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笼罩着老猪的产业园区，我和狗子像是两个幽灵，潜伏在阴影处，紧盯着不远处那间灯火通明的工厂，空气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夹杂着一丝大雨欲来的紧张感。
老猪的车队出现了，数量要比前几日的要多，车速很快，直接驶入了工厂紧闭的大门内。
“看来这个混蛋是准备溜了”狗子压低声音，眼睛在恶狠狠瞪着不远处的工厂：“这次估计是最后一次，咱们能不能拿他的狗命就看今天。”
我点了点头，握紧了藏在腰间的冰冷枪柄，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叶雨萱的脸又一次在眼前一闪而过，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不经意间我在心里暗暗发誓。
“雨萱，等着，我待会就让这该死的老猪下来陪你。”
无穷无尽的杀意在心中升腾而起，机会只有这一次，绝不能让他跑了。
“联系子树哥！”我低声对狗子说。
狗子立刻掏出手机，简单快速地汇报了目前的情况。
没过多久，工业区的寂静被彻底打破。
先是远处传来几声沉闷的爆炸巨响，震得地面仿佛都在颤抖，显然是李子树他们发动袭击，紧接着密集的枪声如同惊雷般从工厂另一侧响起，夹杂着呵斥和惨叫，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动手”我和狗子对视一眼，同时将头套戴上，如同猎豹般迅速窜到工厂一处通风口，先前通过波叔已经完全知道工厂的构造。
工厂内部一片混乱，灯光在烟雾中摇曳，人影重重，我们借着障碍物的掩护，如同鬼魅一般收割着老猪留守手下的生命，子弹呼啸，弹壳叮当落地，每一次扣动扳机，都带着为叶雨萱复仇的决心，我们相互配合着，交叉火力，清理着通往核心区域的路径。
这时前方不远处屋顶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厂房顶部缓缓飞来一架直升机，在强烈的探照灯照耀下，直升机正缓缓降落，旋翼卷起狂风，吹得周围灰尘扬起。
“老猪要跑”狗子吼道“绝不能让那家伙上去”
我俩同时朝着直升机降落的方向猛冲过去，利用混乱的环境和各种机械设备做掩护，迅速朝着前方屋顶靠拢。
老猪在一群精锐手下的簇拥下，正仓皇地奔向完全停稳的直升机，他肥胖的脸上满是惊恐，再也不见往日的嚣张。
“狗子，掩护我”我对着狗子喊道，同时举枪点射，压制直升机旁的保护人员。
狗子心领神会，一把冲锋枪喷出火舌，将试图靠近的敌人全数逼退，为我创造着机会。
就在老猪一只脚踏上直升机起落架的那一刻，我猛地从后方冲入，抬手几枪解决挡在面前的人，狗子也从另一侧冲入，在直升机即将离地的瞬间，十分危险地抓住起落架和舱门边缘，奋力攀爬上去。
机舱内，老猪和他仅剩的两个贴身保镖惊恐地看着我们俩个不速之客，在狭窄的空间里，瞬间展开了殊死搏斗。
枪声，怒吼，肉体碰撞声混杂在直升机的巨大噪音中，我率先丢出手枪砸在一名保镖脸上，在对方恍惚间夺过对方的手枪，随即调转枪口扣动扳机，狗子则直接飞扑上前用手中的蝴蝶刀将另一个保镖杀死。
解决了保镖，我血红的眼睛死死锁住缩在座椅上，试图掏枪的老猪。
狗子率先冲上去将老猪压在身下，抬拳就往老猪脸上砸，不一会老猪已经血肉模糊。
老猪濒死前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一把将骑在身上的狗子推开，抓起手枪就要扣动扳机，但他的速度又怎么快得过我。
我迅速开枪在他的脑袋上开了个洞，或许是因为反射弧的原因，老猪还是开出一枪，正好击中驾驶员，驾驶员当场死亡，直升机也在这时失去控制，开始剧烈摇晃，朝着下方的海面坠落。
我由于身份原因，并没有选择去开直升机，而是与狗子对视一眼说“跳吧！”
没有任何迟疑，我们同时从失控的直升机舱门纵身跃出，投入下方漆黑冰冷的海水里。
身体被冰冷的海水瞬间包裹，刺骨的寒意驱散了搏杀带来的炙热，我奋力浮出水面，抹掉脸上的海水，看到不远处狗子也冒出了头。
我们回头望去，只见那架直升机歪歪扭扭地掉入海中，溅起巨大的浪花，然后迅速被海水吞噬。
夜空下，只有远处工厂还在燃烧着零星的火光，以及渐渐平息下来的枪声。
我们漂浮在冰冷的海水里，精疲力尽，但胸腔中那股积怨已久的恶气，随着老猪死亡全数宣泄而出，不一会李子树开着一艘快艇将我们接上岸。
叶雨萱的葬礼在一个宁静的墓园举行，叶老大的家人叶雨晴还有杨阿姨在墓碑前哭得泣不成声，帮派里的众多兄弟穿着黑色西装整齐肃立在墓碑前。
我缓缓走出人群，在叶雨萱的墓碑前送上一朵花，这一切都发生太快，说不出什么感觉，眼角的泪水缓缓流下，嘴里默默呢喃着：“对不起.....”
李子树上前来抬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从今天起他正式接替叶老大的位置，成为港城的红棍，而我在狗子等一行人推荐下，当上港城十二堂主之一。
我默默回到堂主所在的位置，倾听李子树的哀悼词，葬礼在压抑的哀乐中结束，人群渐渐散去。
波叔带着李子树朝着我走了过来，李子树表情凝重，踏步挡在我和波叔面前，对波叔开口说道：“要不然还是让我去吧，这件事情，是我提出来的，也是由我着手计划执行，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波叔摇摇头，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港城需要有人来管理，你是最为合适的一个人，这次内斗让三合会损失不少，话事人十分愤怒，要我给一个交代，我看这小子很机灵，带他去见话事人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紧接着波叔目光从李子树身上移开，落在我的身上：“思楠，你也不用担心，这只是一次简单的谈话，我会从中保全你的。”
眼下也没有其他选择，不过这次能让进入三合会核心当中，完成任务的概率又大几分，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我默默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