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剑……为什么一点都不邪恶。”
看着泪流满面的第二剑。
肖月汐和沈琉璃两人，却是满脸无奈。
两人能够猜测到。
第二剑口中的他，肯定指的是林阳。
可两人却猜不到，第二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第二剑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摇了摇头。
肖月汐张口正要说话，却看到，坐在她们前方的第二剑，此刻身躯突然朝着一旁栽倒。
“剑姐姐。”
脸色大变的肖月汐和沈琉璃两人，急切冲了上去，扶住了第二剑。
两人本来还以为。
这是第二剑在这里坐了七日，耗费的心神太过于巨大，所以才会栽倒。
可现在刚扶住第二剑。
两人立刻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第二剑此刻的身躯，冰冷的可怕，就像是一块寒冰一样，她的身上肌肤，也完全没有血色……更加令人震惊的是，第二剑体内的灵力波动，居然也全都消失了。
这让肖月汐和沈琉璃两人，脸上露出了惊恐。
要知道。
对于修行者来说，脉搏心跳这些都不重要，甚至可以完全隐藏起来。
可唯独灵力波动不会消失。
尤其是第二剑这种灵体境修行者，身体已经逐渐变成了灵体。
正常情况下，她体内的灵力波动，应该是最为强烈的。
可此刻。
肖月汐两人在第二剑体内，压根感觉不到一丝灵力波动的痕迹。
“剑姐姐……死了？”
两人瞪大眼睛，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可就算两人再不愿意相信。
第二剑这具冰凉的身体，仍在清清楚楚的告知两人。
她们的剑姐姐，好像真的已经陨落了。
“这怎么回事？刚才剑姐姐明明还好好的。”
肖月汐满脸震惊，忍不住施展治疗秘术，想要救治第二剑。
沈琉璃也同样如此。
就在两人手忙脚乱的时候。
她们的身后，却突然传出了第二剑平静的声音。
“两位妹妹不用忙了，我……现在很好。”
突然又听到第二剑的声音。
肖月汐和沈琉璃脸上露出喜色，猛然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可只看了一眼。
两人脸上的神色便变的呆滞，眼睛更是瞪的滚圆，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因为此刻她们看过去的地方。
那把天意剑，赫然静静悬浮在半空。
第二剑的声音，就是从这把天意剑内传出来的。
两人毕竟曾经身为七绝女仙。
只是盯着面前这把悬浮的剑看了一眼，立刻就看出了一些端倪。
“剑姐姐……成天意剑的剑灵了？”
瞪大眼睛的肖月汐两人。
压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们宁愿相信，第二剑被魔剑所控，成为了剑魔。
也不愿意相信。
第二剑会成为一把剑的剑灵，哪怕这把剑是天意剑也一样。
因为成为剑灵，从此便和这把剑永远锁定。
无论这把剑到什么地方，剑灵也要到什么地方。
对于剑灵来说。
它寄身的剑，就是一座真正的囚笼，而且这样的囚禁生活，永无止尽。
更主要的是。
成为剑灵之后，再也没办法修行了，只能永永远远被困在这把剑内。
上一世。
第二剑可是天下闻名的女剑仙，是无数剑道修行者的榜样。
可现在，她却成了一把剑的剑灵。
别说成为剑仙，日后她还要永生永世被困在这把天意剑内。
……
“剑姐姐，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成为天意剑的剑灵？”
肖月汐和沈琉璃两人，满脸震惊的盯着这把天意剑。
在两人的注视下。
天意剑内，第二剑的身影，缓缓浮现了出来。
只是此刻的她，不但是一道虚影，而且只有巴掌大小，看着小巧玲珑。
身躯虽然缩小。
可现在的第二剑，脸色依旧颓然。
她没有回答肖月汐的问题，而是脸色低沉摇头：“两位妹妹，现在我终于知道，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你们两人的时候，为何你们两个会是那般模样……我们，错的太多了。”
“又是这样。”
看着满脸颓然，眼眸中带着绝望的第二剑。
肖月汐却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她和沈琉璃，乃至现在的第二剑，所走的路几乎完全一样。
都是亲自感受过痛楚和绝望，才会知道自己到底错的有多离谱。
可偏偏到了这个时候。
一切早已经无法挽回。
心中叹息了一声，肖月汐摇头道：“剑姐姐，先不说这个，我们先想办法，让你恢复了再说。”
“没办法恢复了。”
第二剑缓缓摇头：“我是剑仙，论对剑的了解，你们都不如我，所以我很清楚，我如今的状态，纵然是一尊剑仙降临，也没办法救我，除非……”
眼看第二剑声音卡住。
肖月汐急切道：“除非什么，你快说啊。”
第二剑摇了摇头，却不肯再说下去。
反而是一旁的沈琉璃，脸色黯然了几分道：“我知道剑姐姐的意思，除非林阳师兄现身，只有林阳师兄才有帮剑姐姐的实力。”
林阳哥哥！
一听林阳的名字，肖月汐也顿时神色黯然，但马上她便摇头道：“不对，剑姐姐，按照上一世林阳哥哥所说，你只是会被剑所控，成为剑魔，怎么现在变成了天意剑的剑灵。”
“其实，我本来的确该如同林阳所说的那样，变成一尊剑魔……”
第二剑口中呐呐，脸上却浮现出了痛楚神色。
成为天意剑的剑灵之后。
第二剑多出了一种能力。
那便是，可以通过其他人的剑意，感知其他人的善恶。
若一个人乃是个大恶人，他的剑意，也必定蕴含着强烈的恶意。
可若是一个人心存善良，那他的剑意，也必定是善良的。
这种特性，其他修行者或许无法感知。
可身为剑灵的她，却能够感应的清清楚楚。
最近这几天。
第二剑便是一直在动用这种能力，感知林阳遗留下来的剑道。
上一世。
她们七人背叛林阳，甚至最终将林阳杀死。
究其根本，就是因为林阳屠戮天下，肆意杀戮，是灵玄大陆最恐怖的暴君，是一尊真正的大魔头。
这样一个人。
他的剑意应该邪恶无比才对。
可偏偏。
无论第二剑现在怎么感知。
都没办法从林阳遗留下的剑意中，感知到恶念。
这让第二剑几乎发狂，甚至差点崩溃。
就算是第二剑再不愿意承认。
到了此刻，她也不得不开始反思，上一世的她们，是不是真的错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
所以她才会忍不住问出那个问题。
“林阳的剑，为什么一点都不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