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新风町相邻的山明町的天空在次日清晨显得格外沉重，不是阴云密布，却像被一层无形的灰色滤镜覆盖，连阳光都显得生硬而冷淡。七时二十分新风町警所一科门前的广场上，武侦总局牧风翔子四人的专车和武侦总局b队的三辆黑色战术车与新风町警所一科的两辆警用指挥车静静列队，车身上的徽记在晨光下反射出一片冰冷的辉光。
牧风翔子站在第一辆指挥车旁，指尖按着胸前的对讲机固定夹，视线从车队滑过，最终停在远处缓步走来的木田丶介木丶天田三位警部身上。介木手里夹着一张折叠得极为工整的地图，木田则是提着那只一向不离身的黑色文件箱，天田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脚步沉稳，眉宇间的倦意被清晨的风吹得略显清晰。
武侦总局b队的队员早已整装待发，制服上的战术编号在肩章上如同冷刻的印记。新风町警所一科的九人小队，则安静地分布在两侧，各自检查着携行装具，他们的动作没有多余的张扬，反倒带着某种被压抑的紧绷。
木田警部走近时，抬腕看了一眼腕表：“七时二十五，准时出发。山明町警所一科已由高峰新吾警部接应，他在六时四十五分发来简报，齐海格法巷丶斯奇尔兰街丶贝格卡尔路目前表面如常，未有明显异常人员集结迹象。”
介木展开地图，在车队间一辆临时设立的折叠桌上铺开，指节压住几个关键标记点：“根据浦由木越泽和原木越奈的供述，“tFKxNK银行”位于齐海格法巷与斯奇尔兰街的交汇偏东区域，贝格卡尔路是其后侧的重型车辆通行线。我们需要在这三条街道构筑多层预警网。”
天田站在地图另一侧，视线略微偏向翔子：“StFFYS5821红外线警报器丶thJdoN0856电子感应侦测装置丶hLpFJGo6395遥控监控器还有hZJcJL4175电击麻痹器的具体数量与分布，你昨晚已经与情报科确认过？”
牧风翔子点头，语气平稳：“总局在凌晨三时前将所有设备送达新风町武侦仓库。StFFYS5821现有十五组，thJdoN0856十二台，hLpFJGo6395十个终端，两套备用。hZJcJL4175电击麻痹器为实验性装备，正式部署数量为八件，其余四件保持封存状态。在山明町警所一科确认地形实况后再作最终分配。”
她略微收紧下巴，目光扫过所有在场人员：“出发后通讯频段统一切换至武侦总局b队专用频道，山明町警所一科由高峰新吾警部负责与我们联动，他已经同步了加密通讯模块。”
话音一落，天田警部抬手一挥：“全员上车。”
车门关闭的声响在短暂的寂静里格外清晰，仿佛一段不容退缩的前奏。引擎轰鸣，车队在新风町警所一科门前稍作整队，随后缓缓驶出新风町，朝十五公里外的山明町方向切入主干道。
车厢内随着路面微微的起伏，空气中弥散着一种隐约的紧张。牧风翔子坐在靠窗的位置，膝上摊开一份从昨夜到清晨反复标注的行动草图。旁边的介木正翻阅武侦总局b队提供的设备说明，指尖在StFFYS5821那一栏不自觉地停顿。
“红外线警报器的感应距离，标准设定是十米。”介木抬起头，目光转向翔子，“山明町那一带街巷结构狭窄，如果在相向路口交叠设置，会产生干扰信号。”
翔子合上草图，视线略侧：“所以必须先确认现场的建筑间距与门窗分布，再重新校准每一组StFFYS5821的角度和感应扇区。昨晚情报科给的街景数据是半年前的记录，部分建筑可能已经改造，不适合直接套用。”
车体微微一颠，木田警部对着前方的对讲机简短交代了几句，随即转身看向两人：“高峰新吾在山明町警所那边已经调出了近一周的周边监控录像，初步确认tFKxNK银行附近并无大规模外来车辆与人员集结。普泽洛卡和希斯海法如果已经提前布下暗线，也极可能采用分散潜伏的方式。”
天田在前排座椅靠背上轻敲指节：“他们会知道，我们已经从浦由木越泽和原木越奈那边得到了情报吗？”
