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曜发现了杨小楼的异常，他关心的问道：“小楼，怎么了？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杨小楼注视着钱曜，嘴唇动了两下，却没有说话。
他之所以脸色大变，是看到了面前的那套潜水服的那个头盔，头盔的侧面沾染了一块红色的油漆。
本来这事情很正常，二手货嘛，沾点油漆没什么关系。
可偏偏杨小楼发现，这个头盔竟然和自己梦中的一模一样。同样的地方，沾染着一团红色油漆！
这就让他感觉到了惊恐。
之前梦中的情景历历在目，水下那恐怖的生物，那张开的血盆大口无一不是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不，不会的，这一切肯定都是巧合……”杨小楼晃了一下脑袋，试图将恐惧驱走。
刘易宝在一边伸手就拿起了那个头盔，他拿在手上前后观看，口中啧啧有声，“头，你这可是下了血本了啊，你看这做工……”
钱曜踹了他一脚，“拿好了，别摔了。贵是贵了点，不过你们也安全许多。”
没错，这两套潜水服可都是高科技。全金属的潜水服啊，不但有四个水下驱动装置，还自带压力平衡系统。
要知道，潜水员最大的敌人来自于减压病，从水下一旦上升过快，身体会遭到不可逆转的损害。
而这套潜水服的压力平衡系统，可以让潜水员始终保持在和陆地气压差不多的环境，就算快速上浮，也不会让身体受损。
看刘易宝拿起了那个头盔，杨小楼默默拿起了另一个。
“都准备好了没有，好了的话，现在开始穿戴装备。”
“我早就准备好了。”刘易宝笑嘻嘻的回答。
钱曜看向杨小楼，杨小楼点了点头。
这套潜水服穿戴起来很麻烦，杨小楼和刘易宝在别人的帮助下钻了进去。
在戴上头盔前，钱曜再一次提醒，“注意深度和氧气，这套衣服最多可以提供50小时的氧气，虽说是足够了，可你们也要看着点。”
两人点头。
“那戴上头盔，先下水试试。”
钱曜也不敢第一次就让他们下潜到湖底，保险起见，还是先让他们熟悉一下潜水服的操作。
潜水服本身就重达75公斤，再加上人，重量已经超过了140公斤。边上的人一起帮忙，将两人移到了水边，慢慢将他俩送入湖中。
潜水服的自动平衡系统开始工作，两个人开始下沉。钱曜回到了帐篷，通过水下摄像机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小楼，易宝，能听得见吗？”
水下的两个人几乎一起回答：“收到，一切正常。”
“那好，你们继续下潜，将深度控制在50米以内。”钱曜发出了命令。
屏幕上，两个人开始继续下潜，肩膀上的探照灯打开了，照亮了身边几米远的地方。
一切正常。
钱曜看了看表，“行了，今天就到这吧。上来说说你们的感受。”
两人浮出了水面，在岸上的拖拽下回到了岸上。
费了好大劲脱下了潜水服，刘易宝先兴奋的说了起来，“头，这玩意太牛掰了，我下水这些时间，就跟在地上走路没什么两样。”
杨小楼附和道：“的确，这套玩意真的好用，特别是那四个推进器，很省力。”
“好用就好，那钱就没白花。”钱曜也感觉很满意，“走吧，吃饭，准备休息，咱们明天正式开工！”
山谷的夜晚很寂静，天空之上星光灿烂，不时有些蚊虫飞过，撞击在露营灯上。
钱曜、彭磊还有杨小楼躺在躺椅上，彭磊还拿着一瓶啤酒放在自己肚子上。
“小楼，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看你从吃晚饭到现在都不怎么说话，怎么，想伯母了？”
钱曜感觉到杨小楼的情绪有些低落。
“不是，阿曜，我总觉得这次下水有些仓促了些。你别怪我啊，我不是害怕，可我总有些不踏实……”
“怎么，有什么感觉？”钱曜凝重起来。
钱曜是学考古的，他接触过一些周易八卦之类的东西。这些玄学的东西虽然有些虚无缥缈，可钱曜却不敢忽视。
他自始自终认为，老祖宗留下这些东西，未必是没有道理的迷信，很有可能是因为断代，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有一句话他是相信的，“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
当某种现象，在可以用理论解释的时候，他就是科学，反过来，在还没有理论解释的时候，那就是玄学。
科学的发展会不断发现玄学，而玄学突破之后就是科学。
科学和玄学就像太极鱼的阴阳两面，虽然朝着同一个方向旋转，却分不清到底谁在前谁在后。
“我今天下水前做了一个梦，梦里看到了一条龙，就在那个湖底……”杨小楼有些难为情，总觉得自己是因为内心里的恐惧。
“龙？你确定？就在那个湖里？”
钱曜还没搭话，彭磊却兴奋起来。
“钱长官，那是不是说，我们这次真的找对地方了？”
然而钱曜却没有那么高兴，反而是有些担心。
“这样，宁可信其有，明天先放一个深水摄像机下去，看看水底到底有什么。”
他看着杨小楼，“要不是小楼这么说，我倒是真没想到。今天看声呐没探测到任何生物，本来还以为水会不会有问题，后来让阿磊抓了两只山鸡仍下去，发现河水没啥问题，所有就忽略了……”
商量了明天的作业方式，几个人各自返回了帐篷。
钱曜满脑子都是杨小楼的说辞，龙，湖里的龙……
他的眼睑渐渐变得沉重，慢慢闭上了眼睛。
钱曜感觉自己沉入了湖底，一个闪亮的盒子静静躺在那里。他奋力游动，朝着盒子游去。
盒子越来越近，开始闪现出妖艳的光芒，那光芒将湖水染成七彩，美丽而诡异。
靠近盒子了，钱曜伸出手去抓。就在他快要摸到盒子的时候，一双闪着黄光的眼睛出现了……
“那是什么东西？”钱曜顾不上湖底的盒子，双眼定定的看着那双眼睛。
眼睛的距离越来越近，这下钱曜看清了。
“龙，竟然真的是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