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又要换一个位置了，莳烛连忙抓住了自己的手。
『没事，这个地方是一次性的。』
“这还真说不准……之前我已经因为循环来了这里四百多次了……”
莳烛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表示这次是第一次被人逮进来的。
『这次不一样，结局一定会被改变的。』
“我当然相信她能够做到，只是我有点不相信自己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有‘世界’在呢。』
“笑脸”似乎迟疑了一下，它看起来不是很相信自己说的。
“……？父亲？”
『嗯……她那时候不是跟‘世界’说了吗？你不知道吗？』
“……”
莳烛摇了摇头，然后就听到“笑脸”叹了声气。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她应该会把这一段给放出来的。』
“……嗯。”
那是她和‘世界’的交易，也是祂们之间的赌约。
她会带来让‘世界’满意的改变，而‘世界’也需要按照她的意愿去做些什么……
……
距离计划中的一个月之后的那一天……只剩下半个月了。
直到今天为止，那些实验体没有进行更进一步的行动，不过最近确实更配合槿笙的那些实验了。
说起槿笙……那天寒岩找到她的时候，她笑着问了寒岩一个问题：
“你会帮他们的，对吧？”
对此寒岩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进行解释。
槿笙无法确定寒岩是出于自己的考虑才选择了帮助那些实验体，还是因为她的那几个朋友们的遗言。
她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在叹了声气之后又说自己会支持他们。
“……？”
“这个嘛……是因为我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办法了，不需要再通过那种方式来达成我想要的结局了。”
“你……需要我的帮忙？”
还没等槿笙说完，寒岩就已经明白了对方这么说的意思：明摆着就是我不拦着你但你也必须帮我。
“嗯哼，毕竟这个办法只有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你的朋友联系到你了？”
“……哈，有时候我真希望你的那个能力不那么厉害。”
寒岩皱了皱眉，她觉得自己这个能力还挺方便的……不过槿笙显然有着不同意见。
“具体需要做什么？”
“这个嘛……等到你们成功之后我再告诉你，到时候你可别走那么快啊。”
“……？”
【这家伙……没有在说谎。】
自从那三个家伙因为不明原因离开之后，勿言就负责看着寒岩了，防止她被人骗。
总之就是这样，寒岩和槿笙达成了一个约定……又或者说是交易，而她也和槿笙一起通过监控得知了那群实验体的计划。
不过嘛……这个计划是真是假就不清楚了。
在他们听到的版本里，这个计划是针对着寒岩来制定的，那么如果是他们没听到的版本呢？
“——！”
好的，现在我们能看到林雨在工作结束之后直接被人堵在了墙角，而且似乎还有个熟悉的人影……
“……怎么是你？”
她的耳朵压了下去，警惕地看着将自己钳制在墙上的自己的“好损友”。
“噗嗤……真没想到你事到如今还会问出这种问题，是身体变小了之后脑子也变小了吗？”
“你和那些实验体是一伙的……为什么要骗我？”
“骗你？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这个杀人犯！居然还好意思这么问我？”
对方看起来似乎有些疯癫，这让林雨的尾巴忍不住地炸了毛。
“那件事情……和你没关系吧？”
“没关系？哦，也对，毕竟还在学校那会你压根就没见过我……还记得那一次的那只老鼠吗？”
“……！”
“它就是我抓的！它就是被我特意抓住然后丢进去的，我就是看不惯像你这样的家伙！”
林雨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却又全部都咽了下去。
“……”
“像你这样生活在阴沟里的家伙……凭什么那么好运？老师会向着你护着你，同学会为你打抱不平……现在还多了个任劳任怨的后辈随你使唤！凭什么？”
“你……就因为这些事情生气了？不是吧？”
而且再说了，老师和同学向着他不也是应该的吗？毕竟林雨在当时是被欺凌的那个啊？
也不知道这家伙在自顾自的破防个什么劲……难道不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吗？有谁逼着他们去欺负林雨了吗？
“就因为这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应该说你天真呢还是别的什么比较好呢……”
“……？”
“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因为你这家伙被老师打了电话回家里！你知道我的父母打我有多用力吗？！”
