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欠眼看着脸红的刻晴捂着屁股不再争辩，嘤嘤嘤着跑开了......
那等娇羞神态，俨然是被激发了某些奇怪属性，动了春心。
......可恶啊！
徐欠懊丧不已，早知道这么轻松就能攻略刻晴大人，自己过去有那么多机会，都白白错过了！
一旁的叶七赐还颇有些得意：“徐大哥，你瞧阿清还是脸皮薄，让我说了几句就不好意思了。
其实说起来我俩年纪也差不多，但这小子太愣，倒不像我是摸爬滚打着上来的。
往后要有什么不对，我还得训他，你老哥可别见怪——说到底，这也是为了他好。”
“......”
徐欠心说，我要告诉你那是谁，保证吓得你当场就尿了裤子。
但刻晴有言在先，徐欠也不敢点破身份，只好敷衍了事。
二人闲聊几句，徐欠忽然将话锋一转：“不闲扯了，我这趟来有正事。”
一说这话，叶七赐心里就有预感。
北国银行的案子告破两日，今天徐欠特地登门肯定不是单纯来看自己的。
八成，是上面看自己破案有功，要给自己转正了。
果不其然，徐欠起身后从怀中掏出折子，展开后朗声宣读：
‘凝光大人手谕：代班缉事叶七赐，不畏强权、力抗玉龙会有功，侦破并缉捕北国银行失窃案凶犯‘鉴秋’、‘明花初’。
特令破格擢升为九品缉事，月俸两千。
并准入缉事府武库纳宝兵寻缘，或无所得，着黑岩厂赐‘钺矛’一柄。’
读完凝光的手谕折子，徐欠笑呵呵合拢递给叶七赐：“这可是凝光大人亲手写的，拿回家供着还是卖了都由你。
咱璃月港的人都知道，群玉阁里的凝光大人，那是掌管着璃月全部情报的大人物。
那面传说中的情报墙每年清理一次，倒下来有字迹的纸屑必定引起哄抢，甚至一些重要情报害能引起各大商会竞价争夺。”
“懂了。”
叶七赐再度展现出惊人的理解力——以至于徐欠已经开始怀疑不是他聪明，而是自己笨。
徐欠的意思，其实是暗示叶七赐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悄撕毁这份折子。
他的情报自然是不值钱，但撕碎了以后，那纸屑上的字迹可都是凝光所写......
到时候偷着卖碎纸屑，都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
当着徐欠的面，叶七赐自然不可能撕毁这份珍贵的手谕折子，而且他也并不打算将之撕毁。
——万一凝光大人就是对自己一见钟情呢！这手谕折子可是定情信物，那种特殊意义哪是摩拉能够衡量的？
按照凝光手谕，叶七赐现在升任九品缉事，已经拥有进入缉事府的资格。
而且更重要的是，要去缉事府武库‘纳宝兵’。
这算是新任缉事的入门仪式了——缉事府武库是收存历代战死缉事兵刃的地方，其中不少宝兵都已通灵。
要是能得到宝兵认可，自然可以收获重宝。
但按照徐欠的说法，那些宝兵灵智虽弱，性子却傲，宁可在角落里吃灰，也不会轻易认主。
大多数缉事去‘纳宝兵’的结局还是空手而归，所以凝光手谕才会额外注明‘或无所得，着黑岩厂赐‘钺矛’一柄。’
钺矛是千岩军军官的制式装备，论造价和坚韧、锋利程度，都远胜于权判府里的佩刀、或者作战部队使用的白缨枪。
，
出权判府，中途路过绯云坡新月轩，二楼隐约传来说书人刘苏的声音。
“......这便是咱璃月港，凝光大人她老人家的传说。
有诗赞：
飘飘纷纷，云上似坠雪尘；密密疏疏，一字贵如奇珍。
动念间，河山气吞；人尽知，天权为尊！”
‘啪——’
穷摔木一砸，说书的刘苏向围观的老百姓讨要赏钱，人群一哄而散。
，
“又讲这段，这刘苏名气挺大，能耐可比吃虎岩那边的田铁嘴差太多了......”
从新月轩楼下路过，叶七赐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情况不一样，绯云坡这边多是达官贵人来往，刘苏又是在半露天的茶座边说书。
那群达官贵人刁毒得很，太荤的不成、太素的不听，难伺候着呐！”
徐欠惋惜道：“你是来得晚，没见过十年前的刘苏。
当时他跟田铁嘴一起在吃虎岩撂地，他们师父穷不怕在这边说书。
那时候的场景也跟现在仿佛——老百姓都说师父不如徒弟，觉得穷不怕说书不如刘苏那么有意思。
但等穷不怕一死，刘苏接了衣钵传承在这新月轩驻场说书，他说的书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十年......”
叶七赐咂咂嘴：“这么看来，刘苏倒也不易，为伺候那群达官贵人挨足了十年的骂。”
“......骂刘苏的人可比暗地里骂缉事府的人少多了，要论起来，这璃月港里人缘最次的行当，除了往生堂，也就是咱们缉事府了。”
徐欠一说出这话，俩人都沉默了。
刚才这番发言，那可是妥妥的大实话。
缉事府专司重案，平日里给总务司帮忙，老百姓们看见了都觉得晦气。
虽然是碍于官府威严不敢明说，但那种淡淡的、被嫌弃的感觉却还是会在不经意间体现出来。
正如此刻，那些从二楼走下来白蹭书听的客人，在遇到叶七赐和徐欠时，都会非常自觉地绕着走。
——当然，跟走到哪被人嫌弃到哪的往生堂比起来，这样的待遇还是好得多了。
......
绯云坡与吃虎岩交界处，有一条隐蔽在林木中的崎岖小路。
“武库原本设在缉事府，但后来宝兵越堆越多，就干脆换了间仓库。”
徐欠解释道：“这地方平日里也没人来，隐蔽得很，再加上那些宝兵都见过血、煞气重，一到黄昏时牵连着这附近都煞气森森，所以往来人流就更少了。”
“不用专门留人看守？”
叶七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可都是宝兵啊，不怕贼偷去么？”
“贼要能偷去，那还叫宝兵么？”
徐欠反问了一句，随后又像很忌讳似的看了那条崎岖小路一眼：“我没得准入令，不能再送你往里去了。
叶兄弟，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万一要是瞧见了什么，你可别害怕......”
他说完扭头就跑，嘴里还嚷嚷着：“赶快进去啊，再等会儿天都黑了，这地方可更邪性......”
叶七赐：？？？
唉唉唉你回来把话说清楚！这武库里别是闹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