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欢沉默不言，只一个劲儿的摩挲手腕。
她肯定是不信的，顺便又在心里给白云书的虚伪加上了一层。
现在说未曾对其好，那早干什么去了，要不是知晓平日白云书对自己如何，她肯定也早被她骗去了。
不过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只是故作一脸真诚的说：“师尊的话，我一向是信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话说得有点不情不愿。
“不好奇为什么后悔吗？”
白云书轻声问她，隐欢整个人都闷闷的。
“不好奇……”
问与不问，历史都已经发生了，无法重新倒退，反正在她这，白云书算不得好，说这些话也只是为了哄骗单纯少女。
白云书听见不好奇三个字，抓着椅边的手渐渐用力，后又缓缓松开，一股无力感充斥着她的全身。
看着隐欢那发红的手腕，白云书叹了口气道：“刚刚弄疼你了？”
隐欢手一顿，赶忙摇头。
“未曾……”
她将手往身后面藏去，白云书见她那遮遮掩掩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她都看见了，有什么好藏的？
“过来，把手伸出来我看看，藏着掖着做什么？你师尊我还能吃了你？”
她命令着，隐欢知晓自己逃不过了，面上不情不愿的走上前，伸出了刚刚被她捏得疼痛的手。
手腕上的红痕显眼得很，像是被什么故意勒出。
白云书看着，伸手拉着她的手，一脸奇怪道：“为师刚刚手劲有那么大吗？真是抱歉了，小徒儿怎的这般脆弱？”
她调笑着，隐欢似乎是有些不服，想要把手抽回来。
“哪有……”
她不承认自己脆弱，快要炸毛了时候，白云书总是有意无意的开始给她顺毛。
“好了，说笑而已。”
她眼角带笑，特喜欢看隐欢恼羞成怒又拿她毫无办法的样子。
真可爱，敢怒不敢言就算了，还委屈巴巴的。
白云书朝着那手腕处轻轻吹了两口灵气，上面的红痕顿时消散。
隐欢只觉得痒痒的，她吹在上手腕上，那处还凉凉的。
“好了，娇气得紧，走吧，今日的课业比较繁重。”
初听责怪，细听话语全是笑意，甚至带着一丝丝的宠溺。
隐欢愣了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都还没反应过来呢，白云书就化作了一缕烟，飘向了门外，只剩一个背影。
隐欢看着手腕，喃喃自语道：“没听错吧，哪有娇气……”
白云书这家伙真不会说话！
见白云书已经慢慢走远，她赶忙跟上她的脚步，跟着她去往昨天的练功石。
路上，白云书走在前面，仙姿绰约，宛如亭亭玉立的翠竹，融入山水之间。
就这么一看，让人不想移开目光，看习惯后，就连她给白云书绑的那歪歪扭扭的发带都顺眼了不少。
隐欢这时才注意到她今日衣裙是蓝金配色，不过金色较为浅，在屋中不怎么看得出来，当到外面之后，阳光直射下熠熠发光。
她缓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
怎么跟自己的一样？裙摆都是金线绣制的浮云，她先前在室内还没注意到呢，出来后才发现。
巧合吗？
这未免也太巧了一点，又或者说就是自己想多了？
不应该，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待明天再观察观察。
她就那么想着，直至到了练功石上，她总算是明白什么叫课业繁重了。
师尊，若你也是课业的一部分的话，那可真是繁重啊，压的我都不敢大喘气……
起先，白云书只是丢了两本晦涩难懂的书籍给她，让她坐着看，参悟参悟。
她拿着，双腿盘着坐在石头上，咬文嚼字的读着，忽然发现有温暖紧贴着自己的背。
她僵住了身子，缓缓侧头问她身后之人。
“师尊……您这是要做什么？”
白云书今天怎么不走了？还背对背的同她一起坐下？就那么自然熟稔的靠在自己身上。
白云书动了动，还特意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着她道：“还能做什么？陪你读书啊，正好为师困了，念出来，哄我睡会。”
隐欢听见前半段的时候，脑子里都是不要你陪，结合了一下后半段，忽然就无语凝噎住了。
敢情自己还有个哄睡用途？
不过这书定然是催眠的，毕竟现在，自己就那么看着，都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
白云书跟她的想法是一样的。
徒儿的作用，要慢慢开发，比如用来哄自己睡觉就不错。
听着她的声音，做什么都会很安心，神识还可以无六界游走一番。
她似乎是猜到了隐欢的心思，还多加了一句。
“今日我就不走远了，毕竟你要是遇到不会的，可以随时问我，我都能为徒儿一一解答。”
隐欢自然拒绝不了，毕竟白云书这个理由无懈可击，她没有理由拒绝。
她只能任由白云书，轻启薄唇，将书上内容念出。
“灵息涌动，气蕴丹田。混沌初开，灵力归源。练气之境，心沉如渊。气息流转，纯净绵延……”
前面的她都还能理解，读得也顺遂，但到后面，就有些吃力，两三句便卡住。
这比以前她看的难上太多了，况且也不像自己这个境界能看到的。
但她本身跟头倔驴一样想要自己钻研，想要自己来将其全部弄懂。
隐欢一直皱着眉头，听她那磕磕碰碰的声音，原本闭着眼睛的白云书忽然间轻笑一下。
似在说，你身后那么大一个师尊，你不问我，你要问谁？
但是隐欢不为所动，后在一个词上卡了许久，书上忽然出现一只莹玉素手。
“这里的意思是真元凝聚，而不是气得凝聚，修行往上，修的便是元神，徒儿还没到聆音来着，遇到不会的，不理解的，可以跳过。”
隐欢下意识点头，后反应过来，机械的侧头，同白云书大眼瞪小眼。
面面相觑，相顾无言，白云书挑眉，示意她看书，别看她。
“怎的了？徒儿理解了没有？盯着为师做什么？”
她轻笑，隐欢欲言又止，感受着她灼热温暖的身躯，还有那寸寸柔软，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