不是……他们不欺负林雨的话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吧？为什么自己做了错事挨打还能赖到受害者身上啊……？
“这关我什么事啊？？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个好不好？”
林雨忍不住了，就这么反驳了对方一句。
谁知对方在听到之后就笑出了声，抓着林雨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了。
“那是你活该！你这样的家伙难道不就是拿来欺负的吗？你知道我过得有多辛苦吗？！我拿你发泄一下有错吗！”
“疯子……”
这是真疯子……
“好了……我不想再跟你废话了，时间如果拖太久的话你的那个后辈就该找过来了吧？呵……真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办法把人家迷的团团转。”
“……”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林雨还是下意识地脸红了。
毕竟准确来说是她被迷的团团转呢……
“——”
冰冷的液体被注射进了林雨的血管之中，她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些液体在自己身体的各处蔓延着。
“……”
“喂小鬼，你们带过来的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一打进去她就没声了？”
他转过头去问着那两个躲在他身后的实验体。
“我……我们也不知道啊，就是从那个家伙的办公室里拿的。”
那个家伙……怕不是在说槿笙，这两个小家伙恐怕是拿了个半成品过来。
“……”
那些液体已经遍布在了林雨身体的各处，她现在只觉得浑身发冷，甚至连自己的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
“嘁……还以为有多厉害呢，还不是被我治得服服帖帖？”
“……”
思绪变得混乱，对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用一根木棍搅和着她的脑海。
“……”
到了后面，她什么都听不到了——或者说她已经无法分辨出这些事物了，眼前也只剩下一片黑暗。
忽然，她感到了一阵凉意，然后就是一只粗糙的手在她的身上到处摸索着。
“……！”
“嘁……居然还醒着啊？”
可惜的是她无法做出任何反抗，如果大声呼救的话赶过来的人恐怕只能看到裸着上半身的并不清醒的她。
“……”
“啧啧，不愧是能把自己后辈迷得七荤八素的脸蛋，就是不知道用刀划开之后她还喜不喜欢呢。”
“别碰……！”
那只粗糙的手继续在她身上摸索着，在遇到一些隐私部位时甚至刻意加重了力道。
“怎么？不让碰？”
“你……恶心……”
“噗嗤……我告诉你！我不仅要碰，我还要让你的身体变成我想要的样子！”
只见那人的手摩擦着林雨的肩膀，过了一会后林雨的骨架似乎就缩小了一些，还发出了“咔嚓”声。
“唔……！”
“只是这样就不行了吗？想想你的后辈在这之后看到你的样子时的表情！你觉得……她会讨厌你吗？”
她不会的。
“她才不会……！”
林雨的意识似乎随着疼痛清醒了些，但是还不够。
“是吗？那这样呢！”
胸部被对方用着极其粗暴的手法揉搓着，随后林雨就感到自己胸前似乎多出了什么重物。
而且……它们似乎还因为对方的癖好变得尤其敏感。
“呜……”
“这才像话啊！之前那个还没碗大的算什么东西？”
“你……够了……”
不知是因为骨架被缩小了还是别的什么缘故，林雨现在没办法靠蛮力挣脱开对方的束缚。
“啧啧……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很希望自己能够长高一点吗？要不要回味一下那种缩回去的感觉？”
“你……闭嘴！”
“还挺凶啊……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害怕啊？反正你的好后辈出去做她的那些什么委托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陪我玩玩怎么了？”
“……”
她费力地睁开了眼睛，试图让自己的视线越过身前的人去寻找寒岩的身影。
“我说，你好歹专心一点吧？”
“呜……！”
尾巴被那人扯着根部猛地向外拽了一下，林雨登时没了声音，只剩下因为痛苦而变得急促的喘息声。
“——”
是工厂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林雨下意识地抬头看去，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蓝色的身影——是寒岩，她又带着一身血腥味回来了。
“啧……识相点就别出声！你也不想她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吧？”
