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群虽依旧密密麻麻,却再也无法形成严密的包围圈,只能在两人身后疯狂追击,“嘶嘶”的嘶吼声如同催命的符咒,却始终被铁剑的寒光挡在安全范围之外。
随着不断推进,宫殿的轮廓愈发清晰,那股磅礴的气势也愈发令人窒息。
两人脚下的地面渐渐从碎石遍布的废墟,变成了规整的青黑色岩板,岩板缝隙间还残留着淡淡的符文印记,虽已黯淡,却依旧透着远古的神秘力量。
前方的宫殿墙壁如同横亘天地的巨幕,拔地而起,直插黑暗的穹顶,一眼望不到尽头。
走近了才发现,墙壁并非单一的岩石构造,而是由无数块巨大的青黑色巨石拼接而成,每一块巨石都足有数十米高,表面光滑冰冷,泛着细腻的金属光泽,显然经过了精心的打磨与凝合,千万年的岁月并未在其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有几道深浅不一的裂纹,诉说着当年的沉落之劫。
“快到了!再坚持一下!”明野望着近在咫尺的宫墙,眼中闪过一丝狂喜,挥剑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他能清晰感受到宫墙散发的冰冷气息,那是一种沉淀了千万年的厚重与威严,仿佛触摸到了远古文明的脉搏。
宁萌也看到了希望,精神一振,剑刃翻飞,将最后几只追至身前的怪物砍倒在地,黑色汁液顺着青黑色岩板缓缓流淌,很快便渗入缝隙之中。
两人加快脚步,终于抵达了宫殿的墙壁边缘。
手掌抚上宫墙,冰凉坚硬的触感瞬间传来,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寒意,仿佛能冻结人的血液。
宫墙之高、之宽,远超两人的想象,抬头望去,只能看到黑暗中模糊的檐角轮廓,巨大的体量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仿佛自己只是渺小的蝼蚁,面对的是不可撼动的神明居所。
顺着宫墙一路前行,约莫数十步后,一处宏伟的入口赫然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道巨大的拱门,高约二十余米,宽十余米,由两块完整的巨型符文巨石雕刻而成。
拱门之上,雕刻着繁复而神秘的符文图案,线条深邃流畅,部分符文还残留着微弱的金光,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拱门两侧,原本应该矗立着守卫的雕像,如今只剩下半截残破的基座,上面布满了风化的痕迹,依稀能辨认出当年雕像的宏伟轮廓。
入口内部漆黑一片,如同巨兽张开的巨口,散发着幽深而神秘的气息,看不到任何景象,却能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气流从中涌出,带着淡淡的檀香与腐朽混合的味道。
“就是这里!我们进去!”明野回头望了一眼依旧在远处嘶吼追击的怪物群,握紧铁剑,率先朝着拱门内部冲去。
宁萌紧随其后,踏入入口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踏入了一个尘封千万年的神秘世界。
身后的怪物群追到拱门外,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阻挡,“嘶嘶”地嘶吼着,在入口处疯狂盘旋,却始终不敢踏入拱门半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踏入拱门的瞬间,外界怪物的嘶吼声骤然减弱,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只剩下死寂般的沉静。
通道内漆黑一片,比洞穴更显浓稠,天魔戟的红光与魂晶的冷光在这里仿佛被吞噬,只能照亮身前不足三米的范围,光线之外是深不见底的幽暗,仿佛潜伏着无数未知的存在。
一股混杂着檀香、腐朽与某种难以名状的腥甜气息扑面而来,并非外界的腥臭,而是带着远古岁月沉淀的厚重感,吸入鼻腔便让人莫名心悸,仿佛呼吸的不是空气,而是千万年未曾流动的历史尘埃。
两人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铁剑依旧紧握在手中,神经丝毫不敢放松。
通道的地面由巨大的青黑色岩板铺就,每一块都严丝合缝,岩板上刻满了扭曲缠绕的符文,这些符文与拱门上的截然不同,线条怪异而诡谲,不似任何已知的文字,仿佛是某种生物的触手轨迹,在微光下泛着淡淡的幽绿光泽,让人不敢久视。
多看几眼便会觉得头晕目眩,仿佛符文正在蠕动、生长,试图钻进人的脑海。
两侧的墙壁同样由巨型岩石砌成,高达十余米,壁面上并非平整光滑,而是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凹陷与凸起,部分凹陷中嵌着不知名的白色骨骼,骨骼的形状扭曲怪异,既不似人类,也不似任何已知的生物,有的长着数排尖锐的骨刺,有的则带着螺旋状的纹路,仿佛是远古邪神的造物。
墙壁上还渗出粘稠的暗绿色液体,如同凝固的血液,顺着岩缝缓缓滴落,“嘀嗒”声在寂静的通道中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两人的心脏上,放大了内心的恐惧与不安。
“这地方……太诡异了。”宁萌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魂晶的冷光微微晃动,照亮了前方一道扭曲的阴影,让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明野的胳膊。
明野也感到一阵莫名的压抑,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能感受到通道内弥漫着一股微弱却强大的能量,并非魔法,也非灵力,而是一种更古老、更原始的力量,带着某种神性的威严与恐怖,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却又想要逃离。
随着不断深入,通道逐渐变宽,前方的黑暗中隐约传来低沉的“嗡鸣”声,并非怪物的嘶吼,而是如同巨大钟摆晃动的共鸣,带着某种规律的节律,仿佛是宫殿本身在呼吸。
光线所及之处,墙壁上的符文开始变得密集,幽绿的光泽也愈发浓郁,那些扭曲的线条仿佛活了过来,在黑暗中缓缓流动,勾勒出一个个模糊的、令人不安的轮廓,像是潜伏在墙壁后的巨大眼球,正无声地注视着闯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