没有办法开启。除非你死了，不然下界没有除你以外的人能打开它。”
“这点我也知道，我找萧长老也正是为了此事。”
“要想打开它，可能需要我付出多到我难以承受的能量。所以想问问是否有什么办法。”
“倒是有，不过你可能判断到底需要什么力量，要多少？”
陆晴亦深吸一口气：“需要的是人本身具有的能量，但是具体要多少我便不知道了。”
“我唯一能断定的是，那戒指链接的空间在终焉界。”
萧长老皱了皱眉：“这就难办了，两域相距甚远。如此消耗，怕是宗门不会同意啊。”
“此事的消耗由我陆家承担，放心，我终焉界陆家有这个能力。”
“这倒是可以，老夫应下了。这储物戒是一下子抽取能量还是缓慢抽取？”
陆晴亦有些诧异，没想到萧长老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萧长老这么爽快想来是有好办法了。”
“不错，我手上正好有一物，应当能够助你打开戒指了。”
只见萧长老从自己的储物戒中取出了一个透明的盒子，像是玻璃制的。
但是陆晴亦觉得那明显不是玻璃，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材料。
盒子里是一枚橘红色的丹药，不过上面没有见到丹纹。
它按着一定的节奏一明一暗闪烁着，散发出的光芒还算柔和。或许是隔着这透明盒子才让人有这样的错觉吧。
“这是烈阳丹原丹。烈阳丹是仙阶一品丹药，只要予以适当的注灵，应当可以解决你当下的问题。”
“不过……”
“怎么了？”
“在下注灵技术有限，暂时没有办法完成能供小友服用的烈阳丹。至少小友的肉身得提升到金丹期体修的水平才行。”
陆晴亦脸色一时间有些难看，不过过了一会皱着的眉头又舒展开来。
“给我一些时间，我应当能到达这种水平。这样吧，这几年，我试着将自身的肉身锻炼的更强些。还请萧长老试试能不能降低一些要求，如果不行，那么我也只好暂时放弃了。时间太久也确实划不来。”
“如果我没有能够达到能够服用丹药的要求的话，嗯…还请萧长老直接将其注灵。我会将其带走，当然东西不会少了您的。”
陆晴亦也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想要看看萧长老的回复再做决定。
“也好，此物虽然珍贵，但是也是用不上的东西。仙品丹药，下界基本无人会去服用。”
“这种仙品丹药的原丹都是飞升仙界的老祖们花了大代价送下来的。其中蕴含的能量过于庞大，不是普通修士能承受的。”
“即便如我这般的修为也没有能力炼化一颗完整的仙阶丹药。一边炼化，一边全力动用术法或许能行，但是这样也是得不偿失。”
“除非有什么灭宗大战，才会有人吞服仙阶丹药。”
“过剩的药力堆积于体内，会对身体有一定的损伤。”
他终究还是没能说出那四个字，主要是怕吓到陆晴亦。
况且，经过多年研究，他已经创造出了一种可以随时停止丹药释放药力的注灵法，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陆晴亦看着一脸自信的萧长老，弱弱问了一句：“承受不住，严重的话是不是会爆体而亡？”
萧长老下意识回答了一句：“修仙嘛，本就是与天……”
陆晴亦嘴角一抽，斜着眼睛看着萧长老。
萧长老改口说道：“不会不会。我已经研究出了新的注灵法，可以让服用者随时控制药力停止释放。”
“还可以这样的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的注灵技术还不纯熟，只能停止药力四次。第五次释放药力之后就没办法停止了，只能将药力耗尽。”
这段时间陆晴亦也是好好学习了炼丹的知识。他从萧长老这里拿到的药草知识的书内容并不多，所以他很快就已经看完记住了。
“萧长老，您这种注灵法可是闻所未闻的了。如果得到推广的话，那必定会为炼丹师开辟一个新的时代。”
萧长老轻笑着摇摇头：“哪有那么简单。首先这是我的独门秘技，其次没有八品炼丹师的水准是没办法用出这种注灵法的。”
“小子，告诉你吧。每个高品都有自己的独门秘技，不然根本在这个行当里混不下去。”
“原来如此。”
“也不是说我们不想让其发扬光大，实在是难度太高，难以传承。”
“基本上一辈子能找到两个可以继承自己衣钵的徒弟都算是幸事了。这颗丹药还是我的师傅赠予我的，希望它能够在我度九重天劫的时候多几分胜算。”