“……”
她没有答复，只是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缓过来。
“我告诉你，你别想耍花招！”
这么说着，那人伸手捂住了林雨的嘴巴，那只手上面还带着点腥味。
即使如此，林雨似乎也还是没有着急的意思。
她在平复着自己的思绪，思考着自己刚刚是否诞生了足以让寒岩注意到的负面情绪。
「好痛……好痛！」
「别杀我！别杀我！」
此时的寒岩正在被刚刚杀死的那些人的负面情绪“骚扰”着，她皱着眉摇了摇头。
「寒岩……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
【是你的熟人……看到了吗？就在那边那个角落里，有人正在对她做些图谋不轨的事情。】
在林雨和勿言的提示下，寒岩很快就注意到了林雨所在的那个角落——她的直觉告诉她那里有四个人。
“——”
靴子踩在水泥地上，不知为何响起了十分响亮的声音，似乎是在警告着谁。
“该死……她怎么发现的！”
“……”
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那四个人的身体竟然一起颤抖了起来。
因为那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真正展露出了杀意的寒岩。
“——”
没有多余的动作，那人回头时能够看到的只有两具瘦小的还睁着眼睛的尸体。
“到你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只沾满了鲜血的手紧紧地扣住了他的后脑勺，还没等他留下什么遗言，无色透明的脑浆就这样喷溅到了林雨的脸上。
“……”
寒岩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后又看向了地上那具被她用单手捏爆了脑袋的尸体，最后又看向了林雨。
老实说，如果不是脸没有变化她可能真的认不出来。
“……”
如果对方能够稍微收敛一下自己脸上那副震惊的神情就好了……
“抱歉……前辈，吓到你了吗？”
“……”
林雨就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撑自己身体的力气一般，她瘫坐在了地上，栗色的短发垂到了胸前。
“……前辈？”
看着半跪在自己身前试图扶起自己的寒岩，林雨有些恍惚地睁大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扑到了寒岩身上。
“寒岩……呜……”
“我在，前辈……你还好吗？”
“好痛……好冷……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她抽噎着，向寒岩哭诉着自己刚刚的那些遭遇。
【能够直接影响身体构造的药物……？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
【等等……你不会配合她做实验了吧？你就不怕她哪天研究出了针对你的药吗？】
对于寒岩配合槿笙做实验这件事情，勿言感到十分的气愤。
当然了，她还有点愧疚，她在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醒过来提醒她。
“寒岩……我好难受……”
“我知道，我很抱歉。”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林雨似乎习惯了向寒岩表现出自己的负面情绪，毕竟就算她不表现出来寒岩也会偷看，那还不如她自己说出来。
“呜……”
“前辈……我先带你回房间，好吗？”
“嗯……”
寒岩将林雨横抱了起来，顺便给那三具尸体各自来了一脚，然后才带着林雨回了自己房间。
“前辈。”
“嗯……？怎么了？”
“你……需要洗澡吗？刚刚你的身上被那些东西溅到了。”
“……”
听到寒岩的提议之后，林雨十分熟练地用自己的脑袋蹭了蹭寒岩的胸口，然后用上了类似撒娇的语气。
“……？”
“你帮我洗……好不好？”
“当然可以。”
林雨的形象已经彻底从“可靠”前辈变成了喜欢撒娇的小猫了呢……
不过她看起来也挺喜欢这样。
【说起来……这一段在祂们说的那个剧本的里面吗？】
确实，现在这样应该已经比上次还要偏离原剧情了吧？为什么还是没有被‘修正’呢？
还是说……因为她的存在本身就会带来源源不断的改变，所以干脆就放任她这么做了？
是想要保存力量等到那些不能改变的重要节点的时候再进行‘修正’吗……
……
该怎么说呢……总感觉自从前辈变成林雨那样之后众人沉默的次数也跟着变多了。
“这家伙……”
雾蚀皱着眉，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毕竟祂们几个是在来之前就有看过一部分的记忆的，有什么想说的在那时候也都说了。
就是……很微妙。
那个人的态度也不能算是突然转变……在这之前寒岩就已经见过他那副样子了，只是没想到是针对林雨的。
哦，上面这段被“笑脸”删了，原因是碍事。
