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他们装备这么猛，咱们队居然没死人？！”
“奇迹？这他妈是天神下凡啊……”
一开始，大伙儿眼睛都盯着钱和金条。
可等看到那满满一车的枪支弹药，所有人都闭嘴了。
安静得像坟场。
因为……
毒贩的武装，已经不是“凶恶”能形容了。
是真·军队级别！
狙击枪、火箭筒、重机枪……随便拎出一个，都能把一个派出所炸上天。
装备越狠，说明行动越险。
能活着回来，一个不剩——
这不是运气，是拿命拼出来的！
啪！啪！啪！啪！
杨飞林早听完了全部经过。
眼圈通红，眼泪直打转。
他盯着这群满身风尘的缉毒警，慢慢抬起手——
鼓掌。
第一下。
第二下。
第三下。
接着，是第四下、第五下……一百下、两百下！
啪啪啪啪啪——！
整个广场，只剩下掌声。
再没有惊呼，没有尖叫，没有吐槽。
只有这震耳欲聋的、带着敬意的、滚烫的掌声！
像炸雷，劈开了黑夜。
足足三分钟。
才在杨飞林抬手示意下，慢慢停下。
他揉了揉耳朵，咧嘴一笑，转头看向严旭杰：“哈哈哈，这掌声差点把我耳朵震成聋子！”
“张副队，你们立了大功！天大的功！”
“明晚！开庆功宴！管够！酒肉管饱！”
话音刚落——
全场警员眼睛一亮，全都笑嘻嘻地扭头，眼巴巴瞅着严旭杰，等他点头。
可下一秒。
所有人表情僵住。
瞪大眼睛，张着嘴。
一副见鬼了的模样。
严旭杰轻轻晃了下脑袋。
没答应。
杨飞林脸直接僵了。
“严副队，你这是……”
“庆功宴能办，但不是现在！”严旭杰一句话截断他的话，语气冷得像刀子削冰，“这次任务，我揪出一窝老鼠，没抓，是嫌麻烦。”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全场，“你们云城，真不是一般的乱。”
“真要庆功？行啊。”
“等我把这帮藏地洞里的耗子全拔了，再开！”
“三天。”
“给我三天，扫干净。”
“三天后，咱们热热闹闹喝一杯——杨局长，你觉得咋样？”
话音落地，满场警员脸色全黑。
怒火在胸口乱撞。
是，云城靠边境，人杂、乱，那是事实！
可你省厅下来的一个外人，张嘴就喷？
三天？你当抓贼是捡地瓜？能抓十个就不错了！
这哪是抓贼？分明是往咱们脸上泼粪！
杨飞林脸也沉得能滴出水。
丢人。
太丢人了。
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小子，真有料。
去年省里开会，魏兴国那老狐狸，逮着机会就吹：“咱们鄱省的严旭杰，来了一个月就把A级通缉犯送进号子！”
“去老丈人家吃饭，楼上闹命案，顺手就把连环杀手给端了！”
“去北常市借调，直接把走私团伙打得全家跪地喊爹！”
这些事，哪个市局领导没听过？
别说，连他自己，当年还偷偷查过这人的档案——十多个命案，八个大案，全靠他一个人扛下来。
所以……这小子说要帮咱抓老鼠？
丢脸算个屁！
能给老百姓安生日子，比啥都强！
愣了两秒，杨飞林猛地一拍桌子：“成！”
“严副队，不愧是省里十佳！格局！气度！”
“三天是吧？我给你撑腰！”
“全市队伍，随你调！你指哪儿，我让人打哪儿！放手干！”
这话一出，除了刚跟严旭杰跑完任务的缉读队，其他警员全傻了。
局长……这么痛快？
还配合？
他们脸都绿了。
可领导发话，不听能咋办？打报告都得排到明年去！
……
可另一边，严旭杰笑得像刚偷到鸡的黄鼠狼。
心里头简直在放烟花！
赣西和豫章早就被他薅秃了，案子越来越少，积分快卡成植物人！
好不容易捞着个新地儿，能不狠薅一波？
不把云城的罪犯牙缝抠干净，衣服扯成流苏，他能甘心走？
杨飞林一松口，他笑得憨里憨气：“哎哟，太感谢您了，杨局！”
“今晚大家都累了，先回宿舍歇着！”
“明早，听我哨子响——行动！”
杨飞林点点头，嘴上应着，可瞅着严旭杰那张“老实人”脸，心里头直打鼓——这小子，肯定又憋什么坏水！
……
天刚蒙蒙亮。
“嘟——嘟嘟嘟——！”
“操！什么动静？！”
杨飞林一骨碌从床上弹起来，耳朵里像灌了铁皮锣！
他揉眼看看表——5点！
窗外唢呐声震得玻璃嗡嗡抖。
他掀被冲到窗边。
一眼差点没背过气去。
楼底下，严旭杰戴个耳塞，脸涨得发紫，叼着唢呐疯狂狂吹！
跟过年舞龙队里领头的二傻子一模一样！
“我日你祖宗！大清早你这是闹哪出？！”
“你他妈是想把全城罪犯全吹醒吗？！”
骂到一半，他忽然停了。
嘴角……居然悄悄上扬。
这混账东西，疯是疯了点。
可这种打法……真他妈有他当年的影子！
不按套路来，却专捅老鼠窝！
他倒要看看——这三天，这小子能搅出多大浪！
……
5点30分。
市局宿舍楼下，黑压压一片。
刑警、缉读、缉私、巡警……全穿着便装，排成五列。
眼神一个比一个怨——
像被坑了全家存款。
严旭杰厚着脸皮，笑得人畜无害，直接挑出五个脸最黑的，往中间一戳：“就你们了！”
然后大手一挥：“上车！兄弟们，今天——抓贼去！”
话音一落，自己第一个蹿上大巴。
昨晚他把云城地图翻了八遍，列车时刻表背得跟身份证一样熟。
第一战，直插火车站跟汽车站。
这帮人现在不爽？
没关系。
等他开张一捞，一麻袋一麻袋地往外拽贼。
看谁还蔫！
到时候，全得嗷嗷叫，跟饿疯了的狼崽子一样！
……
五分钟后。
十辆大巴齐头并进，驶向火车站。
车厢里，闷得能拧出水来。
可严旭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嘴角还挂着笑。
心里默念：云城，准备好了没？
你的好日子……今天开始，到头了。
每个警员都傻在原地，瞪着眼珠子，跟丢了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