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裴骁……”
温以柠连头都不敢回，在他怀里蜷缩成一团，小声道：“你怎么回来了？”
裴骁拾起一缕她的秀发，放在鼻尖下，迷恋般地轻嗅着。
怎么回来了……
他也想知道，他怎么就回来了……前脚刚踏出江城，后脚就恨不得把她一起带上飞机。
在天上做她个半天。
或许真如司徒所说的那般……他栽了，没救了。
裴骁环着她的腰，手上的力道一再收紧，仿佛要将她彻底揉入自己怀里，一张俊脸埋入少女的秀发中，极尽贪恋。
温以柠觉得自己都快被他搂得窒息了，不得不出声阻止，“裴骁……你别……”
“温以柠，爱我。”
男人的话犹如一枚炸弹投下来，把夜晚这个安静的氛围炸得四分五裂。
温以柠大脑僵滞。
她没幻听吧……
过了许久，裴骁见怀里的人还是没动静，圈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说话。”
“……”
让她说什么？
她这辈子真的从未见过这般打直球的人……在她对他无感的时候，让她喜欢他；在她有些摇摆的时候，让她爱他。
像一根纤绳，死死地拉着她往他的黑暗世界里拽。
又过了很久，温以柠才开口说话，语气很是无奈：“裴骁……你知道你很霸道吗？”
裴骁轻笑一声，凑上前轻咬住她的耳垂，语气悠悠：“我如果不霸道，怎么拿下你这个心硬的小东西？”
“……”
她怎么就心硬了？
温以柠睁着眼，卧室里一片昏暗，像一个漆黑的树洞，引人入胜，她听到一句话不由自主地从她嘴里说出来——
“那你爱我吗？”
话落的下一秒，温以柠就想立刻穿越回去，闭上嘴。
她偷偷拉高身上的被子，像鸵鸟一样，埋了进去，不想让他察觉到自己的窘态。
可惜身后的男人如她所料的那般，完全深知她因何而窘。
“温以柠，你在意我。”
裴骁放言道，言语间满是骄傲与自满，嘴角的弧度几乎扬到天上去，根本压不下。
啧，他就知道这小东西已经有点开始喜欢他了，否则不会在意他是否爱她这件事。
在床上也从一开始的抗拒，变成了偶尔不情不愿地配合他一下，比如她主动的那次，还有隔空电话的那次。
至于他是不是爱她……
说实话，他不知道。
这个字在他人生里空缺了二十几年了。
“温以柠，你必须爱我。”
裴骁加重了语气，一条腿缠到她身上，“说你爱我。”
“……”
温以柠被他缠得头大，这人简直霸道到了极点。
不知道哪根筋又抽到了。
她拒绝开口。
裴骁蓦地收紧了手臂，滚烫的温度包裹住了怀里的人，一只手开始不安分地游荡。
温以柠浑身的毛孔都在急剧扩张。
啊——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回来肯定是为了做！
“说你爱我。”
温以柠咬住自己的唇，紧闭着眼，坚持着没有开口。
“我会让你主动开口的。”
裴骁翻身拉开床头柜。
温以柠趁着这段时间空隙，迅速在床上趴好，侧着头，受伤的那一面脸朝下。
裴骁回过身，看着她这显而易见的不对劲，勾着唇，在心底轻嗤了一声。
这小骗子。
先做了再找她算账。
……
天际开始微微发亮。
客厅的落地窗边，两道人影交缠相拥，气氛灼热。
“裴骁……我错了……”
温以柠无力道。
她和他的纠缠已经从她死活不愿张口，到了抗拒从严。
凌晨三点的时候，她在意识不清醒之间，被这个男人一把从床上揪了起来，像个犯人一样被压到卧室的玻璃窗上审问。
她那时候才意识到……
她太天真了！居然指望他能不起任何的怀疑。
“温以柠！我劝你主动交代是哪个狗胆子打的！”
裴骁的怒意依旧很盛。
温以柠忍不住求饶，脑子里顷刻间冒出的词就是怀柔。
她抓着他的头发，指尖微微颤抖，“裴骁……我好……”
男人听到后两个字，所有的防线尽数崩塌。
数十秒后，他放下她，大手捞着她软塌塌的腰，将脸逼近她，一双黑眸暗得可怕，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进去。
“可……可以吗？”
温以柠睁着湿漉漉的双眸，视线在他两眼之间交替。
裴骁咬紧了后槽牙。
艹，真是败给她了。
他松开她，黑着一张脸，转身朝浴室走去，甩下一句：
“到时候别来求我。”
“……”
温以柠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开心得仿佛在天上转了一圈。
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命门在这儿！
那她是不是可以趁火打劫……呸，乘胜追击，让他顺便同意了季佳念的事？
想到这儿，温以柠忙着跟了上去，一头闯进浴室。
……
旭日高升。
男人衣衫齐整地迈出门，朝着对门走去。
铃响了三下。
门后出现了一个女生，穿着格子旧衫，在看到面前的男子后，脸上一愣，再是一惊。
“季佳念就是你？”
裴骁沉声道。
季佳念点点头，视线在他脸上挪不开。
这应该是以柠的男朋友吧……不会是哪个明星吧？
“你大学的学费我包了，住宿也包了。”
裴骁直言，看了一眼表，没什么耐心，“作为交换，除了上课的时间，你必须全程跟着温以柠，她身边出现任何男性，第一时间告诉我。”
季佳念发愣。
她能去读书了？不过……她这样算不算背叛以柠啊……
裴骁看她长时间没说话，眉头微蹙，“回答。”
季佳念犹豫着。
气氛僵持。
裴骁抽回目光，咬了咬后槽牙。
这小东西交的朋友跟她自己一个样，犟得要死。
“你不用跟着她了。”
说罢黑着一张脸，转身朝电梯间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