“……”
槿笙保持沉默，因为这件事在后来寒岩是有和她说过的，她也有去检查过林雨的身体……就是没想到她会在寒岩房间里。
“居然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改变别人的身体构造……”
“那是个半成品……完成之后是没有这个功能的，而且也不是对谁都有用。”
她有些不悦地看着发出惊叹的泽雾，然后又扭过头去看着荧幕。
“……？”
“对她也没用，用在别人身上之后最多也只会引起过敏。”
泽雾似乎若有所思，她捏着自己的下巴低着头思索着，然后又抬起头看着荧幕。
“嘶……别人就算了，为什么对寒岩也没用？”
『你觉得它们会让有害的东西影响到她吗？』
“笑脸”这么说着，从位置上瞬移到了荧幕前。
“……？”
不过话是这么说……那些剧情里必须出现的情节还是会有，比如说被“背刺”的那一刀捅出“一年咳一次血”的后遗症什么的……
总结就是小的不用防，大的防不了。
『……』
它晃了晃指尖，一团漆黑色的不明物体从那里“流”了出来。
“这是什么？”
『你们之前在她的记忆里见过的吧？实体化的负面情绪，不过目前我能请出来的只有这么点。』
『她的话……大概一句话都不用说就可以让它们全部都自愿出来吧。』
那团……负面情绪，它看上去似乎有些迷茫，让“笑脸”的手中不安地滚动了一阵后又试图回到它的体内。
『等会……我缺个实体教材。』
「咕……」
『她有事要做……我们现在不能打扰她，等她忙完了我们就能见到她了。』
「咕呜……！咕……！」
好吧，看上去交流不是很顺利的样子。
大概是迫于无奈，“笑脸”只能先把它重新融入自己的体内。
『果然没那么简单啊……』
它叹了声气，然后朝着众人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法给他们进行“实物”展示了。
“……？”
“……她原本的工作是负责安抚它们？”
白亦突然出声，把旁边的訸泺给吓了一跳，然后訸泺又把雾莛给吓着了，见状雾蚀直接给雾莛来了一下。
『嗯，安抚和看守。不过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陪我们聊天或者玩耍就是了，哦，还有教我们认字。』
“……？”
这次是莳烛在疑惑了。
『不是你们通用的那种语言……简单来说就是她根据你们的语言创作出来的简化版吧，算是我们之间通用的语言。』
“笑脸”又歪了歪头，在搓了搓自己的双手之后再次尝试“请”一团负面情绪出来。
这次成功了，而且看上去比刚刚那个要安分不少。
「……」
『总算有个愿意配合的了……她的工作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难上百倍。』
「咕呜……？」
那团小东西似乎是在疑惑，它蹭了蹭“笑脸”的手，又蠕动到“笑脸”的指尖那探头看着众人。
『嗯……你可以当这里是她创造的游乐园。』
「呜……？咕呜……？」
『她在忙，这段时间……大概都是我来看着你们了。』
「呜……呜呜……」
还没等“笑脸”解释完，这团小东西就突然开始呜咽了，而且它的呜咽声还越来越大。
『呃……能先配合一下吗？你如果快点的话我还能带着你们去见见她。』
「咕……！」
好吧，听到“笑脸”这么说之后，那团小东西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突然充满了干劲，配合着“笑脸”开始进行介绍。
『咳……』
『如你们所见，这个就是实体化的负面情绪了，原本一直都是她在安抚着我们，让我们不至于被那些神明给处理掉……啊，就是那边那个看守者。』
它不仅要介绍，它还要指着白亦进行介绍。
『那时候我们之中经常流传着一句话：坏孩子是会被‘世界’的走狗带走吃掉的，那样就再也见不到她听不到她讲的故事了。』
“‘世界’的走狗……”
莳烛似乎对这个称呼有些意见，但一想到这句传言不可能出自她的口中的时候，心里又莫名释然了。
『谁让你们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天天就知道‘清理’和‘规则’，谁见了都要跑啊。』
“咳……”
『咳……偏题了，总之就是在她的照顾下，我们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一段极其珍贵的快乐的时光。』
『而就像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样，即使我已经成为了新的意识集合体，它们也依旧不愿意追随我，依旧怀念着她。』
嘶……在寒时刚刚出场的时候对祂的描述似乎就是“负面情绪的意识集合体”来着，但是就目前看来祂那边似乎问题不大……？
“那那个寒时又是什么情况？当时不是说祂也是意识集合体吗？”
『让祂当领头的……呵。』
“笑脸”直接把脑袋一撇，一副满不在乎甚至嫌弃的样子。
『就祂那样的你们觉得我们中的哪一个会选择祂？是嫌待在她身边不够开心吗？』
『哦……虽然像我们这样的存在在这里讨论开心这种情绪很奇怪，但就是这样，而且她也从来没有阻止过我们。』
