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种小姐杀性有些重了

叶符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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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乌托邦之梦(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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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总是能办到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如同现在这般,能让威利斯仅仅借助味觉,便能切身品味到少女青涩眷恋一样。

莉薇洛特,这个本该如同寂静星辰一般消失在宇宙之中的名字,却以一种谁都未曾想到过的方式在拉维利亚传开。

也不知那位曾经名为此的少女知道了会作何感想,倘若她还能想的话。

不过这和威利斯无关,他仅仅只是感叹自己的可悲,这样的酒他品味过不少,或许用品位来说并不准确,毕竟在记忆中,他总是被恶心的吐出来。

因为那酒的味道是如此单调,倘若无法理解何为少女的眷念,希冀,绝望与堕落,那本身并不优秀的酒便只会剩下浓烈的血腥味。

他从不觉得喝人血会是一件值得品味的事,但那也只是曾经,自从他学着去理解和假装后,那血腥味便再未出现过。

“不习惯么?也对,这本身就并不是什么好物。”

或许能在家族这种群魔乱舞的地界当上家主的人多多少少有些不凡在身的,总之洛克维奇的行为在威利斯看来总是有些违反直觉。

举一个最为直观的例子,想象中家主的办公室,或者应该叫做书房大概会是什么样子?

典雅一些的,比如斯里扬卡,他们整体的布局很偏向那些第一世代早期贵族风格,具体来说就是一定要配上壁炉,然后围着壁炉布置地毯,沙发,稍远些的地方才铺设书桌,至于方不方便你别问,反正他们觉得书房就得这样。

而直白一些的,比如罗瓦里卡,他们则是有什么好东西都喜欢弄在一起,在奢靡中体现自己的不凡,尽管所谓的装饰品在他们糟糕的审美下完全就是白死了,但你就说贵不贵吧。

而洛克维奇的书房用两个字即可形容,简洁。

洁白的墙,漆黑的书桌,同样漆黑的椅子,以及什么花纹都没有的白色窗帘和其后的落地窗,这就是构成洛克维奇办公室的所有事物了。

而此时,洛克维奇摇晃着十分常见的高脚玻璃杯,看着其中震荡的猩红酒液,脸上完全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洛克维奇不屑于去喝这种在他看来属于是劣等的酒,所谓少女的眷念只会让他感到索然无味。

那些掺杂的劣等情感不足以掩盖它的低劣,从酿造的原材料到酿造者都令他感到恶心。

“拙劣的模仿物罢了,倘若那位品行不端的酿造师不那么愚蠢,或许你也能尝尝这酒原本的模样。”

“那是源于灵魂的喜悦,而不是现在这般用情感勾兑出来麻痹大脑的劣等货色。”

此酒的前身要高级的多,那是以婴儿的灵魂为原料,直接在母体中酿造成熟的魂酒,其风味独特,即使感受不到涤荡灵魂的清爽,也能品尝独有的奶腻香味。(不是当时克洛西娅差点差点喝了的那个)

因为对于灵魂有着轻微的治疗效果,一度被用作辅助药物使用,几十年前在一位酿造师的手中改良,去除了轻微的治疗效果,放大“爽”感之后,成为了家族间追捧的替代“冰”。

只是可惜的是,那位酿造师品行不端,诱惑多名贵族小姐行不可描述之事,最后被家族联合制裁,导致酒方未能传下来。

威利斯知道洛克维奇口中那位品行不端的酿造师是谁,他自己也见过,但他在家族中算洁身自好的,对于这位敢把主意打到家族身上的狠人,接触的不多。

“好了,为那位蠢货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已经够多了,谈谈我交代你办的事吧。”

洛克维奇一贯是对事不对人,对于他手艺自然是赞赏,对于他的为人则是毫不留情的批判。

“一切都如您所预料,今日艾洛儿..归来的时间迟了些。”

威利斯下意识的就要把小姐二字脱口而出,好在及时清醒,硬生生停了下来。

尽管洛克维奇一些的举动以及透露出了艾洛儿高贵的事实,但在洛克维奇没有亲自告诉他之前,他必须是不知道的才对。

死嘴怎么就这么贱呢?威利斯在心里已经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了。

洛克维奇戏谑的盯着他,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语气却是一派轻松,完全不在意威利斯的纠结。