“以他们的谨慎程度，会预设这个可能。”牧风翔子伸手按了按耳麦，语调并不波动，“但行动时间已经写死在他们的计划里——后日正午十二点四十五分，五十六小时的间隔不是可以随意更改的变量。他们需要时间调动资金联络点与火力支援，不会因为“可能暴露”就立刻放弃。”
介木接过她的话头，似乎是在帮她把未说完的话补全：“这意味着，他们要么相信自己的隐蔽足够严密，要么已经准备了不止一层应对方案。在银行发动行动的同时，或许还有其他干扰手段。”
木田的眉间划过一抹细微的阴影：“我们不推测‘其他’，我们只处理眼前确认的目标。山明町齐海格法巷丶斯奇尔兰街丶贝格卡尔路以及tFKxNK银行周边，必须在他们动手前构筑完整的防线。”
车队在山明町的道路标牌映入视野时，时间已指向八时十三分。山明町与新风町相比，街道显得更为密集，建筑层高参差不齐。清晨的行人稀稀落落，难得的松散气息却在车队驶入时被警车的颜色与警灯压得愈发沉重。
山明町警所一科的建筑并不宏伟，却有种几十年风吹雨打后沉淀下来的硬朗。车队停入署前广场，高峰新吾警部已在阶梯下等候。他身形略瘦高，警服熨得一丝不苟，眼神利落，仿佛随时处在读秒状态。
“新风町警所一科，武侦总局的精英，各位辛苦。”高峰向前两步，简短而干脆地敬礼，“山明町警所一科全员已进入待命，周边巡逻组已根据要求抽调出三个小队驻守后备。”
木田回礼，目光在高峰眼中停留片刻，似乎在无声确认对方的状态：“高峰警部，我们时间不多。先进入会议室，立即进行部署会谈。”
他们迅速穿过警所大厅，一间临时清空的会议室被匆匆布置成简易指挥中心。墙上的白板被用红蓝两色记号笔画满了交错的街道线条，一张放大的等比例地图被钉在中央，tFKxNK银行的位置被红框标出，旁边用小字标注着“齐海格法巷”“斯奇尔兰街”“贝格卡尔路”。
高峰站在地图前，用指示棒敲了敲几处关键点：“昨天晚上收到你们的紧急通报后，我们对银行周边进行了初步排查。齐海格法巷这一段路宽不到两车道，两侧是老旧住宅楼和低层商铺。斯奇尔兰街略宽一些，有三条岔路可以通往侧街。贝格卡尔路是标准的重型车辆通道，一条通往城外仓储区的集运路线。”
他指向齐海格法巷南端：“这里是最容易以步行潜入的路线。周边没有大型停车场，车辆停放多为居民私家车。如果遭遇突发武装行动，他们可以在这里快速步行接近银行侧门。”
介木拿起桌上的StFFYS5821设备图纸，略微靠近地图：“红外线警报器我们计划在齐海格法巷布下三道纵深警戒线。第一道贴近居民楼入口，第二道覆盖商铺卷帘门上方，第三道在接近银行侧门的巷道拐角设多点交叉感应。”
牧风翔子站到介木身侧，补充道：“StFFYS5821每一组需要固定在稳定的墙体或铁柱，保持高度在一米八到两米之间，避免与路人正常行走轨迹产生大量误触。如果你们这边有近期的施工记录，需要提前排除那些可能影响红外线传输的临时搭建结构。”
高峰点头：“这个可以交给我们山明町一科来处理，我们的人对这块区域较熟悉。至于斯奇尔兰街——”
他将指示棒滑到另一处：“这里是两条主要通道交汇点路口广阔，但银行正门就设在这一侧。我们若在这里布置thJdoN0856电子感应侦测装置，将可以捕捉到异常频率的通讯波段与可疑电子设备活动。”
天田将一叠文件摊在桌面，翻到被折角的那一页：“thJdoN0856的优势在于可设置不同的监测阈值，涵盖手机通讯丶短波无线电丶部分加密频段以及临时搭建的中继器信号。但缺点是如果设置范围过宽，容易受到城市本身信号环境的干扰。”
“山明町的通讯基站分布图我准备好了。”高峰警部从文件夹抽出一张图纸，上面标出了多个标记点，“我们可以根据基站覆盖区，划定几个较为‘干净’的频段作为重点监测区，将thJdoN0856的敏感范围锁定在可能出现异常集中的区域。”
木田略显满意地点了点头：“thJdoN0856我们带来十二台，建议在斯奇尔兰街与贝格卡尔路的交汇处重点布置一至两台，其余分散在银行周边建筑屋顶与隐蔽角落，提高覆盖层次。”
“至于hLpFJGo6395遥控监控器——”介木打开另一份资料，“它可以通过加密信道连接至我们的移动指挥终端，具备一定夜视能力。我们计划将其中四台设置在tFKxNK银行周边高处，确保对每一条可能被利用的路径进行无死角监视。”
