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恩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在想什么？”
“我想吃泡面。”
黎恩扑哧一下笑出声，“江妄，你一定是醋坛子里泡大的。”
“我是狗笼子里锁大的。”
尽管江妄语调漫不经心，黎恩的心脏却还是疼得发抖。
黎恩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江妄的童年所有的不幸，是最亲的人，亲手造成的。
黎恩红着眼眶，捧起他的脸认真地亲他眼尾，“江妄。”
江妄眸子里所有的情绪直直地撞进黎恩眼睛里，她的心疼得发颤。
江妄别开头点了支烟，“是一条黄色的煅尾狗。自从我有记忆起，就和那条狗一起关在笼子里。狗吃剩下的饭是我的。赵秀珠和江添心情好，才会把我放出来。”
江妄声音冰冷，呼吸都没有热度。
江妄扶在她腰上的手轻轻握了下，伸手去拿烟，“后来赵秀珠和江添吵架，打我出气。阿黄跑出来护着我咬了江添一口。”
黎恩的心猛地揪紧。
江妄点烟的动作顿了顿，抬眸去找黎恩的眼睛。
四目相对，他满眼的冷嘲破碎，“他们把它打死了。”
黎恩的心像是被剜下去一块，她紧紧抱住江妄的脖子，“我们不说了。”
江妄的声音变得嘶哑，嗓音沁血，“他们……他们……把它吃………。”
江妄胸口剧烈起伏，捏住桌角的手青筋暴起。
在无尽的黑暗和折磨中，那条狗是他唯一的光。可那些混蛋却硬生生把这束光变成了他的噩梦。
黎恩捧着他的脸，含泪的眸子忽闪着灵气逼人，却又一副恶狠狠的小狐狸模样，“江妄，是他们混蛋。”
“他们是大混蛋。”
江妄忽地笑了，脸贴着她的掌心蹭了蹭。
再开口，他已经把自己哄好。
江妄语调带了肆意的桀骜，“黎之恩，你还真是乖宝宝，学不会骂人。”
黎恩骂人最狠的就是两个字，混蛋。
黎恩眸子忽闪忽闪地瞪着他，眼眶红红地，嘴角微撇，“你混蛋。”
江妄失笑，亲了下她的掌心，“黎之恩，心疼我啊？”
黎恩声音糯叽叽地，“疼。好疼好疼。心要碎了。”
江妄哑声发笑，狠狠吸了口烟。
他扭头吐了口烟圈，薄雾里那张侧脸勾人摄魄。
江妄拦腰把她按进怀中，
“黎之恩，有你，我可以原谅一切。”
恩恩，遇见你，于我是重生。
恩恩，有你，已经是万幸。
这破烂不堪的一生，有你，即是万全。
黎恩的耳朵贴在他心脏的位置，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黎恩两条手臂紧紧缠住江妄的腰，“江妄，我哄哄你好不好？”
男人挑眉，一脸痞坏咬着烟笑。
黎恩睫毛轻颤，小手钻进他的衣服里。
江妄眼神骤然一暗，咬紧牙关。
这小东西！哪儿学的这些？
黎恩趴在他身上，轻咬他发烫的耳垂。
“老公，我好爱好爱好爱你。”
男人深邃的桃花眼底，欲色深浓烧着火。
江妄骨节分明的手指扣在纤细的腰上，又坏又混，“宝宝想怎么爱？”
那双极纯的眸子忽闪着，黎恩咬住下唇，那小乖模样又蠢又放纵。
“想你……我。”
江妄身子酥了一半，扣住她的后颈咬住那张饱满水润的唇。
“黎之恩，谁教你这些的？”
“我跟你学的。”
这会儿黎恩乖得，让他想用狠的。
江妄懒洋洋地笑着掐她的下巴晃了下，一只手搁在桌上弹烟灰，“都瘦得没样了。这几天又没好好吃饭？嗯？”
黎恩扁嘴，“我减肥。”
“太瘦了没手感。
黎恩故作凶狠地掐在他脖子上，“说，是不是摸过有肉的？”
江妄一脸宠溺地任由她掐，怕她摔下去一只手紧扣住她的腰。
楼下一阵“砰砰砰”的声音极速靠近，门被赵思南旋风似地撞开，“救命！救我——！”
“赵思南，你敢动我鼠哥你死定了！还给我！”卢迪手里拿着一袋薯片稀里哗啦地跟进来，差点撞上赵思南的后背。
两人看到卧室内的香艳场面，不约而同张大嘴。
黎恩跪在江妄腿上，一条肩带被咬断，露出半个香肩。
那双漂亮的惊魂未定的狐狸眸子印着粉红的波漾，水汪汪地勾着人心魂魄。
卢迪：“我靠！前戏还是进行式？”
江妄敞开浴袍直接把人揽入怀中，低声骂了句，“靠！滚！”
卢迪双手盖住赵思南的眼睛，拎着人往外走，“妄哥，我知道你急。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关个门的时间还是有的。”
门又被砰一声关上，江妄扔过去的杂志落到门后。
门外赵思南一脸好奇，“进行式是啥意思？”
卢迪一本正经，“be doing。”
赵思南点点头，“你还挺有文化呢。”
卢迪小心翼翼抢过她手里的仓鼠，把人推到电梯里，“你哥教的好。”
提到江妄，卢迪想起一件事把仓鼠装进薯片袋里折回到门口，轻咳两声，“那个……妄哥。你先出来……我。”
靠！这话这么别扭。
“那个我楼下等你，快点。”卢迪说完一溜烟跑了。
江妄垂眸睨着怀里缩着的小人，粗粝的掌心钻入她的薄衣内摩挲，薄茧滑过细腻沁汗的肌肤引得黎恩一阵颤栗瑟缩。
男人哑着声低笑，亲了亲她的发顶，带着调笑闹他，“继续？”
黎恩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指尖在他侧腰疤痕上轻敲。
手背被男人大掌一把攥住，“黎之恩，没水就别点火。”
黎恩：“……”
江妄把她往怀里轻轻提了把，让她舒服地趴在自己胸前，一只手捏着她的后颈轻按，另一只手拿了电子烟很猛地吸了口。
“下午黎锦盛的葬礼，我陪你去。”
黎恩摇摇头，“不去了，我想通了。我的人生只要有你就够了，其他的不重要。身世不重要，真相也不重要。”
黎恩软趴趴地伏在他怀里，眼眶红彤彤地，“江妄，没什么比你更重要。”
“我要守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我要陪你到老。”
“江妄，我只想做你的爱人。”
“江妄，有你我这一生怎么过都值得。”
江妄整个人僵住，狠狠滚了下喉结，心底的热流像是火山喷出的岩浆旋流在身体里沸腾。
他声音像是火烧似地哑了音，薄唇贴着她柔软的唇瓣缠绵地细吻，“黎之恩，老子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做你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