“我如果不想你知道,那你连猜测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既然你猜到了,不妨再想想我为何要这样做,平日里随意猜测自然是冒犯,但今天我允许了。”

听到洛克维奇并无追究之意,威利斯总算是松了口气,尽管他并不明白洛克维奇现在的举动是何意,但既然家主已经发话,他自然也只能顺着家主的意思来。

艾洛儿的身份非同一般,起初他还以为这家伙可能是洛克维奇的私生女,但无论是家族内还是家族外,对于洛克维奇的评价都是相当的一致,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政治机器。

简而言之,很难想象这种人会留下后代。

当然啦,出于穷举法的需要自然是有的,但像艾洛儿这种称得上是呵护的对待则根本不可能。

既然如此,艾洛儿能获得如此对待,只能说明她本身就对家族很重要,但如此重要的人却不是继承人,这就显得无比矛盾,至少在家族内部看来是无法理解的。

那么答案不多了,威利斯想了想,决定还是把那个危险的人说出来。

“她会是我们的洛思嘉?”

洛克维奇笑了笑,轻声念出了那个名字。

“洛思嘉啊,多么令人怀念的名字。”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作为普利尔拉的家主,为何会怀念一个别家的人?”

威利斯哪敢接话呀,总感觉自己要是问了,今天恐怕是走不出办公室了。

“不用担心,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如果不想你知道,那你连猜测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家族之间,并无男欢女爱,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忧我的感情生活。”

既然不是那方面,那威利斯的确是没有头绪了,毕竟洛思嘉已经算他的上一辈了,虽说听得些相关的传闻,但总归是没有亲身感受过洛思嘉的强度,印象算不得深。

“她不仅仅是资质优秀那么简单,就像你所知道的,一个牧群是四个家族,而非四个家族是一个牧群。”

“一个组织里有两个脑子就很危险了,更何况这样的脑子我们有四个。所以牧群永远不可能是一个整体,我们之间只会不断的内斗。”

听到这里威利斯的内心已经发出了土拨鼠尖叫,完啦,这些东西应该不是自己能听的吧。

“这样的组织是注定要消亡的,事实上,我们这些小家族的数量自从联合开发以来就一直在减少,就像斯里扬卡,无非是我们为了多活些日子所推出来的倒霉蛋罢了。”

“因为被对家害死了个人,所以我们就要灭了对家?”

“怎么可能,最多要点实质性的赔款罢了,谁家还没坑过别家了,真要是算来算去,大家都别玩了,到手里的只会是一笔糊涂账,那时候的五阶可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

洛克维奇本打算接着说下去的,但一提到洛思嘉总是让他打不起精神,本想说下去的念头也淡了,索性停了下来,等待着威利斯的思考结束。

威利斯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洛克维奇的表现,刚刚的话让他有了些想法。

既然在洛克维奇看来,清洗斯里扬卡家族是没有必要的,那估计其他家族的看法也只会大差不差,所以实际上斯里扬卡并不该被清洗。

可这件事情依旧发生了。

而在家族中,不合理的事情大多都有着脱离本身属性的政治意义,实际上凡是建制内部的事件大都如此,那么问题就在于,斯里扬卡的清洗有着什么样的政治意义?

“你不是个木头,该给我点回应了。”

洛克维奇没有了耐心,显然心情不是很好。

“......我们想要表态。”威利斯斟酌着开口。

“哦?有点意思。向谁?”

“那些......并不在拉维利亚的人。”

“呵呵呵呵,我猜猜,这其中不会有着阿斯塔罗特吧?”

威利斯吓得连忙单膝跪地以示谦卑,这个词汇的分量对于他来说还是过于沉重了。

看到如此谦卑的威利斯,洛克维奇心中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哀凉,自得知洛思嘉的下场之后,他再一次感到了家族的可悲,但也仅仅只是如此了。

他不再是以前那个需要仰望别人的少年,拥有了俯视他人的权力,倘若他的心情有恙,拉维利亚的人们也不会好过,但那又如何呢?他总是感觉到无法被填补的孤独。

他起身慢慢走到威利斯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是注定要消亡的,所以任何可能的回光返照都不会被允许。”

“无论是洛思嘉,还是艾洛儿。”

他停下了要说的话,不急不慢的背着手走到落地窗前,威利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觉得阳光普照,灿烂的让他睁不开眼。

“更加可悲的是,家族里面,有坏人啊。”

......

