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长听闻金仁义的训斥,脸上露出些许惆怅,轻轻摆了摆手,“没事儿,这事儿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心中一直感到愧疚,要是当初能站出来护住他们几个该多好。”
金仁义长叹一声,无奈的劝诫道,“老张,这也是没法子,当初风波刚起,谁敢多言语,能够自保就已经很不错了。”
金戈沉默片刻,目光缓缓从远处的玉米地里收回,“不说这些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得向前看。现在‘四人团伙’都被逮捕了,上面接下来就会进行评判,我们还是先处理眼前的事吧。”
二人闻言,纷纷点头,止住话题。
就在几人看完狼群破坏的现场,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一个之前带着祁天和曹愿平安顿猎犬的农场员工慌忙的跑了过来。
“场长,科长,不好了,牲口棚里的牲口有些不安生,好像有野物过去了。”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闪过一丝凝重。农场里牲口棚的动静,往往预示着不小的麻烦。
大个子跟在几人身后,小声嘀咕了一句,“不会是这狼群又来了吧?”
其余人等没有接话,只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走,去看看!”张场长沉声说道,率先迈开步子。金仁义紧随其后,剩余之人相继跟上,脚步匆匆,朝着牲口棚的方向赶去。
那报信的员工跑得气喘吁吁,跟在最后面,边跑边补充道:“刚开始都还好好的,就是那群猎犬和跟来的两人靠近的时候,牲口棚里的牛和马就开始躁动起来,拉都拉不住。”
“知道了。”张场长应了一声,脚下步子更快了些。
很快,几人便来到了牲口棚附近。还没走近,就听到了里面传来阵阵不安的嘶鸣声,牛马等大型牲口似乎受到了惊吓,在棚内躁动不安。
“都小心点。”金仁义低声提醒了一句,悄然来到场长身边,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张场长接过员工递来的一根木棍,握在手中,目光不断扫视周围,想要发现这异常源头。
牲口棚是用土坯和木材搭建的,不算太高,顶部覆盖着茅草,有几处地方已经有些破损。
只是众人一圈下来,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踪迹,也没有外来动物闯入的痕迹。
“奇怪,”张场长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难道是声音惊动了它们?”
金仁义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这些牲口都是经常跟人接触,一般的声响不至于让它们如此失控。”
“那这就奇了怪了,怎么好端端的就不安分起来。”张场长双眉拧成一团,眼中满是疑惑。
金戈感知力也释放出去,周围除了趴在地上,精神萎靡的狗帮之外,也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动静。
他低头思索片刻,回想起刚才报信人员所说,连忙追问道,“你是说这群牲口是在猎犬来的时候,才变成这样?”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顿时转过身子,纷纷将目光投向报信的员工,期待他的解释。
而后者则一脸茫然,待其回过神来,连忙点头称是,“对对对,就是这样,棚里的牲口似乎很怕这群猎犬。”
得到确切答案,金戈在狗帮中巡视一圈,猛地一拍自己脑门,“对不住,对不住各位,我给忘说了。这群猎犬的头狗是只白狼,而且这些家伙经常接触我喂养的大爪子,估计这群牲口是闻着味了,所以才会如此。”
“啥玩意?狼?大爪子?”张场长瞪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你养了只狼当猎犬?还跟大爪子混在一起?你....这....”
金戈苦笑着点点头,解释道:“张场长,这白狼和大爪子都是我从山里捡回来的,从小跟着我,性子野但通人性。”
周围在牲口棚工作的农场员工们一听,顿时炸开了锅。“这谁呀,胆子这么大,敢喂养大爪子和野狼。”“就是,也不怕把人伤着。”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张场长没有理会这些,目光再次打量起金戈几人,随后转移到金仁义身上,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随即闪过一丝光亮。
“老金,你说这年轻人是你四叔家的,那他们是不是都是你们新民乡的?”
金仁义听了这话,有些搞不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只得点头承认,“对,这些都是我们新民乡的,里面还有一个是我大哥的儿子。场长,这事是我不对,没提前跟你...”
话未说完,张场长赶忙抬手制止,出声解释道,“老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听说新民乡有个猎帮,曾经带着虎群把裤裆沟给围了,该不会就是他们吧?”
金仁义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脸上先是露出几分茫然,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猛地睁大,带着一丝苦笑,无奈的指了指边上的金戈。
“你说着这事啊,呐,就是他干的。当年我大妹在裤裆沟受了欺负,就是他带着五只大爪子把人家村子给围了,我是紧赶慢赶都没拦下,等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把人家满嘴牙都给打没了。”
这话一出,原本还议论纷纷的农场员工顿时止住声响,倒吸一口凉气。
可张场长却不一样,听得连连点头,眼中那丝光亮更盛了,“哎呀呀,老金你这真是的,也不介绍清楚。金把头这样的人物,我是想请都请不来。”
金仁义听得一头雾水,脸上的表情从疑惑渐渐转为恍然,随即尴尬的摇了摇头,“场长,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当年那事,纯粹是这小子年轻气盛,为了给他大姐出气,你就别抬举他了。”
张场长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心,目光却始终没有从金戈身上移开。“老金啊,你也别谦虚。这年头,能从大爪子嘴里逃出一条命就够吹一辈子了,更何况金把头能让五只大爪子臣服。这样的人物就是建国前也没听说过。这下好了,有金把头在,我可就放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