『她尊重我们的每一个选择，在遇到不公平的待遇时她会为我们争取到更好的，在被欺负的时候她也会帮我们挡住。』
“……”
问题卡在嘴边怎么也问不出去，莳烛和白亦祂们现在才发现自己对它们这样的存在的了解少得可怜。
嗯……大概就是那种就算你把问题问了出去她也只会一脸苦笑着跟你解释的情况。
“为什么不反抗呢？”“为什么不去直接争取平等的对待呢？”祂们会下意识地想要这么问，而“笑脸”似乎也想到了。
『如果选择了反抗……那我们还有活路吗？』
前面已经说过了，它们还能够存在是因为她费尽心思去安抚着它们，让它们不会做出不被‘规则’容许的事情。
它们的反抗是不被‘规则’所允许的，因此她只能将它们小心翼翼地呵护在自己的怀中。
『那就是我们的家，是一开始的，也是一直的永远的家。』
其他的存在或许能够迅速理解他们所使用的语言，但是它们做不到。
因此，她只能让自己更加努力地去了解这样的语言，并且在将它们的外形简化之后教给它们。
“那你……”
『我？我对你们的语言大概是属于那种能说能听但没办法写出来的情况吧，基本的辨认还是可以的。』
它歪了歪头，然后捧起自己手中的那一团负面情绪。
「咕……？」
『除了我之外……大概都是只能依靠强烈的情绪来说出只言片语的了，它们能够理解的只有其中包含着的情绪，其他的都不明白。』
“……”
莳烛愣了一下，将自己的笔记本翻到了被“笑脸”写了一堆“鬼画符”的那几页。
所以……那上面的压根就不是什么鬼画符，而是被她简化过的他们正在使用着的语言？
而且似乎是为了和他们的语言进行区分，在一些符号上她似乎也做了点小改动。
「咕呜……呜……」
『……嗯，她暂时没办法回来了，我们要自己讲故事了。』
「呜……」
〔你们这还挺热闹……〕
在“笑脸”安慰着自己手上的那团小东西时，遗梦从门口走了进来，脸色和上次相比变得有些苍白。
『……』
〔……干嘛？我又不会在这里动手，用不着那么防备我。〕
「……！」
见到遗梦时，“笑脸”手上的那团小东西似乎格外激动，它来回翻滚了一阵，成功引起了遗梦的注意。
〔……？这什么？〕
『实体化的负面情绪……你又不是没见过。』
“笑脸”的语气也比上一次凶了不少，看样子她们之间似乎闹了不小的矛盾。
〔是她的……〕
〔……？〕
在不自觉地说出了那三个字之后，遗梦感到了疑惑，祂甚至不明白自己是在说谁。
「咕……果……果子。」
『……？』
「果子……一起吃，和她……」
〔……果子？〕
面对这一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说人话了的负面情绪，“笑脸”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至于遗梦……祂更多的是感到疑惑，祂发觉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
是关于她的事情……那是关于祂自己对她的身份的猜测的记忆。
〔……〕
『你别死这里。』
它一只手托着小东西，另一只手不耐烦地冲着遗梦甩了甩。
然而遗梦就像是没看到它的动作一样，执着地看着那一团负面情绪。
〔小东西……你刚刚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果子……你……我们和她，一起吃。」
〔果子……〕
遗梦喃喃自语着，脸上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而在远处的莳烛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发出一句感慨。
“她还真是把所有人都照顾了个遍啊……”
祂笑着，轻轻地抚摸着“笑脸”在笔记本上留下的那些字迹。
『……』
“笑脸”原本并不想理会遗梦的自言自语，但是它手中的那一团负面情绪又迟迟不愿意回去，它也只能陪遗梦一起在这干站着。
〔果子……〕
『我看你就是饿了想碰瓷找东西吃。』
〔……〕
〔不是饿了……是想吃，想要吃树上的果子。〕
它看了一眼遗梦，又扭过头去看了一眼荧幕，最后又低下头看着窝在自己手里的那团负面情绪。
〔在实现愿望之后，人类或许会送来一些吃的，但我想吃的是树上的果子，而不是他们给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会帮我摘树上的果子……会在擦干净之后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和我一起吃。〕
「嗯……嗯！我们……聊天，和她聊天。」
「我们……喜欢果子，她开心。」
已知寒是被遗梦弄出来的，而现在已经是这个世界的第414次循环了，寒被遗梦制造出来的这件事是在循环开始之前。
然后遗梦在自己还没有能够自己摘到树上的果子的能力的时候就已经遇到她了……而且她也已经开始照顾那些负面情绪了。
上面的这些再加上遗梦的诞生时间是比寒时祂俩的时间要早的，那也就是说……
“……”
笑死，辈分一下子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