“威利斯先生?”

许久未曾听闻的声音让威利斯反应了过来,他发现自己现在还站在洛克维奇书房的门口,维持着刚刚出来的样子。

等他看向来人之时却感到了意外,为何阿莲丽娜会出现在这里?

但仔细一想,阿莲丽娜应当是来汇报有关艾洛儿的事情的,毕竟她们总是结伴造访斯里扬卡,这一点在族中并非秘密。

“原来是阿莲丽娜啊,最近,额......”

威利斯本想着顺口来上一句最近过得好吗,但看着比平时惨白了几分的阿莲丽娜,话到嘴边还是卡住了。

她不会好的,威利斯早就明白。

“算了,没事,进去吧,家主就在里面。”

别人的事他管不着,既然这样就别给自己添上无意义的忧愁。

“嗯。”

二人擦肩而过,不再言语。

......

每个家族都会有着地牢,就和每个家族里总会有些贪了好几个亿买牛肉吃的会计师一样稀松平常,虽然不知道那些会计师是如何用他们的亚空间胃袋吃掉近亿吨的牛肉,但在杀掉他们之后,的确能平了不少陈年烂账。

而在普利尔拉阴暗却并不潮湿的地牢之中,已经折磨的不成人样的男人发出痛苦的呻吟,不过很显然,他并非什么精通空间魔法的会计师,倘若艾洛尔此时在场的话,大概会感到吃惊吧,毕竟这个人不久前还为她驾驶过飞船。

“这个人怎么处置?”

许久不见的加伦斯向幽暗之中的人影问道。

“杀了吧,家族最不缺的就是想上位的管家。”

威利斯的眼睛没有离开闪烁着荧光的书面,即使话语间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似乎也没有在他的内心掀起什么波澜。

这个人该死吗?答案是否定的。

和被关在这个地牢里的大部分人一样,这个人并没有犯什么错,至少在威利斯看来是这样的,但家族的审判看的从来是心情,而很显然,洛克维奇的心情不是很好。

“你心情不好?”

加伦斯有些惊讶,虽然家族佬们总是热衷于将地牢补满又清空,但他从未见威利斯也这么做过。

“哪能啊,你见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会乱杀人?上面的意思罢了。”

“哦,这下听懂了。”

加伦斯甚至不需要去思考,毕竟这事在家族里实在是太正常了。

“对了,你上次交代下来的事已经办好了,但我们去的时候扑了几个空,看来不止你一个人那么想。”

“没办法,同一个师傅教的。”

威利斯无奈的摇摇头。

家族的几乎每个人的账面问题都很严重,哪怕是每年枪毙一批会计师也是填不满的,所以只好找各种借口狠狠的压榨下面的人,而像上次那群不知好歹的人更是合适的不得了,几乎人人都想教教她们礼仪。(上次嘲讽克洛西娅那群人)

“你手头的事我不过问,但最近先以我的事优先,帮我查查拉斯塔摩那边的消息。”

威利斯用手摩挲着散发着荧光的书面,思索着洛克维奇究竟为何要对自己说上那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但他总觉得最后的那句“家族里有坏人”意有所指。

结合这件事情的苗头,他的怀疑对象自然是拉斯塔摩。

然而加伦斯却露出了犯难的表情。

“我平时给的钱不够?”

威利斯从未看过加伦斯做此姿态。

“唉,你如果要罗瓦里卡的情报倒是不难,但拉斯塔摩的你给多少钱都白搭。”

“为什么这么说?”威利斯不解的问道。

加伦斯讳莫如深的低声道。

“我直说了吧,他们家的仆人不是人。”

“不可能啊,我......从没有参加过他们的宴会。”

威利斯本能的想说自己曾去过他们家的宴会,他们家仆人是不是人他能不知道?