牧风翔子轻轻呼出一口气，似乎是在为接下来更为关键的一环做心理整理：“hZJcJL4175电击麻痹器，属于非致命设备，但其电压与瞬间放电量足以让成年男性在数秒内失去行动能力。实际部署时必须保证使用者经过简短的操作培训，避免误伤民众或因操作失误导致目标跌落造成二次伤害。”
高峰在听到这段时眸光略微一凝：“你们准备将hZJcJL4175布在哪些位置？”
木田抬眼看向地图：“普泽洛卡和希斯海法，两人都是高阶策划者，不会轻易暴露全身，在现场出现的可能性很大，却未必参与具体攻击。他们更可能在战局一旦出现偏差时亲自介入指挥，或者在撤离路线中居于最后一环。”
他敲了敲贝格卡尔路旁标注的一个小箭头：“如果他们需要在行动失败时带着重要人员或情报撤退，贝格卡尔路作为重型车辆线，是唯一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装载与撤离的通道。hZJcJL4175将优先部署在贝格卡尔路两侧的隐蔽位置，由武侦总局b队成员操作。”
天田接过话：“其次是在银行内部可能的要道——不过，银行内部结构图我们还没有最新版本。”
高峰迅速从桌角抽出一份折叠得略有磨损的图纸：“这一份是三个月前我们因另一件案件向银行调取的结构图。地下有一层金库与两条安全通道，地面一层为营业大厅和管理区，二层为行政办公室，三层以上部分作为出租办公区，出入相对复杂。”
牧风翔子接过结构图，视线在金库位置停留数秒：“他们的目标是主金库，那么极有可能从地下层发动突袭——无论是从银行内部预设的运输通道，还是从附近日常使用较少的地下出入口。hZJcJL4175可以设置在这些关键节点，一旦确认高阶目标出现，即刻远程触发。”
“不过——”介木微微皱眉，“hZJcJL4175的触发必须建立在视觉确认的基础上。hLpFJGo6395遥控监控器的位置选择就更加关键。我们必须保证在行动的早期，就能区分出普通参与者与疑似高阶指挥者。”
高峰略一思索：“山明町警所一科可以提供两名熟悉周边环境的警员协助你们布置监控器和电击麻痹器。他们同时可以兼任现场引导，减少我们在陌生地形下的失误。”
在短短的半小时里，部署方案的框架逐渐成形。墙上的地图被一次次用红线补充新的路径，又被蓝线圈出警戒圈。StFFYS5821丶thJdoN0856丶hLpFJGo6395丶hZJcJL4175这些听起来冷冰冰的编号，如同在地图上被赋予了具体的重量与意义。
九时整山明町的街道开始显露出正常工作日的气息，然而在tFKxNK银行周边的几个街区，平静正在被纵深布防悄然改写。
第一小队由牧风翔子带队，携带StFFYS5821红外线警报器及两台thJdoN0856电子感应侦测装置，向齐海格法巷方向出发。同行的还有新风町警所一科的三名成员与山明町警所一科派出的两名熟悉街区的警员。
齐海格法巷的路面略显老旧，部分地段的石板有轻微的错位。住宅楼的墙面上剥落的涂料露出水泥底色，卷帘门半拉的商铺旁边，有早起的居民在门口擦拭着自行车，空气中混杂着洗涤剂与潮湿砖石的味道。
高峰安排的向导站在一处巷口，指向不远处的一幢四层住宅楼：“这栋楼的外墙较为完整，且高度适中，可以安装第一道StFFYS5821。它正对居民楼入口，任何在非正常时段从此处快速进出的可疑人员，都能被瞬间捕捉。”
牧风翔子蹲下，打开装有StFFYS5821的便携箱。银灰色的设备被固定在防震泡沫中，外壳没有任何多余装饰，只有型号和序列号冷刻其上。她戴上薄手套，熟练地将设备取出，递给新风町一科中擅长技术操作的成员：“安装高度一米九，感应扇区角度四十五度，横向覆盖门口与楼梯口前方三米区域。调整好后先不通电，等待所有设备位置确定再统一接入。”
对方点头，踩上便携梯，将StFFYS5821固定在墙面预先测好的位置。设备的镜面在晨光中映出微弱光泽，仿佛一只无声睁开的眼。
