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道口储蓄所把钱存好，时间也到了中午，何雨水舍不得在外面吃饭，直接拒绝了巫马随便吃点提议。
“我哥做了好多菜呢，中午回去随便对付一口，晚上在吃好的。”何雨水如是说道。
这，应该不算坑哥吧...
菊儿胡同里，巫马跟何雨水并肩走着回家，手上拿着他刚买的两根小豆冰棍。
一路上巫马欲言又止，毫无疑问，他买那么贵的钢笔的目的就是送给何雨水。
以前一直说报答报答，这不是一直不知道人家喜欢什么么，总不能直接送钱吧，忒俗气。
只不过从百货大楼里出来到现在，一路上行人都没断过，根本找不到送出去的机会。
大庭广众的，当着外面人送小姑娘东西，巫马也会害羞的好不好。
大热天的，待在家里乘凉多好，跑外面溜达什么呢。
巫马暗自吐槽，冰棍都快吃完的时候，忽然眼睛一亮，终于看到个阴凉的巷子。
哧溜~哧溜
天太热，冰棍化的很快，为了防止糖水滴落，何雨水不得不大口吸溜着。
真甜呐，就跟...她今天的心情一样。
今天她很开心，巫马陪了她一上午，逛了百货大楼，还，还吃了她舔过的冰棍儿，就跟电影里那些搞对象一样。
想到这，何雨水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好在天气比较热，不太看的出来。
她对巫马很有好感，追本溯源，到底是初识时干净的笑容，还是因为年夜饭时两人默契又温馨的相处，她已经分不清。
她有时会偷偷幻想两人共用一个搪瓷杯的场面，也会想象两人指尖触碰相触时的心跳。
这，应该就是她同桌跟她说的浪漫吧~
偷偷看了眼四处张望的巫马，何雨水窃喜的抿了抿嘴。
哎，巫马个子高，长得也很好看，事业方面，才十七岁就已经是供电局的正式工，哪哪都好，就是花钱太大手大脚。
才上多久的班啊，没存多少钱就舍得买三十块钱的钢笔，以后结婚了可不能让他管钱。
哎呀，怎么想结婚去了，羞死人了~
何雨水感觉脸有些发烫，刚想捂下脸，身子却是一个踉跄，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巫马拉到了巷子里。
两侧的墙体很高，也很窄，将阳光阻隔在外的同时，也让他们贴的非常近。
何雨水甚至能感觉巫马呼吸的气流拍在她的脸上。
难道？
手里残余的冰棍掉落在地，何雨水瞳孔放大，低着头，紧紧盯着脚上的布鞋，心砰砰跳个不停。
耳朵泛起一层薄红，随后红晕蔓延，从耳垂晕染至脖颈，手指慌乱的揪着衣摆，脑子里一阵空白。
怎么办，怎么办...
他们俩年纪还不够结婚，而且，她还要念书呢。
衣摆被揉出细密的褶皱，胡思乱想的她，想起电影‘护士日记’里的简素华。
心里不停的字斟句酌着等会要说的话，等会就告诉巫马，‘把青春献给祖国’，让他等几年。
他应该可以听得懂吧?
“雨水，我...”
“嗯~我愿意。”
没等巫马话说完，何雨水就含羞带怯，声若蚊蝇的应下。
巫马没听太清，“啊？”
“我，我的意思是，咱们要献给祖国。”
“献给祖国？”巫马把装着钢笔的硬纸盒往她面前一递，狐疑道：“这么贵的钢笔，你舍得？”
何雨水一愣，猛的抬起头，“钢笔？”
“昂，钢笔送给你，你献给祖国干啥。”巫马耐心的劝道：“你留着自己用哈，咱国家再穷也不至于缺你这根钢笔。”
“再说了，要献，咱们去买俩普通的，能写字就行，这笔这么贵，献出去多可惜啊。”
“你听我......”
巫马的声音在何雨水耳朵里已经失真，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何雨水的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红。
不同的是，这次的红，是红温的红。
“...这笔，就是上次，哎哟，你踩我干嘛。”
巫马还在巴拉巴拉，诉说着当初何雨水放他出四合院的感激之情，让她务必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收下这支钢笔。
话说了一大半，忽然何雨水跟疯了似的，狠狠一脚踩在他脚面，然后就捂着脸跑出巷子。
“什么毛病，这笔多好看，金的呢。”巫马背靠着墙，龇牙咧嘴的吐着槽，“不喜欢就不喜欢嘛，大不了我在挑嘛，踩人脚做什么。”
嗖一下，很快啊。
他还没反应过来，何雨水就嗖的冲进巷子，脸上仍带着红晕，一把夺过纸盒，含嗔似怨瞪了他一眼后，再一次跑出巷子。
目瞪口呆的巫马，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在看看已经不见踪影的何雨水，“这姑娘会功夫？”
四合院里，何雨柱正在准备晚上的菜，有些需要文火慢炖的菜已经被炖上，霸道的香气四溢，惹得院里的邻居频频向何家张望。
真香啊，就连看何雨柱不顺眼的马李氏，给马威扇扇子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这货手艺真不孬。
大部分菜何雨柱已经做了初步处理，此时他坐在堂屋，不住往外看着，何雨水出去都那么久了，这都到饭点了，怎么还没回来。
别是又被上次那些青皮堵住了吧？
何雨柱心里有些不安，背着手在屋里走了两圈，不行，还是得去看看。
刚下好决定，走出家门没两步，就见何雨水小跑着冲进中院，
“可算回来了，你跑哪了，我都担心死了。”何雨柱目光随着何雨水转动，“我让你买的...”
砰！
“菜呢...”
“哥，我刚刚忘了买菜，你去买一下呗。”被关闭的房门又被打开，何雨水探出半个头，“我累死了，先眯一下，午饭别叫我啊。”
砰！
何雨柱嘴一抽，“不去买不要紧，你倒是把钱还给我啊。”
耳房里，何雨水趴在床上，下巴枕在交叠的双臂，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两条腿随着节奏不停晃动。
阳光透过窗户，映衬的她面前纸盒里的金色的钢笔更加绚烂。
何雨水嘴角弯起愉悦的角度，“咯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