但说到一半时他才反应过来,他从未参加过任何一场拉斯塔摩的宴会,或者应该这么说,拉斯塔摩从未举办过任何一场宴会,至少在他出生到现在的四十年间,从未有过。

这很显然是不对的,宴会是家族重要的社交手段,举办的也稀松平常,哪怕已经没落如斯里扬卡,在当初克洛西娅亮相之时也举办过小型的宴会。

即使不谈其它人,那作为继承人的伊莱克斯在被确立为少家主时总是需要举办宴会的吧,结果......补兑!

伊莱克斯是什么时候被立为少家主的?

他发现自己完全没有留意过这件事,几乎是很自然的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不,也有可能伊莱克斯的年龄比自己大很多,早在自己出生前就被确定为少家主了,自己不能这么武断,但几十年不开宴会的确有不小的问题,而且加伦斯没必要骗自己,再加上洛克维奇给的暗示,威利斯心中有了些猜测。

“拉斯塔摩得查,既然仆人下不了手你就查外围,哪怕不是人也总有消耗,账本可不会骗人,里面总会有些猫腻的。”

“然后在帮我查查洛思嘉,这个应该不难。”

威利斯本人也对洛思嘉知之甚少,想到反正也是要查的,所以干脆一下子布置下去。

“你是说洛思嘉·罗瓦里卡?”

“拉维利亚难道还有第二个洛思嘉?”

“这倒是不难,但你查一个死人干什么?”

(家主这个档次的人自然都知道洛思嘉到底怎么了,但罗瓦里卡一直对外的宣称都是洛思嘉已经死了。)

“想知道?”

“算了算了,还有事吗?”

“就这些了,忙去吧。”

......

生息教会的建筑自拉维利亚建立起就已经屹立在此处了,自人龙战争结束后已有千年,拉维利亚算较早时期建立的那一批空港,久远的时间里,连带着生息教会的建筑群也显得古老起来。

不过在这个宇宙间,仅仅只是千年还算不得文物,所以那洁白的教堂仍旧要守望着此片生灵,即使他们已经忘却他们本该有的尊严。

此时此刻,收起了思绪的魔女小姐来到了教堂门口,不是正式访问的她并没有穿着那套不凡的法师长袍,修身t恤加牛仔裤的打扮显得很是出戏。

不过这样的打扮在拉维利亚虽不多见,但还是有的,那些附属家族的小姐们也会打扮成这样出门游玩,街上来往的行人有不少也是这个打扮。

所以亚尔薇特倒也没那么格格不入。

虽然并不是第一次来到生息教会的教堂了,亚尔薇特也依旧觉得这样的建筑才能称得上庄重,比起他们法师没事总爱加上小巧思的魔法塔实在是气派多了。

她的魔法塔就不爱那种风格,她是说学院的那个。

出于对涅洛丽丝的尊敬,在进入教堂的时候,亚尔薇特并未施展什么认知阻碍的魔法,因此负责看守的骑士们倒是很轻易的就认了出来。

“亚尔薇特大人,您......”

“嘘,不必麻烦各位了,我就是来看看你们主教。”

戍守在教堂门口的卫教骑士听罢,也明白了亚尔薇特并非代表法协体正式拜访,微微点头示意后回到了岗位。

这些骑士其实并未见过亚尔薇特,只是作为教会的门面,他们不能够不认识一些大人物,因此在上岗时都见过各个势力大人物的画像。

而为了方便信众,生息教会的教堂实际上就在马路边上,走完不长的匝道后就是教堂正门。

除开每日晨祷时会强制禁闭以示对母神涅洛丽丝的尊重外,其余时间都是对外开放的状态,鉴于教会实际上承担了一部分医院的功能,在日常的宗教事务外,大堂也有着类似医院导诊台的作用。

不过生息教会的医疗体系终究和现代医疗体系不同,所以也没有形成以内外妇儿为主,下设其它专科的综合医疗体系,反而是按照魔法上的分类分成了净化,治愈,再生等适配魔法的科室。