“第二道警戒线——”翔子抬眼，视线沿着巷子滑向更深处，“我们需要选择能同时覆盖到两侧商铺卷帘门的点位。”
山明町一科的向导指向路对面一根略显旧的电线杆：“那根电线杆上原有监控设备，但两个月前居民投诉“影响美观”，已经拆除。位置仍旧不错视野开阔，可以安装第二组StFFYS5821。”
介木通过耳麦发来提醒：“记得预留足够的设备间距，避免两组红外线相互干扰。第二道警戒线尽量略微后移，拉出一个重叠区域，便于判断移动方向。”
翔子轻声回应：“明白。”
不多时第三组StFFYS5821被安置在接近银行侧门的巷道拐角，但并未直接对准银行门口，而是略微偏移，覆盖附近一处不起眼的垃圾收集点与一条狭窄的侧通道。这样布置，能对任何试图绕过正门接近后方的人形成隐形绊网。
等她确认完每一组设备的角度与高度，时间已逼近十时。齐海格法巷表面上依旧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小街，早上出门买菜的老人绕过梯子与设备箱子，短暂投来一瞥好奇的目光，随后又匆匆离去。仿佛他们只是在为某个普通的市政检修让路，而不知这些不起眼的小装置已经为明日的风暴拉起第一道网。
另一侧天田警部带领的第二小队正沿着斯奇尔兰街布设thJdoN0856电子感应侦测装置，斯奇尔兰街的道路较宽，车辆往来开始增多，远处可见tFKxNK银行正门的玻璃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反光。
thJdoN0856的体积比StFFYS5821略大一些，需要更稳定的支架与电源支撑。天田站在一栋临街建筑的二层平台上，俯瞰下方街道：“第一台thJdoN0856部署在这里，监控范围锁定在银行正门前的五十米区域，重点捕捉高频通讯信号与异常无线电波动。”
一名武侦总局b队的技术队员在设备面板上迅速操作，输入一连串参数：“频段屏蔽城市公共通讯，优先放大短波与加密信号。设置阈值为中偏上，一旦发现超过正常浮动的电子活动，自动标注时间点并发送至指挥终端。”
第二台thJdoN0856被安装在斯奇尔兰街与贝格卡尔路交汇处的一栋旧仓库屋顶，覆盖交互路口与部分纵深区域。为了不引起外人注意，设备外壳被套上一层伪装外罩，看起来与普通的空调外机无异。
天田通过耳麦与高峰简短确认：“斯奇尔兰街两台thJdoN0856已经就位，预计在十分钟内完成自检并接入指挥中心。贝格卡尔路那边的布设情况？”
回答他的是木田警部略显低沉却稳妥的声音：“贝格卡尔路由我和高峰警部带队，目前一台thJdoN0856已于路口南端架设，主要监控重型车辆电子模块信号，筛查异常出入车辆。第二台hLpFJGo6395已固定于道路西侧一栋四层建筑屋顶，覆盖整条道路走向。”
第三小队则由介木负责，专门负责hLpFJGo6395遥控监控器的布设与hZJcJL4175电击麻痹器的前期筹划。介木站在tFKxNK银行斜对面一栋办公大楼顶端，手中握着一台黑色终端设备，屏幕上已经出现了来自第一台hLpFJGo6395的实时影像。
“画面延迟在零点三秒以内，夜视模式测试正常。”他一边说，一边调整遥控监控器的拍摄角度，将镜头锁定在银行正门与周边人流较密集的路段，“这台hLpFJGo6395主要负责记录所有进入银行的可疑人员。我们会在数据库中录入已掌握的“特北卫格”及hNoGZqxS妮欧杰西成员面部特征，一旦识别出接近对象，将自动标记。”
第二台hLpFJGo6395被安置在银行背后靠近贝格卡尔路一侧的楼顶，覆盖地下出入口以及后备通道。第三台则被布置在齐海格法巷深处的制高点，监视那条被StFFYS5821布下红外网的巷道全貌。第四台监控器则锁定在斯奇尔兰街的高空，确保对全部街道流向进行俯视记录。
至于hZJcJL4175电击麻痹器，则被谨慎地放置在几处经过反复论证的节点。
第一件hZJcJL4175被安装在tFKxNK银行内部通往地下金库的安全通道门上方，伪装成普通的安全灯外壳，其内部的电极通过细小线路与楼上的控制终端相连。一旦确认有高危目标闯入且无法通过常规制服方式制止，操作员可以在其经过门口时触发装置，让目标瞬间瘫软倒地。
