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绝不开原画，连背景音我都降噪！”
“您行行好，让咱们看看真相呗？”
“不行。”
严旭杰一句话砸下去，像铁锤砸进冻土。
下一秒，浦东文哥感觉整片天压下来了。
空气像凝成了血块，耳膜嗡鸣，眼前一黑——
仿佛一脚踩进战场，四周是断臂残肢，尸臭熏得人胃里翻江倒海。
他双腿一颤，连退三步，一屁股坐进积水里，裤裆瞬间湿了一片。
严旭杰看了他一眼。
没再说话。
转身，拉开车门。
车一溜烟蹿出街口，尾灯在雨里划了两道红痕。
……
直播间里。
弹幕炸成烟花。
“卧槽！文狗演技封神了！这吓瘫的镜头绝了！”
“整得跟真的一样！刑警队长是不是脸都毁容了？”
“马赛克打那么狠，是不是长得像杀人犯？”
“肯定是剧本！警察都是群演！这女孩是托！”
“不敢让直播？心虚啊！回头找个男的背锅骂一顿，这事就翻篇了！”
“群众监督？呵，说得好听，结果连镜头都不让拍？”
“我信了你的邪，这波绝对是黑幕操作！”
“等着看吧，最后肯定说‘教育为主，不予立案’……”
“现实就是这样，没人敢碰真事……”
弹幕越骂越邪乎，像泼了汽油的火堆。
浦东文哥头皮发麻，裤子还黏在大腿上，他慌得连手抖：“别瞎说！真不是演的！”
“我刚才……真被吓尿了！”
“你们信我！警方一定公正！严队不是那种人！”
“直播先停了！明天我接着跟！”
“拜了！真走了！”
手指一滑，直播关掉。
屏幕黑了。
【主播已下播】五个字悬在中央。
他瘫在地上，点根烟，手抖得点三次才着。
猛吸一口，肺都快烧穿了。
“操……操操操……那眼神……真他妈能杀活人啊！”
“那不是眼神……那是杀气！真刀实枪的杀气！”
“我感觉我刚从尸堆里爬出来……”
“这活儿我不干了！谁爱看谁看！”
“回家！赶紧换裤子！我他妈今天见鬼了！”
……
他下播了。
可最后一段视频，却被截图、切片、挂热搜。
#严旭杰不敢直播# #警方遮掩真相# #跳江女孩谁来负责#
全网疯了。
小红薯上，一群“纯爱战士”跟打了鸡血似的：“家人们，谁懂啊？！这警察就是怕曝光！”
“脸都不敢露，是不是丑到反人类？”
“声音听着挺温柔，人怕不是个秃顶肥宅吧？”
“我说了，男人救不了女人！只有女人能救女人！”
“这事儿肯定黄，最后赔点钱，发个通告，完事。”
“我笑死，说好群众监督，结果连镜头都不让进？”
“下头到家了，建议这警察退休。”
“纯纯的权力遮羞布！”
……
其他平台也没闲着。
微博底下，#严旭杰杀气# 已经冲上热搜第二。
抖音热榜里，有Up主剪了十秒他的背影，配字：“他回头的那一刻，我手机都掉了。”
评论清一色：“这男人，怕不是从地狱回来的。”
“我没看错吧？他眼里有血光。”
“……我信了。
这事，怕真有鬼。”
网友们几乎全都不信警方能把这事干漂亮。
不是他们悲观，是实在看多了——
只要不直播，就是不敢正面硬刚；
只要不镜头全程怼脸，那就是心虚躲着偷懒！
管你抓的是真凶还是小喽啰，反正他们就认死理：你不让全网盯着看，那你就是在糊弄！
抓几个替死鬼交差完事，真正的大鱼早跑没影了！
谁在乎那些放贷的看到警察动了，会不会连夜跑路？
谁管那些被拍了视频的姑娘，会不会因为动静太大被反杀？
反正他们觉得：你越查，事儿越大！
真扒下去，得有多少人被逼到跳楼、自残、卖身？
多少人不是因为借钱，而是因为怕视频上网才忍气吞声？
警察一动，那些王八蛋把视频一撒——
全网炸了，姑娘们直接社死！
可警察不动，他们又骂：你们装什么大尾巴狼！
舆论像滚雪球，越滚越大。
“跳江女孩案能否公正处理”这事儿，投票里九成九都打“不可能”。
可严旭杰连看都没看一眼。
他觉得，这种嘴皮子功夫，浪费什么时间？
他只需要把线索捋顺，带人上门，一个不落全逮了就行。
警局是不是真行？
不是靠热搜吹出来的。
是靠铁拳砸出来的。
……
沪市警局，严旭杰带着屈莓和宋雨婷刚回队里。
还没来得及推局长办公室的门，雷成弘已经大步迎了出来。
他一把拽住严旭杰胳膊，眼神跟刀子似的：“刚才直播我看了。”
“网监局连着给我打了六个电话，全网刷爆了。”
“现在全国人民都在盯着我们。”
“我知道你压得喘不过气，但你给我挺住！”
“这事，你说了算！”
“刑警队、特警队、缉毒组、缉私队，随便调！”
“我要的不是汇报，是结果！”
“七十二小时，给我端了他们老窝！”
“有胆子没？”
严旭杰眼睛一亮，猛地一拍胸脯：“有！雷局您等着瞧！”
说完他扭头看向屈莓，声音突然轻下来：“别怕，你报的那三个地方，我现在就带人去。”
“你那个……前男友，我肯定抓回来。”
“你们俩，就在局里待着，安全。”
“这事，我给你扛到底。”
屈莓听着，心跳忽然乱了。
像一根丝线，轻轻缠住胸口，越收越紧。
她低着头，泪还没干，脸颊却悄悄红了。
小声说：“我相信你，严队长。”
“……他早就不是我男朋友了。”
“还有……你刚才说话的时候……真的，好帅。”
严旭杰：“？？？”
他清了清嗓子，别过脸：“咳，行，我一定把那混蛋押到你面前。”
“那些拍你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你的视频、照片，一张都不会流出去。”
他扬了扬手里那台笔记本。
嘴角一勾，眼里闪着光：“我可是黑科技天花板，这点小事，小菜一碟。”
“你们先去休息室歇着，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