比如一位患者要是收到了诅咒,那么就会被分配到净化科进行治疗,如果是手不小心断了,就不会被分配到再生科。

不过拉维利亚这地界倒是没什么诅咒,净化科的的主要病人都是些不得不在龙墟出任务被污染的佣兵。

诶!说到治愈类魔法,其实亚尔薇特自己就会,而且掌握的位阶还不低。

只是亚尔薇特所掌握的治愈魔法很好的体现了刻刻夏学派的风格,高效,简洁以及......十分离谱。

倘若一个人四岁时会背唐诗三百首,我们大概会觉着这孩子脑瓜子灵光,要是学明白了高数,我们也大概会称上一句天才,但要是提出了相对论,那我高低得叫神父过来看看是怎么个事了。

而刻刻夏学派的人,基本上都属于那种放古代会被神父重点关注的对象了,所以指望他们能整出些什么正常魔法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比如亚尔薇特所持有的治愈魔法,其具体说明如下。

[绝离悖论]六阶,开启后获得如下常时效果。

绝离:将自身从世界的生命谱系中剥离出来,在此魔法发动期间,无视来源于外界且低于该魔法位阶的魔法所带来的强制效果,驱离已经生效的且位阶低于该魔法的强制效果,并根据判定优先级和位阶削弱高于本魔法位阶的强制效果。同时,所有的伤害无论来源均视为施术者本人所造成。

悖论:当施术者受到来源为自身的伤害时,根据受到的伤害恢复魔力,同时,在此魔法发动期间,消耗的魔力会被转化为带有特殊标记的的魔力,该魔力无法用于构筑魔法,但可以直接消耗用于治疗伤势和恢复体力。

由于无论是伤转魔还是魔转血的效率都不低,所以很轻松就能在战斗中实现电表倒转,哪怕别人摸清楚效果不去攻击亚尔薇特,她也能给自己一刀直接实现左脚踩右脚上天。

亚尔薇特砍自己一刀,发现血条和蓝条直接满了。虽然没那么夸张,但也相去不远。

可惜的是自身位阶被ban成了三阶,高阶版本用不出来,低阶版本又少了好多关键效果,自己又并非精通治愈魔法的法师,除了这个外她还真就没学过别的治愈魔法了。

现学也不是不可以,但治愈魔法这个东西是因人而异的,就像你不可能把拿来治人的魔法拿去治龙一样。

克洛西娅这家伙瞧着就不怎么像人,而那个不太方便提及的种族在医学方面的建树就和亚尔薇特在刻印魔法上的建树一样,不能说完全没有吧,但也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龙族根本没有什么治疗龙族的好办法,甚至于精灵关于龙族的治疗方法都比龙族本身先进,在龙族还没有没落前龙都是跑精灵族治病的。

唉,亚尔薇特挑了把长椅坐下,盯着涅洛丽丝的雕像发散思绪,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干出过绑架幼崽未遂的魔女大人,现在正规规矩矩的等着拉拉缇娜下班。

过了好一整子,总算是忙完的拉拉缇娜换了身素净的常服,姗姗来到了亚尔薇特身边。

“你还真是忙啊。”

拉拉缇娜将一缕淡金色长发拨至耳后,苍翠的眼眸白了亚尔薇特一眼,略有些精灵特征的尖耳让少女看上去很是可爱。

“学姐要是不把工作全推给奥洛里斯先生,想必也抽不出空来这优哉游哉。”

奥洛里斯是三阶法师,也就是拉维利亚法协体那位四阶法师的弟子,那位四阶法师和亚尔薇特不同,平日里总是忙着潜心研究魔法,所以大部分事务都落到了奥洛里斯的头上。

亚尔薇特其实也有不少事务,但奥洛里斯哪敢让她来做啊。

“你们家的那位憨憨骑士呢?我记得首席骑士和主教权力不是差不多的吗?”

“斯图德兰吗?您知道的,她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无法对那些挣扎在左外环的可怜人们视而不见。”

亚尔薇特说的不错,斯图德兰的确是和拉拉缇娜平级的,当然,这是拉拉缇娜在不拿出《我的圣徒父亲》这样的优秀作文下的情况时。

不过很可惜,架空斯图德兰是拉维利亚生息教会所有成员的一致共识,毕竟把教会卖了的确不是什么人都能干得出来。

“哇,不好!邪恶的半精灵将首席骑士驱逐至灾区,想必......”

