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敲重点的话,能把这只巨蟹给敲死了,这只巨蟹死了,也就不值钱了。”李锐笑着解释了几句,他何尝不想早点把这只甘氏巨螯蟹驱赶到渔网里头啊!
“那你还是别使太大劲了。”二军子脸上挤出了一抹尬笑。
宋兴国瞪着二军子,没好气的道:“亏你还是渔民,居然连这一点都想不到。”
二军子梗着脖子,回击道:“爸,我刚才不是因为太着急了,才那样说的吗?你别动不动就说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我也是要面子的。”
这老家伙天天抓自己的小辫子。
他不嫌烦。
自己都嫌烦。
想到这里,二军子又硬邦邦地哼了哼鼻子:“爸,你可别忘了,谁是这船上的二老板!我锐哥是这艘船上的大王,我是这艘船上的小王,你顶多是这艘船上的K,连二和A都不是,你得摆正你自己的位置。”
“在船下的时候,你叫我二军子,我二军子不说啥。”
“可到了这船上,你再一口一口二军子的叫我,那就不合适了。”
“工作的时候,叫职务!”
宋兴国听得额头上的青筋暴跳不止。
盛怒之下,他指着二军子的鼻子,脸色阴沉地怒吼道:“等咱忙完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叔,二军子,你俩都别斗嘴了。”李锐抹了把他额头上的汗水,皱着眉头说道:“咱这些人得想想办法,把这只巨蟹网住,我刚才用我手里这杆鱼叉轻戳了它背甲二三十下,它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肯钻进网里。”
此话一出,宋兴国和二军子这对父子立马收了斗嘴的心思。
二军子、苏坤、宋鹏飞和徐东这四人眉头紧皱,一筹莫展。
宋兴国挠了挠头,认真思考了起来。
“有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宋兴国不愧是老渔民,他稍微一想,就想到了一个可行的办法。
“怎么做?”李锐眼前不由得一亮。
宋兴国也不藏着掖着,麻溜的道:“蟹的发力弱点在鳌足根部,我和二军子等会用木头棍子稍微顶住这只巨蟹的鳌足根部,它的两个大鳌足就无法抬起来了,趁此机会,东子和小坤两个就可以用网把它的全身给套到里面了。”
说干就干。
转眼间,宋兴国和二军子这对父子手里面就各拿了一根木头棒子,站在这只甘氏巨螯蟹的两侧,寻找着合适的时机,顶住这只甘氏巨螯蟹的两个鳌足根部。
宋兴国先顶住的。
二军子后顶住的。
“成了,成了。”二军子激动得嗷嗷叫,就差蹦起来了。
“这大家伙的两个大鳌足抬不起来了。”宋兴国吼叫完,又对着徐东和苏坤两人吼叫,“东子,小坤,你俩快套,记住了,套的时候,罩住这只巨蟹的两个大鳌足,别让它的两个大鳌足伸出来了。”
二军子感觉他两只手都酸了,于是便催促了起来:“东子,坤哥,你俩快点,我快撑不住了,我两个胳膊都麻了。”
宋鹏飞站在旁边,打下手。
徐东和苏坤两人对视一眼后,便默契地扯着网,将这只甘氏巨螯蟹彻彻底底的给罩住了。
“大功告成。”徐东兴奋地嚷叫起来。
“鹏飞,东子,小坤,你们仨和我各提一个角,把这只巨蟹给抬起来,咱别让它再随时挥动它的两个大鳌足。”李锐又马不停蹄地跑过去,拽住了这张网的一个角,“宋叔,二军子,你俩快去把活舱口打开。”
宋兴国率先丢下了手里的木头棒子,跑过去,打开了活舱口。
与此同时,李锐联手宋鹏飞、徐东和苏坤三人将网给提了起来。
“这只蟹真特么重啊!我感觉这只蟹至少有五十斤!”徐东喜滋滋的道。
“五、五、五十斤,肯、肯定有。”宋鹏飞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言辞凿凿道。
苏坤笑骂了几句:“玛德!一只蟹超过了五十斤,这特么是我之前从来都不敢想的事情。这只蟹在咱们整个温市估计都是独一份,它肯定很值钱。”
四人说说笑笑之间,提着网,来到了活舱口。
这下他们六个又遇到难题了。
怎么把这只甘氏巨螯蟹放进活舱里头,是个大问题。
这只甘氏巨螯蟹要缺胳膊断腿了,那可就不值钱咯。
“慢点,慢点,东子,咱俩快网口朝活舱方向倾斜四十五度角,让这只巨蟹的重心自然向网口偏移。”李锐边指挥边操作。
“我去,它的两个大鳌足夹住了网衣,不肯下去,这可咋整啊!”二军子伸长脖子,注意到了这一幕,两颗眼珠子瞪得贼圆。
宋兴国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生怕这只甘氏巨螯蟹的两个大鳌足折断了。
他屏住呼吸,平摊开两只手,急急忙忙道:“锐子,东子,鹏飞,小坤,你们四个赶快放低渔网,让这大家伙的大半个身子都浸泡在水中,它到水里面了,它的两个大鳌足兴许就松开了。”
此话一出,李锐他们四个立马就照做了。
宋兴国俯下身子,看着那只甘氏巨螯蟹,低声呢喃道:“莫闹莫闹,到舱里有鱼吃。”
“爸,这是蟹,不是人,它怎么可能听懂你的话呢?你快别搞笑了。”二军子感觉他整个人都快笑不活了。
结果打脸竟来的如此之快。
他话语刚落下。
那只甘氏巨螯蟹就松开了它的两个大鳌足,顺顺利利地从渔网里头滑落到了冰舱里头。
二军子整个人都看傻了。
我去!
这样也行?
“瞧瞧,瞧瞧,二军子,你跟你爸差了不止十条街。”徐东趁机讽刺挖苦。
“是是是,我爸始终是我爸,我爸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我爸吃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多,我何德何能跟我爸做比较啊!”二军子不知道是在夸奖他爸呢,还是在贬损他爸。
宋兴国顺势没好气地训斥了二军子一句,“你个臭小子还知道这些啊!”
二军子笑着敷衍:“知道知道,你经常挂在嘴边的这几句话,我都入心了。”
心里却腹诽起来:“说你胖,你咋喘上了呢?你这老家伙居然一点也不害臊,尽往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