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静静看着真仙区的弹幕。
良久，才将聊天界面关闭，里面的内容不多，基本都是围绕系统任务在闲扯。
特别是那位‘大商王侯’，对方似乎有问鼎人皇之位的打算。
弹幕也基本是‘大商王侯’发的，为的就是招揽真仙区中的几人。
但可惜，没人是傻子。
“人皇之位！”
杨戬端着茶水，眼中带着些许遗憾。
在主线任务的详解中，明确表述了人皇之位并非固定，只要是人族皆可以争夺。
若说他没有想法，那肯定是扯淡的。
可想法是想法，现实是现实。
西周的背后是太上老子、元始天尊、女娲，共计三位先天圣人，为的就是将截教诸多妖仙送上封神台，以此弥补天庭无人可用的窘境。
也就是说，西周背后还有天庭的影子。
明面上，天庭很弱，当年连自己都挡不住。
可实际却并非如此。
天庭能够在诸圣并存的洪荒中统御三界六道，其能量之大可想而知。
在神话传说中，天庭的背后是天道圣人鸿钧。
结合当前的洪荒格局，很显然，这个传说是真的，鸿钧便是天庭背后的大佬。
三位先天圣人、一位天道圣人....
通天教主怎么赢？
就算人族有着火云洞的三位后天圣人，也无法改变成为棋子的结局。
人皇变天子，这是定数。
是圣人的意志。
就在杨戬沉思之时，哪吒已经宛若混世魔王一般，将偏厅中的侍女、仆从欺负了个遍。
“哎，二哥，那不是申公公吗？”
哪吒骑着一个下人，指着偏厅外的前院，十分兴奋。
杨戬回过神来，看向前院。
只见申公豹、余元两人在仆人的带领下，正朝正厅那边走去。
哪吒声音不小。
申公豹、余元也听到了，看向偏厅。
“卧槽，二郎显圣真君！”
余元看着偏厅内品茶的杨戬，心中震动，不由露出几分敬畏。
穿越者，可能不知道封神，也可能不知道各类神话。
但一定知道齐天大圣、一定听过二郎神。
而余元作为资深神话爱好者，更是对封神、西游有着相当强的知识储备，也正是因为对神话传说的了解，他才敢联合妲己、周旋各方势力。
为人族、也为自己，谋一条出路。
“见过申师叔。”
杨戬走出偏厅，朝申公豹抱拳。
“嘿，申公公，你怎么也来朝歌了？”哪吒在一边搭腔。
申公豹朝哪吒轻哼一声，没有理会，看向杨戬，道：“贫道已经加入截教......当不得你一声师叔。”
“三教本是一家，师叔又何必介怀这个。”杨戬微笑，用余光扫了眼身材魁梧的余元，这家伙似乎很热衷于系统任务。
之前在找妲己合作，今天又跑来比干王府。
“申公公，你是豹子精修炼成人，是师门中唯一的异类，这破阐教不待也罢。”
哪吒突然插话。
申公豹面色一僵，有些无语，这不是我的词吗？
狠狠瞪了哪吒一眼，申公豹开口：“贫道还有事，就不与贤侄叙旧了，日后在战场相见，绝....绝不留情。”
说完，跟着仆人走向连廊，朝着正厅而去。
哪吒想要一同跟去，但被杨戬拦下，他摇摇头，回到偏厅，继续品茶。
“不去就不去，小爷才不稀罕。”哪吒轻轻一跃，坐上方几，大口啃起水果来。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
姜子牙来到了偏厅，心情低落，带着杨戬、哪吒两人离开比干王府。
路上。
哪吒问：“老头，你行不行啊，不就一个殷商吗？搞那么麻烦做什么。”
姜子牙叹气，没有回话，只是一味的朝前走。
杨戬自然知道其中原因。
比干七窍玲珑心，即使不知道姜子牙心中的想法，但也是不会轻易上当，就算不了解封神量劫，思维停留在凡人王朝那一套。
但有着申公豹、余元的进入，自己这位姜师叔想从内部瓦解殷商的计划，也就只能无奈落空了。
.........
夜晚。
在屋顶吸收月华修行的杨戬突然睁开双眼。
“有事？”
“见过真君。”
余元在小院外礼貌行礼。
杨戬没有回应，就那么静静看着余元，无形的威压在这方小院凝现。
余元额头有冷汗流出，但还是硬着头皮与杨戬对视。
许久。
杨戬散去威压，道：“你很不错，说吧，找本君何事？”
话音落下，朦胧的结界将俩人笼罩。
余元深呼了一口气，问：“真君可是天命人？”
杨戬轻笑，没有否认。
这一幕让余元心中大石放下，认真道：“既然真君也是天命之人，就该知道这所谓的封神，不过只是一场瓜分人族气运的盛宴。”
“所以，你想说什么？”
“封神之后，诸神归位，人间香火无数，真君觉得这对吗？”
听到这话，杨戬有些意外。
眼前这魁梧道人不简单，短短的一句话，就将封神结局给概括了出来。
还将了自己一军。
作为人族，他自然不喜封神的结局。
诸神归位，人皇变天子，原本平等的地位，成了下属、成了牛马。
无尽的香火，无尽的气运。
其实，封神后的漫天神佛，极大部分都是在吸取人族气运。
可，他又能如何？
金仙巅峰，在如今的洪荒，是不够看的。
即使有祖龙珠这种极品先天灵宝，也只是能和大罗金仙拼一下。
而封神量劫，是诸圣的博弈。
再者说，封神之后的洪荒世界，他不是鱼肉，是餐桌上的执刀者，是分享人族气运的至高神之一。
杨戬凝视余元，微微摇头：“圣人之下皆蝼蚁，既然在这棋盘之上，就好好求存，而不是想着推翻棋盘，飞蛾扑火。”
“真君也是人族，难道就打算亲眼看着亿万同族陷入无尽深渊不成？”余元直视杨戬，怒而质问。
杨戬眸光渐冷。
余元身子一僵，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自身。
杨戬散去杀机，淡淡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不论是人皇、还是帝王，其实与后世的仙神并无区别。”
“今日本君不杀你。”
“日后相见，休怪本君不念同乡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