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亿还是被人拿走了。
虽然莱伊却被白兰地踹伤了胃部，一片淤青，但他打飞了白兰地的面具。
也是二十几个攻擂者里唯一一个对白兰地造成了伤害的——虽然伤害不大。
底层人员窃窃私语，讨论这是雪奈还是雪绘，也有知道线索的人让他们闭嘴，别待会儿被雪奈全杀了。
苏格兰跟波本知道雪奈是以轻巧为主，但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轻盈活跃的身姿。
女人在空中几乎都不需要借力，每一个动作看着都得把胯骨拆了才能做得出来。
而且没有声音。
无论是寸劲、脚步、还是身影闪现留下的风声，都只有莱伊的声音。
白兰地悄无声息。
看得出来，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所以雪奈以前跟降谷零打架，确实是在逗小孩儿。
而且……
波本低声跟苏格兰道。
“刚才那招，雪奈教过我跟松田。”
苏格兰沉默。
“差点把莱伊掐死的那招？”
还好莱伊找到了机会逃脱。
“嗯。”
波本轻叹。
“那时候我们只顾着吐槽她杀伤力有点大。”
半年前的他还是太青涩。
“莱伊的截拳道也不可小觑。”
苏格兰不得不承认，莱伊是个很完美的人。
容貌、枪术、体术、还有人际关系也都做得不错。
不过性格上的悠闲散漫……不愧是美籍日裔，跟降谷零是完全相反的类型。
波本轻“切”了一声。
“我要认真打，他跟我差不多。”
苏格兰对比了一下，确实。
“那得你认真。”
还得用出警校学习的招数。
比如雪奈就光明正大地用上了警用格斗跟擒拿技巧。
知道雪奈是去卧底的人不少，但波本用了……
那就是灾难。
安室透内心里的降谷零委屈极了，硬生生将那样无用的情绪憋回去。
他只是笑了笑。
“所以我只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情报贩子呀。”
他甚至对苏格兰比了个wink。
绿川唯闭上眼缓了缓。
他有点开始理解雪奈跟雪绘的心情了。
他以为zero变成什么样他都能接受，实际上也有不能接受的部分。
“波本，我先说好，我绝对不会演gay。”
可以演三角恋，但不能是兔子家的燃冬。
“……苏格兰！？”
苏格兰心里的诸伏景光逗了发小一下，很开心。
雪奈拿着面具从擂台上跳下来。
“莱伊身手不错嘛。”
她拿出手机，从内网给莱伊转账。
“跟你们两个55开。”
好，苏格兰跟波本藏了半天的身手就这么被暴露给莱伊了。
两人对视一眼，无奈。
也不能要求雪奈太多，她就是这么个人。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谁知道他们要做多久的搭档。
互相了解也是应该的。
莱伊也是这个原因上的擂台吧——打给波本跟苏格兰看的。
不过，他低估了雪奈。
莱伊揉着青紫的胃部，背着枪走过来。
“我申请请假。”
雪奈那脚大概率没踹实，踹实了他得吐个血。
雪奈翻了个白眼。
“别装啊，根本不会影响你架狙。”
莱伊耸了耸肩。
好吧，开玩笑被发现了。
他拿出手机扫了眼新任务。
“天亮前就要完成，现在不走吗？”
“都行。”
波本打了个哈欠。
“不到30人的一个灭口任务，用不了几个小时。”
苏格兰也笑了笑。
“靶场还没对过，靠任务比比枪法，如何？”
莱伊年纪虽长个三岁，但性格也有点争强好胜。
“不错的想法。”
正如雪奈所说，他的伤不影响精准度。
雪奈默默撇头。
怎么这两个正经公安比她这个真组织成员都杀气重啊。
卧底训练原来还培养这玩意儿的吗。
“说起来莱伊你的截拳道，我以前好像在英国遇见过。”
雪奈摸了摸下巴。
“有点像啊……”
莱伊不动声色。
“哦？这么巧。”
“是啊。那个mI6的女人太狠了。”
雪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眼眶。
“差点被打成熊猫眼。”
她又沾沾自喜。
“幸好我更胜一筹。”
莱伊确定了，那是他妈干的。
“单纯的截拳道打不过你。”
他已经试过了，是事实。
“偶尔也有虚弱期嘛。”
雪奈轻描淡写，顺手把面具扔回吧台，把笔记本电脑塞回包里。
“好了我要回去睡觉。报告……”
波本举手。
“他们谁输了谁写。”
他还有自己跟苏格兰的两份公安报告要写呢，他不干。
雪奈鼓掌：“好主意！”
莱伊严肃：“看来有不能输的理由了？”
苏格兰不明白：“嗯？”
雪奈探头。
“约会？”
莱伊嘴角上扬了三个像素点。
“嗯。”
苏格兰沉默。
苏格兰无语。
苏格兰试图问雪奈。
“明天你下班后……”
“没空诶。”
雪奈托腮。
“明晚约了我姐姐、研二君他们~”
苏格兰闭嘴了。
雪奈还在点单。
“明天早上我想吃……”
“任务繁多，如果赶不及做饭我会发消息给雪绘。”
绿川唯道。
“赶得及就给你做。”
莱伊非常佩服苏格兰的心境。
“他的心理素质让我敬佩。”
波本嘴角一抽。
“可能这就是习惯吧。”
比如他跟贝尔摩德，如果起得来顺便蹭个早饭，也成了一种习惯。
莱伊：“我被孤立了吗？”
波本：“没有哦。我们才不是这种人。”
毕竟你要约·会嘛。
