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脸颊快要红透了，他声音有些结巴，“你、你以后……不可以这样。”
沈绵欣赏着他慌乱的模样，“二公子是说，以后绵绵都不可以对别人这样，还是不可以对您这样？”
裴言愣住，他本就不善言辞，如今被沈绵逗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
沈绵俯身，趁他眼瞎看不见，又无所顾忌的亲了他一口。
还别说，冰冰凉凉的，挺好亲。
尤其是看他这害羞的模样，沈绵还挺有满足感的。
裴言脸色又是一变，“你……”
沈绵伸手居高临下地勾住他的下颌，另外一只手轻抚着他还未痊愈的脸颊，最后，落在他蒙着布的眼睛上，感受着他的僵硬和轻微颤抖。
对于裴言这种高岭之花一样的人物，强制爱是最快的捷径。
“二公子，绵绵真的好喜欢你，等你眼睛好了，绵绵嫁给你好不好？”
裴言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沈绵的话语震惊。
沈绵趁他凌乱之际，拿出雪凝膏涂在他的脸颊上，她温柔的抹开，声音似恋人间的软糯低语，“二公子，这药是我在外面找大夫买来的，对您脸上的伤有好处，您每日都抹上，很快就会好的。”
说完，她又拿出治他眼瞎的解药来，塞进他的嘴里。
他下意识想要吐出来，她不由分说的吻上去，堵住了他的唇，红唇碾压着他的，往里试探，很快就尝到了他的味道。
原先慌乱想要拒绝的裴言，很快就被她完美的吻技征服，那推她的手，不知何时扣住了她的腰肢，将人拉坐在了怀里，被动又似主动的承受着她的欺凌。
唇齿间一股苦涩的药汁弥漫开来，他却似是感觉不到，只有一股蜜糖似的甜意，蔓延到四肢百骸。
一吻完毕，分开之时，两人皆是唇光潋滟，呼吸微喘。
沈绵的脸颊染上绯色的红晕，绵软地靠在他的怀里，埋在他颈边，平复了好一会才道：“这也是我给大夫求来的药，可以治你的眼睛。”
裴言刚从她的吻里反应过来，又听她的话，神色微诧。
这已经是他今天不知道几次露出这样的神情了，沈绵满意的勾着他的长发，把玩着。
“二公子，这些药可花了我好多钱呢，这些钱可都是我一分一分存起来，准备当嫁妆的，如今却被你用了，你说该怎么办？”
裴言红透了耳根，心脏还在怦怦跳着，完全不受控。
他唇瓣轻微红肿，透出艳极的绯色：“我……我……”
沈绵看着他松口，唇角笑意上扬，故意打断他道：“感觉二公子好像有些为难呢，绵绵也不为难您了，只愿二公子眼睛恢复之后，别记恨我轻薄了您，别报复我，可以吗？”
主要是别报复她毁他容，毒瞎他眼睛的仇。
其实好像……不为难的。
裴言这样想着，可到底没有说出口。
且不说他的眼睛能不能恢复不可确定，他如今在裴家的身份如履薄冰，他若是娶她，只怕会让她也跟着他过一辈子的苦日子。
至于报复……
“……我不会报复你。”
沈绵满意了，可还不够放心。
她从他怀里起来，走到床边，将他藏起来的竹笛拿出来，“这笛子就当作你答应我的信物了，若是有一天，你能看见了，却很讨厌我，那只要我拿出这笛子，你就不可以欺负我，好不好？”
最后三个字，她是凑到他跟前说的，声音微糯，带着甜甜的撒娇，听得裴言又开始脸热。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沈绵终于放心了，她拉住他的手，“那现在可以乖乖吃饭了吗？”
怎么跟哄小孩子似的。
裴言没有说话，只是顺从的跟着她的动作端起了碗。
“喏，吃肉，你太瘦了，得好好补补身体。”
他正吃着菜，感觉到有肉喂到了嘴边，他下意识张开嘴咬住。
后来，全程中，他都能感觉到她看过来的视线。
他知道自己脸上的伤痕还没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她看出了他的窘迫，笑吟吟的道：“我们二公子一点也不丑，好看着呢。”
裴言听着她的夸赞，低下去的头渐渐抬了起来，唇角也挂起了淡淡笑意。
这是他活了十八个年头，最开心的一天。
如果他的眼睛真的好了，就算不能娶她，他也一定会默默的守护着她……
沈绵走时，将雪凝膏放在了他的手里，“二公子，这个给你留着，每天记得早中晚涂抹一次，之后有时间，我可是会来检查的，到时候要是发现你没涂，或者你将它丢了，我可是会生气的。”
裴言没说话，只是默默握紧了雪凝膏。
看见他动作的沈绵，踮起脚尖，又凑上去亲了一口他的唇。
“我走了，祝二公子今夜好梦。”
唇上一触即分，裴言微愣，很快就听见女孩笑着跑开的声音，银铃般清脆悦耳，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他唇角的弧度渐渐扬起，最后再也压不下来。
只是，她说错了。
他今夜没有办法好梦。
因为，他一夜难眠。
到第二天早上，裴言感觉眼睛有些痒痛，揭下蒙着眼睛的布，他艰难的睁开眼睛，感觉能看清一些东西了，只不过还是模模糊糊的。
看来她喂他的药的确有用。
他没再犹豫，洗漱完后，拿出她给的雪凝膏，摸索着为自己擦上。
雪凝膏味道很好闻，和她身上的味道很像，像牡丹花香，余味带着些微甜。
擦完药后，他小心翼翼的将雪凝膏藏进袖子里，耳朵还仔细听着外面动静，生怕有人路过，将其抢了去。
无人路过后，他喝了杯凉透的水，摩挲着唇，又发起呆来。
炙热的光线从窗外洒落进来，映衬着斑驳的光影，落在他身上，耳根红透，不知是晒的，还是其他。
转眼间，五天时间，就快到了。
沈绵早就让沛儿收好了她的衣物，随时可以准备走。
只是她之前给裴言做的衣服还没给他。
再次来到裴言屋子的时候，她从花颜那里得知裴言的眼睛已经恢复很多了，不过原主下的毒不是那么快就能好的。
他要彻底恢复，至少还要五天。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进去时，裴言眼前竟然没有遮挡着布。
他听见声音，抬头朝她看了过来，下一刻，缓缓眯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