第二件被部署在银行后侧的紧急逃生楼梯转角位置，装置被嵌入金属扶手内侧，只有熟悉其结构的人才知道那些不显眼的突起其实是高压电极。
第三件和第四件hZJcJL4175则在贝格卡尔路两侧的一对电箱内部布置，看上去与普通的市政电力控制箱无异。一旦普泽洛卡或希斯海法试图从这条道路撤离，且经过事先设定的区域，隐藏在路面边缘的感应开关将启动，电击麻痹器能在有限范围内释放定向电流，通过地面和金属构件形成短暂的电击圈，将目标直接击倒。
剩余的几件hZJcJL4175暂时保留在山明町警所的移动装备箱中，作为灵活机动的应对手段，以应付临时变局。操作培训则在午前由武侦总局b队的技术员对山明町警所一科和新风町一科的核心成员进行简短却严谨的说明。
午前十一时三十分，所有既定设备已完成第一轮布设。StFFYS5821红外线警报器在齐海格法巷形成了三道隐形屏障；thJdoN0856电子感应侦测装置在斯奇尔兰街与贝格卡尔路上空织就了一张无形的信号网；hLpFJGo6395遥控监控器从高处俯视，将每一条路线的细微动静收入冷光闪烁的镜头；hZJcJL4175电击麻痹器静静潜伏在关键节点，如同尚未出鞘却已冷冽至极的刀。
指挥中心内，屏幕上分割出的多个画面不断更新着实时情况。街上的行人，车辆的进出，银行职员的交谈，皆被归入“正常”的类别。一旦有些许过快的移动速度或异常停顿，系统都会以微弱的提示音提醒操作员去确认。
牧风翔子站在屏幕前，双手抱胸，目光在每一块画面上缓慢移动。她的眼神没有焦躁，只是极度集中，仿佛要从其中找出任何可能的纹理变化。
木田警部站在她身侧，低声开口：“我们的网已经张开，接下来就是比谁更耐得住等待。”
高峰新吾警部在一旁的桌上摊开山明町的巡逻排班表，将巡逻路线与设备警戒范围进行对照，划掉那些与明日关键时段有冲突的安排：“我们会在明日上午开始逐步调整周边巡逻频率，表面上不会有明显异常，但会在十二点至十三点间增派暗哨，重点守在与设备覆盖重合的区块。”
介木仍旧盯着设备列表，确认每一台StFFYS5821丶thJdoN0856丶hLpFJGo6395的自检状态：“一旦任何设备在行动前出现故障，我们就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替换。无法容许有任何一处空隙。”
天田缓缓合上笔记本，目光转向墙上的时钟。指针越过十一点三十七分的刻度，投下的影子在白色墙面上形成一个钝角。他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沉吟：“普泽洛卡丶希斯海法……不论他们准备了多少层棋步，到明日这个时间，他们都必须现身。”
牧风翔子听着轻轻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她知道此刻所有布防还只是开局，真正的较量要在明日十二点四十五分到来时才会启动。她也同样明白，从这一刻开始，时间不再只是指针转动的节奏，而是每一秒都可能被推向的一种选择。
山明町的风在午前渐渐变得暖热起来，带动着街头的招牌轻微摇晃。齐海格法巷丶斯奇尔兰街丶贝格卡尔路，下水道盖板下的暗渠声与远处车辆的轰鸣混在一起，构成了这座城市平常的一日。只有那些隐藏在墙角丶电线杆丶楼顶与金属扶手里的编号和装置，提醒着少数人——明日同一时刻，这一切将被推向另一种极端。
屏幕光芒映在所有人的脸上，也映在那张被红线厚重圈出的tFKxNK银行平面图上，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已经将这个区域从城市中抽离出来，置于一块冷却却高压的玻璃罩下。
风暴未至，但风向已悄然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