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往前压，一边盯着耳机里的雷达图——
红点一个接一个灭掉，全是手里攥着家伙的亡命之徒。
正面的队友压力骤减，他一个人，硬是替整个特警队撕开了一条血路。
五分钟。
一百三十二个毒贩，干掉了整整一百来号。
剩下那三十多个，全是他岳杰峰从掸邦带过来的老伙计。
打从放高利贷就开始跟在他屁股后头吃肉喝汤的狠角色。
现在围成一圈，拿命护着他们老大，嘴上喊着“拼了”，其实腿都在抖。
严旭杰眼神一冷。
耳麦里只说了一句：“停火。”
他哐当一声把防爆盾砸在地上，换了单发射击模式。
雷达上那二十多个深红标签——全是通缉榜前十的主儿。
一枪一个，精准得像在打靶。
子弹打光，地上又多了二十具尸体。
再看，地上还站着的，只剩七个人。
一分钟后。
四十多个警察围成铁桶，枪口齐刷刷对准那七条裤裆都湿透了的丧家犬。
邬大斌跨前一步，嗓子吼得破了音：“龙国缉毒警察！立刻蹲下，双手抱头！”
“敢动一下，当场击毙！”
后面的人群轰然响应：“龙国缉毒警察！立刻蹲下，双手抱头！”
“敢动一下，当场击毙！”
“当场击毙”四个字一出来，岳杰峰脑子里“嗡”的一声。
我他妈才刚过了俩月好日子啊！
他瞳孔一缩，突然灵光一闪——
对！那个刚走的掸邦大毒枭！
“我投降！我投降！听我说！”他歇斯底里地喊，“还有更大的鱼！他们刚走，身上扛着两个亿的货款！我能给你们线索！只要把我当立功处理，我立刻告诉你们他们在哪！你们要是不追，人就真没了！”
话音没落——
一道影子从侧面闪到他眼前。
下一秒，脸上炸开一阵剧痛！
啪！啪！啪！啪！
严旭杰一把薅住他领子，抡圆了胳膊就是连环大耳刮子！
“戴罪立功？你当自己是演电视剧呢？”
啪！
“说不说！”
啪！啪！
“说不说！”
啪！啪！
“说不说！”
啪！啪！
“说……”
“我说！我说！别打了！我招！”
十几个巴掌砸下来，岳杰峰脸已经不是脸了。
牙齿全崩了，嘴巴歪得能塞进鸡蛋。
眼珠子翻白，脑瓜子嗡嗡响，整个人像被踩烂的南瓜——
偏偏严旭杰眼里还闪着“再来几个”的兴奋劲儿。
岳杰峰吓尿了。
我艹，这哪是警察？这是人形暴龙！比我当年在赌场砍人还疯！
他彻底瘫了，再不敢提条件，跪着爬两步，嘴里全是血沫子：“我……我和掸邦军阀刚做完一笔交易，花了两亿买了半成品……
他们往边境跑了！现在追，还来得及！
我全说了！放过我！我真的不敢了！我是掸国人啊！哎哟喂你别……”
“掸国人？”严旭杰眼一眯，又抓他领子，“掸国人就配活在龙国地盘上卖毒？”
啪！啪！啪！啪！
又是一顿连环响！
打得他脸皮开裂，血水顺着下巴往下滴。
旁边警察赶紧拉住，严旭杰才松手。
岳杰峰像条被抽了筋的死狗，蜷在地上抽搐。
严旭杰慢条斯理抹了把手上的血，回头看向邬大斌，声音沉得像压着冰碴：“你们留下收尾，我去追。”
“那伙人刚跑，现在追，还赶得上。”
“两个亿的赃款，他们带不走。”
“敢来龙国搞事情，就别想着活着回去。”
“既然来了，骨头就留这儿吧。”
邬大斌一听就急了，扑上来死死拽住他胳膊：“严旭杰！别冲动！归师勿掩，穷寇莫追！那帮人是掸邦的狠人，装备肯定不一般！再说国境线外全是他们的人！你一个人去，是送命！”
“他们能偷渡进来，说明早有内应！边境那些兵，根本不会拦他们！”
“我们回去，从长计议——”
“闭嘴。”严旭杰打断他。
月光洒在他脸上，冷得像刀。
他望着前方连绵的山脊，声音压得低，却字字炸耳：“敢把毒爪伸进龙国，就得准备断手断脚。”
“管你是掸国还是掸猴国！”
“只要敢踩我脚背——”
“剁了！”
“谁说都没用。”
“我说的。”
说完，猛地一甩胳膊，挣开邬大斌，拔腿就往黑暗里的边境线冲。
背影眨眼就没进夜色里。
邬大斌呆在原地，拳头攥得青筋暴起，眼神晃得像是要掉眼泪。
他猛地回头。
身后那帮缉毒警，一个个眼睛通红，拳头攥得嘎嘣响。
没人说话，但那眼神比啥都清楚——不想退。
邬大斌心里一烫，喉咙像被火烧过，突然扯着嗓子喊：“掸国那帮王八蛋，手里全是真家伙！”
“可严旭杰还在里头！”
“他不是外人，他是咱的兄弟！”
“现在听好了——”
“独生子，结婚的，原地待命！”
“剩下的——想干就过来！”
“不愿意的，留下收拾烂摊子！”
话音刚落——
“啪嗒！”
四十几号人，齐刷刷往前跨了一步！
没一个愣着，没一个犹豫。
有人直接骂开了：“邬队，你搁这儿演啥呢？真当我们是娇气包？”
“结婚咋了？我老婆还说让我活着回去呢！可这事儿不冲，我回家怎么见人？”
“你刚才那话，比杰哥差远了！杰哥哪次不是自己顶在最前头？”
“别拿杰哥跟你比，人家是真爷们儿！”
“对对对！杰哥那叫一个虎！虎到骨子里了！”
“我是独生子，可我更是个警察！爹妈生我，不是让我躲事的！”
“少废话！队长，冲就完事了！快点！”
邬大斌看着眼前这群天天一起出任务、一起吃泡面、一起熬夜蹲点的兄弟。
他们嘴上吐槽他，可眼睛里……那股子豁出去的劲儿，比刀还利。
他眼圈一热，猛地吼出来：“好！严旭杰说得对！”
“掸国那帮狗东西，手里有枪就了不起了？”
“敢来咱龙国卖毒？”
“老子今天就砍了他们的爪子！”
“龙国的地盘——”
“贼子不准踩！”
“犯我华夏——”
“千里追杀！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