“可惜啊……”萧长老叹了口气。
“我现在，就希望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子能传承下我们一脉的注灵法，让其不至于在下界失传。”
“废话也不多说了，我需要与其他宗门长老商讨一下我们这边的条件。过几日会给你答复。”
“好。”
陆晴亦也没有与他们讨价还价，也是打算等他们先提出调节再说。
“哦对了，再过两日便是开课的时候了。陆小友学习的怎么样了？”
“萧长老赠我的那本倒是看完了，一些低阶丹药也算算有所了解了。”
“哦？那我倒是要考考你了。”
陆晴亦的拳脚功法是没什么优势，但是其他方面还是很自信的。
“好，萧长老请吧。”
看着陆晴亦自信的微笑，萧长老也是点了点头问道：“之前你也见我炼制过凝灵丹，那么晚也就考考你这个凝灵丹的问题了。凝灵丹是几品丹药？主药是哪些？”
陆晴亦微微思索后组织好了语言：“凝灵丹有两种品级，一种一品，一种二品。一品凝灵丹一般只有黄级灵根的修仙者会去使用，从而加快自身的修行速度，但是价格也并不便宜。因为它的主药与二品凝灵丹一样，都有耀明草，不过还多了一味其他药材。耀明草经过简单提炼，可以制作成普通的二品凝灵丹。”
他顿了顿摸了摸下巴又继续说道：“一品凝灵丹则是将二品凝灵丹成丹前，将其加入大量蒜羽草的将其搅拌碾磨后制成一品凝灵丹。”
萧长老满意的点了点头问：“既然提到了蒜羽草，那么就来讲讲它是什么样的一种药材吧。”
“蒜羽草是一种很常见的药材，其本身并不蕴含什么药性。它的枝叶形似羽毛，根茎如同大蒜。不过其枝叶略微带有毒素，其根茎碾碎可用于稀释药材，降低药力。性质稳定，不容易被其他药材的药力影响，故而是很多疗伤丹药的主药。其枝叶则可用于制作一些低品毒丹，只对练气期以下的修士和妖兽有用。”
萧长老也是夸赞道：“不错，看来你这么短短的几天也是学到了不少。这些东西，我给你的书上可没有。”
“不过，蒜羽草虽然和路边的杂草那般多，它的枝叶却是剧毒之物。它可使肉身麻痹，导致筋脉不畅，功法无法正常运转。之所以它只用于制作练气期用的一品毒丹，是因为它的提炼难度高。纯度太低的话几乎无法生效，自然就无法制作更强的毒丹。”
萧长老意味深长拍了拍陆晴亦的肩膀：“炼丹师，出门在外可要保护好自己。”
陆晴亦听了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萧长老的话是什么意思。
“好了，你能有次见解，通过明天的考核想来也是轻轻松松。”
……
“老萧，为何要这么和他说？”
“我们是与终焉界有约，可以对他们做些研究。但是我可不想这些东西被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得去，要时刻保证他们的安全，也得让他们自己有些自我保护意识，防止被人趁虚而入。”
“这倒不要紧，飞升的老祖可是安排我们让地仙老祖看着他们的。应当没有什么危险，我可不觉得那些歪瓜裂枣的家伙敢有什么动作。”
“也是，可能是我多虑了。不当是我这个长辈提点一下后辈吧。”
“这下我们不好随意动手咯。”
萧长老也是给了理由：“这倒不至于，不过这小子比较机灵，修为也最低，没必要研究他了。他背后的靠山还最难搞，旁边带着的那个侍女的身份还是个大麻烦。”
一旁那个山羊胡子贼眉鼠眼的男人也是开玩笑似的说：“既然这样，你还真打算把那丹药给他？我们又不要研究他，你给了他不就错过了一个打好机会了吗？”
萧长老点了点头：“嗯。谁说错过一个大好机会的，那对我们来说是个好事。把一枚没用的仙丹换成其他的有用的东西和一位强者的友谊，这不是血赚？”
“嘿，等我飞升了告诉师尊，看看他会不会让你血赚。”
“哎呀，我的好师弟，你可千万别啊。”
“算了，不和你开玩笑了。你这注灵成丹，还是我来吧。到时候刚好利用丹劫助我渡劫。”
萧长老脸色严肃：“你是准备渡劫了？有几成把握？”
“八成，主要是担心问仙劫难渡。其他的，多多少少都有应对之法。原本还想着如何取天劫之力，没想到你这里就给了我个机会。”
……
陆晴亦问萧长老要了许多丹药方面的书，从一品到五品的常见丹药都包含在其内。
他也是兴冲冲找到了关于后天造化丹的资料。
“四品以上的妖兽内丹一枚，五品宿魂藤一株，乌墨鱼的灵囊壁膜半斤，五品生肌草。问看看啊，这些材料……”
