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刘晓燕回答,一旁一直紧皱眉头的李山岳突然像是见了鬼一样,指着那五个走到会场门口的老人。
手指不停的点着,说话都磕磕巴巴。
“见…见…见鬼了,老首长复活,复活了!!”
阿尔斯楞转头看着像是吃了脏东西一样的李山岳,一双狼眼里,充满了问号。
“你在说什么呢?谁复活了?!”
李山岳看着门口被屠杀一空的警卫兵,和已经踏入大门之内的老人背影。
揉了揉眼睛,再看去的时候,就已经看不见老人的身影了。
“难道是我眼花了…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怎么可能呢?
指挥官可是亲自老吊唁过他的啊……”
这时,刘晓燕的头盔里突然响起来李凡的声音。
“收网!”
听到李凡的命令,刘晓燕的眼中立马蹦出战意。
“是!”
说罢,就转头对着难民里打了个手势。
建筑群里突然再一次有了变动,一个个看似难民模样的人,突然拿出一个怪异的头盔戴上。
身影如同魅影,从难民里跳出来,汇聚在刘晓燕面前,足足有三百人。
三百名异能者静默矗立,如同一片钢铁森林。
他们脸上覆盖着统一的怪异头盔,材质非金非石,泛着暗哑的冷光。
没有交谈,没有动作。
唯有沉重的呼吸声经过头盔的过滤,变成一种非人的、如同风箱般粗粝的嘶嘶声。
三百个声音重叠在一起,形成令人牙酸的背景低鸣。
他们就那样静静地站着,却散发着如有实质的压迫感。
阳光照在那片暗哑的头盔上,仿佛也被吸收殆尽,只剩下冰冷的绝望。
无需展示任何力量,仅仅是这统一、沉默、非人的存在本身,就已扼住所有人的呼吸,宣告着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难民们见状,立马一哄而散,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李山岳和阿尔斯楞,就像两个小学生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三百个人。
咕咚!
李山岳和阿尔斯楞强行咽下一口唾沫,规规矩矩低头站在刘晓燕面前。
心里同时有一万个为什么?
这些人就是团长的私兵?
这什么私兵啊?
藏在难民里无声无息,一旦动起来就像一群,饿虎猛龙。
尤其是这种气势,傻子都感觉到了,全是异能者。
而且还全部都是二阶以上的异能者,因为里面任意一个人,都有一种让自己生不起一丝丝抵抗的感觉。
刘晓燕没有理会两个人,而是对着特战队员下令。
“一会儿收网行动开始之后。
你们第一分队的一百人,守住会场大楼外。
苒霖小姐会协助你们防守。
记住,不许任何人靠近会场一步,哪怕他是玉皇大帝也不行!”
“是!”
“第二分队全部跟我进入大楼,记住,那三百多的异能者,一个都不许放跑了。
死活不论!”
“是!”
“出发!”
“等等等………”
“等一下,我们俩呢!!?”
一声令下,众人还没行动,阿尔斯楞和李山岳就赶紧指着自己的鼻子,追问道。
刘晓燕这才想起来还有两个背锅的还没安排,尴尬的笑了笑。
“哦哦,差点把你们忘了,你们俩跟着我,咱们一起杀进去。
记住了,我们现在是你们独立团的人!”
“是,保证完成任……哎,什么意思?”
两个人刚准备敬礼领命,却发现更加懵逼。
还不等反应过来,就被两个特战队员,拎着后衣领,快速移动起来。
目标,会议大楼!
而此时的会议室里,已经处于热油锅的状态,只需要一点水,就能彻底炸开锅。
就在第一串爆炸声响起的时候,所有的异能者警卫,立马护卫着自家的指挥官和管理层,站起身拉开了互相之间的距离。
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钱伯恩安排人在外面动手,杀掉了他们的警卫排。
直到现在众人都不明白钱伯恩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丧尸区没有清理,导致扩建区的难民们处于死亡边缘。
而现在又准备对所有安全区指挥官动手。
这一系列事情里,钱伯恩根本没有得到任何利益,反而会因为扩建区沦陷。
导致沈市安全区成了丧尸潮里的一叶孤舟。
“姓钱的,你是不是疯了,你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是啊,你这是准备拉着咱们整的辽省陪葬吗?!”
朱志鑫是真的怕了,强压心里的恐惧和愤怒,语气尽量柔和。
“老钱,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商量。
没必要到这种鱼死网破的地步啊!”
罗长宁也不再装逼,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对啊,老钱,咱们是多年的老战友了。
这些老旅长一代的人里,就只剩下咱们这几口子人了。
没必要搞的如此不堪。
你要是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大家会理解你的!”
“老顾,你也说句话啊!”
朱志鑫看到顾怀远、赵守正、诺敏三个人如同磐石一样,还岿然不动的坐在会议桌前,连忙鼓动顾怀远说话。
此时,顾怀远和赵守正都处于更加懵逼的状态里。
按照李凡给的猜测,钱伯恩应该就是幕后主使,既然已经设了这个局,肯定不会大动干戈。
而外面的枪炮声连绵不断,根本不像是对付一群轻武器的警卫所造成的战斗。
尤其是那一连串的爆炸,正是他很熟悉的GSL430大剂量反坦克地雷。
而且不是一个,而是十几个,还是改装过的大剂量。
对付一群警卫,用得着这种大杀器吗?!
难道是李凡的猜测有误?
想到这,三个人同时回头看向李凡。
但是他们发现李凡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钱伯恩。
顾怀远缓缓站起身,看向站在大屏幕前,一脸紧张忐忑的钱伯恩。
“老钱,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钱伯恩听到顾怀远的声音,终于有了反应。
“呵呵,发生了什么?”
看向顾怀远的眼神,充满了对战友的依赖,抬起手指向大屏幕。
“老顾,我在问你一遍。
我说这不是我干的,你相信吗?”
顾怀远沉默了,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钱伯恩。
起初,他一直坚信十几个旅长里,最沉默寡言的钱伯恩不是那种人。
因为钱伯恩虽然人很内向,但是信仰很坚定。
可一系列的事情,全都指向了钱伯恩,就让顾怀远的信任产生了裂缝。
钱伯恩看到顾怀远沉默,悲凉的一笑。
“我就知道,没人信的,根本没有人信的……没有人相信的……
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钱伯恩,这个年近五十的男人,竟笑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