-
最后还是莱伊写的报告。
既然只能睡两个小时，那不如不睡。
威士忌小组在这个时候诞生了无与伦比的默契。
莱伊十分不害臊地跟着波本跟苏格兰去了白兰地的事务所，一起吃早餐。
他路过外面光鲜亮丽的“岩永律师事务所”的招牌，上楼后看了眼跟这边隔了一个过道的门锁正在研究刑事辩护的律师们，又看了眼这半边空空荡荡，甚至会议室爆改厨房的封闭场所。
莱伊只觉得匪夷所思。
然后他看见苏格兰从挂着“绿川唯-岩永助理”牌子的办公室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递给他，自己则直接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更加匪夷所思。
波本摘下鸭舌帽，晃了晃脑袋，把玻璃当成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
“想什么呢，莱伊？”
“没什么。”
有什么也会藏在心底，莱伊就是这种人。
“只是觉得自己是不是也需要做一个更好看的表面身份。”
诸星大说到底还只是个无业游民。
听说他的风评在宫野明美的同学那边不太好，说不定也可以逆转一下。
“哦呀？”
斑目律师不知道为什么恰好路过，同样递出了两张名片。
“欢迎加入我们事务所哦。诚招助理~”
诸星大双手接过，沉默地看着斑目律师也进了厨房。
律师这个职业确实很“好看”，但是压力都这么大吗？
安室透看着诸星大这副模样觉得好笑，掏出一张工作证别在自己胸口口袋上。
“既然要一起工作，那就整整齐齐比较好。”
诸星大用他超越5.2的视线捕捉到了工作证的不一样。
“这个是访客通行证。”
“是啊，我是私家侦探嘛。”
安室透无辜地看着诸星大。
“所以我跟好多律师事务所都有合作。”
这是雪绘帮他想的办法，省得他还要自己开一家侦探事务所做门面。
浪费钱。
他这两次的任务费用都拿去批马自达Fd的了，据说过两天就能上车牌。
安室透一边心虚一边狂喜。
对不住了交通科！对不起了萩原！
优秀的人先享受马自达。
诸星大想到还没开门的那间办公室里还睡着一个没起床的公安警察，觉得这个世界有些荒诞且离谱。
他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话。
“美籍日裔考霓虹的司法考试容易吗？”
虽然律师助理好像不需要证件，但不如直接当律师。
一步到位。
“过不去。”
岩永雪绘双手背在身后，从两人身边翩翩然路过。
“不过我可以把你的身份信息改进日籍。”
安室透平静且习惯。
大学的时候被猫步的说法给骗了过去，现在一想，不也是暗杀术吗。
怎么不是猫步呢。
诸星大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他全身肌肉僵硬，视线从侧面一路跟随着雪绘的背影到她开门。
只做文书工作的姐姐？
看来不见得。
白兰地拥有同一套dNA，当然也能拥有相仿的实力，只是侧重点不一样。
比如刺客信条。
有的人计算着最优的方案，合格着做着攻略手进入房间，而有的人选择悄无声息地干掉所有人进入房间。
大家都是刺客。
“我考虑考虑。”
诸星大回复道。
雪绘点了点头，也没多说，只是打开门。
“都进来吧。”
安室透很自然地进屋，打开角落的小冰箱，拿了一罐冰咖啡。
“诸星，喝什么？”
莱伊端着苏格兰的笔记本电脑，已经打开了word。
“冰咖啡，谢谢。”
通宵的人不喝这个喝什么。
喝拿铁吗？也不是不行，但得无糖。
安室透又拿了一罐一样的，扔给已经坐到沙发上的诸星大。
诸星大眼睛都不抬，抬手就接住。
这时候，他才抬了下头，跟安室透对上眼睛。
墨绿色跟紫灰色的碰撞，都有些意外。
诸星大再次礼貌地开口。
“谢了。”
他握紧那听咖啡，勾住拉坏一把扯开，连着遗憾的心绪，扔进垃圾桶里。
如果不是身份不合，他们说不定会成为挺有默契的朋友……？
性格不合先把他忘了吧。
诸星大假装没想起之前一起调查第三方势力情报时候的那顿拌嘴。
安室透心里想的也差不多，只不过他比某个人更熟悉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一点。
“雪绘，不要多想。”
他认真警告。
雪绘视线偏了些许，同时打开台式电脑跟笔记本电脑。
“我不是雪奈，不会把所有事情都往爱情上想。”
她不是嗑cp爱好者。
但她会把这件事告诉雪奈跟贝尔摩德。
到时候组织里会不会有谣言，轮不到她去管。
安室透一看雪绘眼神飘了，顿时扶额。
谁教雪奈嗑cp的！
哦，常陆院兄弟。
……那纠正不过来的，放弃了。
诸星大终于听懂了。
不是，有对象也会被拉郎吗？
你们是正经组织吗——算了，想想刚才的任务，不用怀疑。
确实是黑衣组织。
雪奈打着哈欠，穿着警服从休息室走出来的时候，看着诸星大跟安室透互相之间离得老远，让人不太理解。
“怎么？”
她问。
“你们又吵架了？”
两人异口同声。
“没有。
下一秒又异口同声。
“不要学我讲话。”
雪奈吹了个口哨。
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