挥挥手打断亚尔薇特的贫嘴后,拉拉缇娜开启了话题。

“噗呵呵,您的喉舌,哪怕在剧团里也能博得伶俐的好名声吧。”

“唉,不开玩笑了,随我来吧”

亚尔薇特并指在空中一划,一个散逸着闪光粒子小型的传送门就凭空浮现,亚尔薇特先行一步踏入其中。

拉拉缇娜思索了一下,叫来一旁的修女耳语几句后也踏入其中。

传送魔法独有的轻微眩晕感袭来,拉拉缇娜眼前的景色很快就换成了一间布置的相当典雅的餐间。

“学姐这是?”

“你下班晚,应该没吃饭吧。”

难得一见的姿态,应该是遇上了有求于自己的事情,不然以这位学姐的性子自然是不可能如此纠结。

拉拉缇娜这么想着,倒也没有拒绝亚尔薇特递过来的菜单,而是在落座之后缓缓开口。

“您还是先说有什么事吧,但说真的,我不觉得您都头疼的事会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既然特意选在自己下班后的私人时间,那大概也不会是什么正式请求,而拉拉缇娜最近似乎也没听闻法协体出了什么乱子,所以她还是感到比较费解的。

“额咳咳,克洛西娅的事你知道多少?”

拉拉缇娜的态度让亚尔薇特感到一阵窘迫,虽然她的年纪已经够成为拉拉缇娜的奶奶了,但总感觉拉拉缇娜要比她成熟的多。

“这可问倒我了,这几年来学姐和她接触的时间难道不比我多得多?”

这话听着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明明是我先来的”误会,可在拉拉缇娜的口中说出来,却只会让人觉着这是在陈述事实,完全无法升起别的念头。

“实话和你说吧,克洛西娅大概失明了。”

“唉,虽然早有准备,但没想到果然如此。”

这个消息并没有让拉拉缇娜感到吃惊,实际上,拉拉缇娜可能是最早注意到克洛西娅视力问题的人,早在几年前从左外环回来时,她就以可能会感染为借口对克洛西娅进行过比较全面的检查。

(灵魂这方面比较敏感,所以拉拉缇娜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嗯?你一直都知道?”

“倒不如说学姐才注意到显得更加奇怪?实际上克洛西娅的视力这几年一直都在下降不是么?”

拉拉缇娜并未修习过茶艺,言语也完全是正常的语气,但总是能精准的破防亚尔薇特。某魔女一想到自己每次去找克洛西娅的时候都光顾着那种不可描述的事了,就止不住的想抽自己两巴掌。

“有什么办法吗?”

“是她要您这样做的么?”

拉拉缇娜的眸子盯着亚尔薇特,似乎已经完全看穿了她的想法。

“可......”

“她不渴望慈爱,希望你明白这点,我们没办法傲慢的去给予他人所不期待的事物,哪怕是出于好意。”

非常官方的说法,虽然亚尔薇特早就有心理准备就是了,但在听到之后依然觉得有些失落。

只能拯救那些渴望被拯救的生灵,这是自诺拉薇儿之后,每一个生息教会之人所根植于心的理念,所以拉拉缇娜尊重每一个人的决定,不过......

“但谁叫亲爱的克洛西娅小姐是我的朋友呢,所以用完餐后去看看她吧。”

拉拉缇娜俏皮的眨眨眼,随后十分迅速的拿起了笔。

“不过现在呢~等着破费吧学姐,哼哼。”

拉拉缇娜拿起菜单疯狂打勾。

......

