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是他本人。”
秘书回答：“当时打完了电话，李伟.......不是........应该是小叶，他还发了一条短信给*主任。”
“短信上说......说........”
“说什么？”赵援朝有点急了。
秘书：“小叶在短信上说：赵爷爷，我给您弄了个大的。”
“小八嘎的假毕厂我给您找到了，我让手下小弟把小八嘎们全部弄晕了，您直接带人去接手。”
“对了，小八嘎还有同伙，正在往假毕厂赶，人应该挺多，起码也得有百八十个，您人一定要多带点儿。”
“赵爷爷，这可是泼天的富贵啊，这么多小八嘎的间谍，搞不好这就是他们那个【蚁穴计划】在咱们大夏安插的大部分精锐了。”
“您要是全抓住，您可能就要进京了。”
“我知道您现在带人在咱们桂海省跟之南省的省际线上，为了万无一失，我建议您把咱们桂海省省厅的精锐都带去假毕厂，把警力放在抓我身上，属实是有些浪费了。”
“哦，还有，我给您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等您打了小八嘎间谍就不能打我了哦。”
“要是您不抽我，我指定给您把整个犯罪集团都带回来。”
秘书说完，赵援朝额头青筋直冒，陷入了沉默。
旁边，周武也陷入了沉默。
沉默之中，又带着一丝震惊。
不管是假毕厂被犯罪分子控制，还是犯罪分子自首，这一切竟然是高叶安排的！
虽然不知道高叶是怎么做到的，但在周武看来，既然能做到这种程度，那高叶是相当厉害了。
这能叫吉祥物？
这分明是已经在犯罪集团掌握了相当大一部分权力了好吧！
一个刚高考完的高中毕业生，竟然能在亡命徒遍地走的犯罪集团混的开，这简直是简直了........
而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周武看向赵援朝。
赵援朝的秘书刚刚说的那段话，他都听到了。
再结合赵援朝脸上的表情，以及赵援朝那会跟他说的话，以及高叶的通缉令。
周武推测，赵援朝应该是要抓高叶的，而高叶是想玩命跑的。
所以.........
‘赵援朝跟高叶这爷孙俩，其实是在打擂台。’
‘而高叶让手下人自首，并且说出间谍还有同伙往假毕厂赶的消息，一方面是真想立功，另外一方面是想让老赵分兵去假毕厂。’
‘如果分兵，那老赵抓捕小叶的警力，就会减少，这样一来，高叶跑路成功的可能性就会变大。’
‘如果不分兵.........’
周武摇了摇头。
事关间谍大事，赵援朝不可能分兵的。
“嘶........”
“这特么是什么顶级阳谋啊！”
想到这里，周武倒吸一口冷气。
此刻，他的眼里什么震惊啊，质疑啊........刚刚的所有情绪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全是对人才的渴望。
先不管高叶立的其他功劳。
年纪轻轻，就能反将赵援朝一军，单论这一点，周武都已经能下定决心，把高叶给弄到之南省来了。
‘可是要怎么弄来呢？’
‘老赵估计现在对我挺警惕的。’
周武瞟了一眼赵援朝，内心不断盘算，但脸上却装出一副有点生气的样子。
“哼。”
冷哼一声，周武看向赵援朝道：“老赵，这下你怎么解释？”
“人家小叶亲自打电话报警，要真是个被人管控的吉祥物，或者地位低的，能做到吗？”
“还有这招让你分兵的阳谋，没点儿城府能做到吗？”
“欸，我是真没想到啊.......”
周武说到这里，不等赵援朝接话，脸上露出一丝惋惜，故意道：
“老赵你说你，这么大人了，揠苗助长的道理，你不是不懂吧。”
“什么东西，都要讲究个循序渐进，培养人才也一样，不管是多优秀的人才，都要一步一个脚印的培养。”
“什么样的年龄，学什么样的东西，做什么样的事！”
“像小叶这种，也得先上学，在学校里学理论经验，出了学校，在警队不断的实验学校里学的理论经验，化为己用。”
“然后随着年纪增长，职务增长，慢慢学习手腕，城府。”
“但你是怎么做的？”
没给赵援朝说话的机会，周武张口就是忽悠：
“人家现在还没上学呢，你就提前培养人家小叶的城府，路子全打乱了，这样一来，虽然现在不错，有城府，阳谋用起来还能反将你一军。”
“但小叶后面的路，算是废了........”
“学了城府手腕，一个小孩，到时候天天喜怒不行于色，整的跟个老人一样，缺乏活力，怎么融入年轻人的世界啊。”
“融入不了，怎么学习年轻人的东西啊？”
周武叹了口气，一脸仿佛预料到了高叶最后泯然众人矣的画面。
“我那会还想着把这孩子挖过来，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
“不管多好的苗子，但凡揠苗助长，最后都注定成就不高。”
“我.....我......”听到周武的话，赵援朝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是真没培养高叶的城府啊，本以为这孩子只是有点聪明，哪知道高叶的城府这么深，竟然还能对他用出这种顶级阳谋。
‘这下算是解释不清了。’
赵援朝看着周武，微微叹气，但旋即他内心又兴奋起来。
周武以为他揠苗助长，不挖他墙角了！
不如将错就错？.........打定主意，赵援朝脸上故意露出一丝愧疚：
“欸，我也没想揠苗助长，提前教他城府，手腕.......这些的。”
“这事都怪我，没怎么遇到过天才，一遇到就忘了怎么培养。”
“以后这孩子上限不高，我只能在其他地方补偿他了。”
“好了.......”
赵援朝摇了摇头：
“事已至此，只能先把这孩子抓回来再说。”
“还好，这孩子虽然将了我一军，但他不知道，我们其实早就已经两省联合行动，布下包围圈了，别说他是个人，他就算是只鸟也跑不出去。”
“到时候我带这孩子回去，再换个培养方式，看看还有没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