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顾连成终于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棉签。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神深邃得像是能看进她的心里。
“连成……”她轻声唤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依赖。
“嗯？”他抬起头，目光与她的交汇。
她的脸颊更红了，眼神闪烁，却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谢谢你。”
“都是我有错在先，”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你不应该对我说谢谢。”
文若烟的心跳再次加快，这一次却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
她的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他对她这么温柔，她却瞒着他。
若不是今天叶银珠告诉她赤艳如的阴谋，她都不知道那次会议那么重要，正是因为她的隐瞒，他差点就万劫不复。
她带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顾连成站起身，将她轻轻拥入怀中。
“连成……”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怎么了？”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在这里。”
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浴巾的边缘。她的声音有些发紧：“我有件事……想跟你坦白。”
顾连成眼神一亮，俯下身，与她平视，眼神里带着一丝欣喜：“哦？什么事？”
文若烟低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我……其实早就知道叶银珠把项目的内部信息泄露给了周文宾，用来写招标书。但我一直没告诉你……因为……我怕你会惩罚她。”
文若烟的话让顾连成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她果然是为了保叶银珠才隐瞒他的。
顾连成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得让人捉摸不透。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文若烟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浴巾的边缘，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眼眶微红：“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今天……今天我知道了赤艳如想借此在会议上打压您，逼你退出时尚行业。我……我觉得很愧疚。如果早点告诉你，也许你就能提早防范……”
顾连成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站起身，绕过书桌，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终于肯坦白了？”
文若烟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他，眼里带着一丝茫然：“你……早就知道了？”
顾连成轻笑了一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文若烟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顾连成松开手，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声音低沉：“我在等你主动告诉我。”
文若烟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抬手擦了擦眼角，声音哽咽：“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她努力制止住发抖的声音，补充道：“其实，我也是在等叶姐向我坦白，可是……”
顾连成转过身，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眼神柔和了几分：“可是，依旧没有等到……是吗？”
文若烟抬头，一脸惊愕：“你怎么知道？”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淡然说道：“我不光知道这些，我还有叶银珠出卖你们项目组内幕信息的证据。”
文若烟心底一震：这个顾连成，果然是老谋深算，原来他早就什么都知道，但他并没有揭发叶银珠。
顾连成轻轻捏起她的下巴，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终于在我和叶银珠之间，选择了我？”
文若烟愣了一下，他原来是把这个当作一个二选一的选择题来想的？所以，他才会那么生气，昨晚那么对她？
她脸上一热，赶紧抓住他的胳膊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连成轻笑了一声，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低沉而温柔：“我很感动，你终于肯把我放在第一位了。”
文若烟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里的愧疚和不安渐渐被一种温暖的感觉取代。
算了，他这么想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姑且就当作是这样吧。
她闭上眼睛，轻声说道：“对不起……我应该相信你的……”
顾连成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昨晚……是我太粗暴了。对不起。”
文若烟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她轻轻推开他，低着头不敢看他：“没……没关系。”
顾连成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住她柔软的脸蛋，声音里带着化不开的宠溺："；以后有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他的指尖在她脸颊上摩挲了一下，"；别自己扛着，更别瞎猜。但凡你问我，我就会真诚地告诉你，我不会不保叶银珠的。"；
"；真的？你真的会保叶姐？"；文若烟眼睛一亮，像是突然被点亮的星辰。
"；当然，"；顾连成语气坚定，"；叶银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一时糊涂就全然不管她了呢？"；
文若烟点了点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没想到这个心狠手辣的活阎王，竟会如此重情重义。
但是，上次顾连成才艰难地保下了叶银珠，这次他真的还会选择保她吗？
"；可是，上次，奶奶都打电话来让你开除叶姐......"；文若烟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只是声音越来越低。
顾连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因为上次叶银珠丢失ppt的事，才误以为自己不会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