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炎看了看少女的脸色，顿了顿，又缓下声音：“主人，万事开头难，第一次炼丹失败再正常不过了。”
“你外公当年第一次炼丹，一天失败好几百次。你一旦开了这个头，就不能轻易说放弃。”
云澜用袖子擦着脸上的药汁，听着紫炎的安慰，轻笑：“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容易气馁的人，我知道炼丹很难，但我已经下定决心要走外公和母亲走过的路，所以……”
话还没说完，云澜耳尖一动，突然听到熟悉的空间撕裂声响起——
夜无溟从撕裂空间中走出来后看到的第一眼，就是云澜黏了满身黑色药汁的模样。
房中弥漫着丝丝浓烈的烧焦味，烧焦中又夹带了几分药香，不太好闻。
夜无溟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你在做什么？”
云澜心中一个咯噔，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她不想自己这副狼狈样子被夜无溟看到，于是赶紧加快速度把脸上的药汁擦去。
却不料衣袖上也黏了药汁，越擦越脏。
夜无溟见她一声不吭，只顾着埋头擦脸，又扫视了眼桌上的炼丹炉，顿时明悟过来。
原来是初试炼丹，失败了。
夜无溟走到云澜身前，制止住她擦脸的动作。
云澜愣了一下，抬起头望向面前的俊颜男子。
夜无溟拿过放在桌上的一条手帕，端详着她脸上的药汁，一点点地给她擦去。
两者因为姿势的关系，离得有些近，云澜甚至可以很清晰地闻到他衣袍上散发出来的异香。
刚擦了会儿，夜无溟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动作微顿。
云澜也傻了。
他这是在……给她擦脸？！
云澜莫名感觉心脏跳动的频率变快，她强压着内心的波涛汹涌，小小声地说：“要不还是……我自己来？”
夜无溟把手帕递给云澜。
云澜接过，擦掉脸上的药汁后，又看了眼满身的狼狈，叹了口气。
还是赶紧去洗漱吧。
云澜抬眼望向夜无溟：“我要去清洗一下。”
夜无溟淡淡地嗯了一声：“是该去清洗清洗。”
云澜没有接话。
夜无溟也一动不动。
僵持了会儿，云澜有些忍无可忍：“那烦请魔尊大人高抬贵腿，能不能出去一下呢？”
也不等夜无溟反应过来，云澜直接把手按在他身上，把他推出房门。
啪地一声，门被关上了。
头一次吃闭门羹的某魔尊：“……”
夜无溟盯着紧闭的房门，终究还是没有再进去一步，而是转而走到房外院子里的大树下。
云澜跑进浴室里，一想到外面还站着一个男子，脸颊有些不受控制地发烫。
没过多久，房门重新打开，夜无溟看到一身清爽的云澜。
夜无溟重新踏入房中，房内已被收拾妥当，紫金炎火炉也被擦拭干净。
“紫金炎火炉……”
夜无溟盯着炉子，毫不犹豫地道出它的名字，“墨棋尊者的御用炼丹炉，从何得来的？”
云澜擦了擦还有些湿意的头发，回答：“我外公留给我的。”
夜无溟想到云澜的外公是一位炼丹师，没再问话。
旋即，他又把目光转向坐在床边擦拭头发的少女，几步走过去，抬手撩起她的发丝，一丝淡淡的暗系灵气涌了出来，将她发上的湿意挥散而去。
云澜：“……”
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他这次来见她……对她的态度好像又跟以前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