埃尔森还在左外环的时候,生活十分的简单。

无非是吃着永远也吃不饱的面包,睡着永远睡不够的觉,花着永远也不够花的钱,干着永远干不完的活。

大部分生活在左外环的人也是如此。

似乎生活中就只有围绕着这四件事所诞生的无尽忧愁,将他们本就无趣而又困苦的人生描绘的一文不值。

然而细细想来,在他不长的人生之中,唯一比明天先到来的,居然是称得上灭顶之灾的意外。

他想过自己的结局,这是很容易的,每个死在左外环的人大概都经历过。

长期的繁重劳动夺走了他的健康,以至于他不得不被“体面”的辞退,百病缠身的他最后只得流落街头,因为那为数不多的储蓄别说医药费了,就连下个月的房租都拿不出手。

他最后会死在一个漆黑的角落里吧,不为什么,因为街道需要整洁。

即使这样的结局没有发生,他那不堪重负的身体奇迹般的活到了法定退休年龄,也不会有所谓的退休金等着他,相同的结局依旧会再次上演,无非只是迟来了些许时日。

他只会成为拉维利亚间的无名尘埃,除了户口簿,不会有任何人记得他的名字。

只是在他无望的等待着那注定的结局之时,锈蚀病来了,那场疾病带走了他的一切,尽管他的一切并不多,甚至填不满一间拥挤不堪的破旧公寓。

从他恢复意识的第一刻起,左臂缺失的那部分就已经宣判了他的死刑,他只接受过与岗位匹配的技术知识,勉强认得些许字,可这并不妨碍他在看到那一串数字后的心如死灰。

他完了,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必然的结果。

工厂不会雇佣一个残疾的工人,更何况,左外环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有像样的工厂了。

没有工厂就不会有岗位,而没有岗位就不会有收入,埃尔森无法想象没有收入的自己该如何活下去,尤其是自己还不能停下那所谓的特效药,一旦停下只会让他在另一种层面上感觉到生不如死。

更令人绝望的是,他的积蓄也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无他,银行自从疫情结束后就再也没有开张过,他根本取不出他的存款。

他该怎么活下去呢,他甚至没有勇气问自己这个问题。

直到那位不怀好意的商人给了他们那个模棱两可的希望。

去右外环吧,那里能活下去。

原本喧闹的呐喊忽然停下,而在一声沉闷的,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之后,全场再次爆发了欢呼。

埃尔森他们又取得了一场胜利,这次的对手是一头体型硕大的亚龙,拉维利亚总是什么都缺,却从来不缺这种魔兽。

“埃尔森!我们赢了!”

给予那头亚龙最后一击的派斯克乘势立于硕大的尸体之上,时不时冒出电火花的机械右臂高举着一把鲜血淋漓的断剑,而那断剑的前段深深嵌入亚龙的眼窝,将它那硕大的脑袋挑起,又让它无力的垂下。

那还未干涸的血迹顺着机械臂缓缓流下,此时的派斯克看上去就像个杀死巨龙后沐浴龙血的屠龙勇士。

身为这场这场战斗的主力,他所受的伤是最多的,然而他的体力似乎无穷无尽,战斗似乎唤醒了他埋藏在身体里的本能一般,让他情不自禁的欢呼庆祝了起来。

这种狂热感染了还活下来的人,也感染了那些并不在竞技场上的人,哪怕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小姐们,此时也顾不上体面,为胜利和金钱而欢呼。

埃尔森也感到了劫后余生,脱力的身体杵着锈迹斑斑的大剑,才勉强让自己没有当场瘫坐在地。

“活下来了。”

他轻声的感叹,声音细不可闻。

“埃尔森......”

一个略带着沙哑的女声传来,埃尔森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咖啡色皮肤的女人无力的躺在坚硬的石板上,如果忽略她满身的伤痕倒也能称得上火辣,但埃尔森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那双长在头顶的兽耳说明了女人的亚人身份,脖子上的项圈则说明了她身在此处的理由,亚人奴隶总是不好卖的,所以免不得找一些非正常的方式低价处理,送来竞技场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艾琳啊,身体还好吗?”

艾琳是在他们参加第二轮生存赛时加入他们的,或者说,仅仅依靠人类的数目已经没办法让看台上的老爷们尽兴了,所以像艾琳这种亚人也被加入了混编之中。

然而比较可惜的是,即使是文明已经发张到了如今的程度,种族问题这个自第一世代就存在的问题依旧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不少人仍旧敌视着像艾琳这样的亚人。

尽管从魔法谱系的角度而言,亚人和人本质上是同一个物种也是如此。

不过埃尔森并非什么种族骑士,况且艾琳的机动性比他们这些经过改造的人都强上一大截,这让以生存为先的他们反而不怎么在意种族。

“......没事”

或许是种族问题吧,艾琳总是那般寡言少语,埃尔森也习惯了。

她只是呆呆的看向遥远的天空,尽管那里只有亮的让人睁不开眼的天花板。

“什么都看不见啊”

声音很小,小到无人听见,包括埃尔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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