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志森终于还是没忍住。
别过头,擦起了眼泪。
“爸,这大过年的,应该高兴才是。”战铭城在旁边轻声开口。
“是啊,老虞!高兴的日子呢!”战父走到虞志森旁边,轻轻拍打他的肩膀。
虞晚晚和虞志森两父女之间的事儿,战父和战母都知道。
这些年,他们觉得晚晚早就原谅了父亲。
只是放不下面子罢了。
而他们,这些年也没有劝过晚晚,说些什么大道理。
反正儿媳妇自己的事情,她自己会处理好,他们做长辈的,说多了,反而不好。
现如今,见到这一幕,老两口更是庆幸,他们没有说什么。
虞志森擦了擦眼泪,“是的,高兴的日子。铭城,你的红包我也准备了。”
虞志森从口袋里拿出另外一个压岁钱红包。
战铭城接过,说了一句:“谢谢爸。”
转头,红包给了虞晚晚。
能收钱,虞晚晚自然高兴,将红包揣进了自己兜里。
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看春晚。
今年郑东没那个在春晚上出镜的机会了,且他们也没有买广告。
所以少了几分紧张,多了几分娱乐。
看到半夜,小孩子们都去睡觉了。
虞晚晚和战铭城继续熬着。
等到电视机,传来跨年的倒计时,虞晚晚和战铭城看向彼此。
“战铭城,咱们俩,又一次一起跨年了。”
战铭城眼神里,此刻全是温柔和缱绻,“是。真希望,一辈子都这样。”
虞晚晚也是这么觉得的,一辈子,就和身边这个男人,挺好!
……
两人在感慨一切美好的时候,姜禾一个人在五星级酒店顶楼总统套房里喝着红酒。
站在落地窗前,她俯瞰着整个城市。
不远处,她能看到绽放的烟花。
在这一天,所有人都在团聚的时候,她却孤身一人。
二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了。
在之前,姜禾好像没感受过孤单,那会儿,她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
大过年都没办法休息。
现在,她什么都有了。
曾经的隐患,也被她如同钉子般,一颗颗的拔出。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感慨的。
可心脏处,一阵阵的传来抽痛。
姜禾从抽屉里拿了颗救心丸咽下,渐渐的,心情才平静下来。
屋外是这时候响起的敲门声。
姜禾去敲门,见到来人是阿ken。
倒是忘了,阿ken也是孤家寡人。
孤独者,不止她一人。
“姜太太,过年了,我过来看看您有什么需要的,我帮您安排。”
明天酒店大部分员工都会休息。
至于那些保镖,阿ken也给一大部分都放了假。
有些昨天就乘船回去陪家人了。
这会儿,应该都是阖家欢乐。
“没什么需要的,你进来吧!”
姜太太屋子里一片明亮。
桌子上摆放的饭菜,她一口没动。
红酒倒是少了半瓶。
“阿ken,你为什么不找个人,结婚?”姜太太重新走到了落地窗前。
“感觉一个人挺好的。不用有牵绊。”
“你……去港城前,还有亲人吗?”姜太太问。
“没了,父母早死了,也没兄弟姐妹。我从小出生的村子太穷了,我连饭也吃不起。我那会儿想着,去哪里都行,有口饱饭就好。现在挺感谢当时的自己,真就跨越了大海。”
姜太太那会儿去港城,还是正规船。
阿ken更难,一块木板,就游了过去。
多少人不敢做的事儿,他敢、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阿ken。
“都过去了。”姜太太说了一句。
“是啊,都过去了。姜太太,您别担心,虞小姐迟早会承认您的。”阿ken说了一句。
“为什么会这么说?”
“虞小姐如果真的恨您,怨您,根本不会要您的东西。我觉得只要时间足够长,你们母女,有和好如初的那一天。
至于现在,我觉得您可以等着。让虞小姐出去闯荡,也未尝不可。她经历的多了,将来回来继承公司,也能够游刃有余。
再说,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一直帮助虞小姐。”
“阿ken,谢谢你!”
……
年后,虞晚晚和郑东新成立了一个房地产公司。
郑东开始积极寻找地皮。
眼下,地皮还不算贵,郊区的地,两百多块一平米,和前几年区别不大。
主要那些地方,和荒地没什么区别。
真建了房子,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再就是稍稍靠城区一些的地,价格每平米要翻倍。
郑东选了好几块地,让虞晚晚挑。
挑了,他们再和政府谈。
这会儿,竞标,价高者得什么的,还没普及,多是私下协商为主。
而且,郑东和虞晚晚两个,其实还有一个关键的人物——何副县长。
他最后被调到了市里,负责的,就是城市建设这一整块。
不过,人情这东西,不能轻易用。
更何况,虞晚晚和郑东两个,还没到上场就要麻烦领导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