“好像还行，不是太难弄。这个乌墨鱼是什么，找不到啊。”
“不过，这东西塑造的伪灵根修炼速度很慢。属性则是由用的妖兽内丹的属性决定的。……”
看着这丹药的介绍，陆晴亦也是明白了其中的原理。这东西就是引导人体生成一个可以吸收灵力的器官，并且将其与灵魂绑定在一起。
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它会不断加固服用者的丹田用于储存灵力。
不过伪灵根吸收灵力的速度很慢，要想突破则要不断加强自身的丹田，防止突破时候丹田承受不住破裂。
不过伪灵根有几个严重的问题，这也是它为何没被推广的原因。
第一点，它吸收灵力的速度太慢，甚至要比黄级灵根还慢。不过都炼得起这丹药了，自然也能负担起修行用的资源了。
第二点，炼制这丹药必须要服用丹药的人亲手注灵，不然没办法将其与自身灵魂绑定，且容易出现排异反应。
第三点，造价太过昂贵，这些材料的价值足够堆出一个金丹期修士了。结果换来了一个练气期，没有多少人愿意这么做。
不过对于陆晴亦来说，只有第二点问题需要注意。五年内，他需要学会注灵的方法。或者说至少要学会相关的知识，以后再多练练再注灵也未尝不可。
知识，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知识。
现在，即便把他关在小黑屋里，他的实力也会慢慢增长。但是他现在周围却是存在不少的隐患，总有一天，他会不得不面对那些问题。
就像他身边的红血鹄，万一身份暴露了，那就可能会引起很大的问题。被人群起而攻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可以的话，这件事最好是永远不要有其他人知道才好。或者说，至少等到自己足够强，能够保护她的时候也好。
还有就是他的眼睛，自从他意识到自己的眼睛不同寻常后，不知不觉间已经使用的过于频繁了。
“不要去看那些不该看的，少用吗？或者说我该自发去掌控它。或许我该向其他方向开发它的功能，而非单纯的观察事物。”
“将真实存在的抽象事物具体化、可视化。那么是不是可以将看到的东西数据化，而不去赋予它们具体的样子。”
“不需要去凝视，只需要瞥见一个大概值就行。就像游戏界那样，生成一个面板，将我观测到的数据在上面显示出来。”
陆晴亦思考着，想着可以构筑一个数据面板。不过越想越觉得脑子不够用，恨不得再长个脑子出来。
“需要的运算量太大，我这种水平的能力者没有办法显示太多东西。”
“还有，没有参考值啊。比如说灵魂力，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灵魂力是多少，没办法以此判断。”
陆晴亦摸了摸下巴，发现有很多的数据没有单位数值参照物的话很难定量。不过他尝试着以自身现在的数值作为参照物，其他人则按照其与自身这个参照物的倍率来比较。
“可行。就这样，首先是名字，然后是等级，灵魂力，技能。然后是专长什么的。差不多就这样吧，哦还有装备。”
“再多其他东西的话太麻烦，而且算力不够。先显示名字，然后是已知的对方的技能和专长。然后测得对比对方的等级，最后再测算灵魂力。”
“完美！”
陆晴亦看着前方只有自己能看见的面板笑了笑，对于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
既然这些东西是不可视的，那也就没必要去让它们变成实际可见的东西。将其虚化定义，而不去探究其本质即可。
将自己的眼睛都能力全部用来构筑这个数据面板，这样也是一种减少自身认知被不可见的事物扭曲的方式。
“从今天起，我也是有系统的人了。虽然是我自己做的假系统。”
感觉到一阵疲惫，陆晴亦无奈甩了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看一下自己脑子的情况，看看能不能继续进行意识分割。我现在没有终焉界的生物药剂资源，没有办法快速提升自己的算力。如果……”
“等等……这啥玩意？我的脑子怎么是这样的？”
……
生命体，没办法战胜自己的好奇心。好奇心使人有了求知欲，求知却又会让人走向毁灭。
求知而无果，则会让人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