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玉和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是,是,是吗?”他怀疑他的耳朵听错了。
从脖子一路红到脑袋,再有一股热气从头顶上冒出来,尹玉和想,他此刻一定很狼狈,在言夏面前丢尽了脸,一句话就将他击得溃不成军。
可言夏模棱两可的话,不是很容易让人怀疑?
正常人不是都应该说是山楂甜,怎么会说是他买的甜,听着倒像是那些风流浪荡公子哥会说的话。
尹玉和看着言夏,只有风流倜傥,没有风流浪荡,也只有他嘴里说出这种话,他才一点不觉得违和。
春日阳光和煦,久了之后也觉得很晒,言夏闲着无事可做,准备去收拾收拾他的书房。
他双手搭在轮子上,准备回他书房。
尹玉和见状,立马走过去,双手抓着后面的把手,“大哥,你要去哪里,我推你过去。”
“去书房。”言夏道。
因为他腿伤的关系,言夏院子里的建筑全部都改成平地的,方便轮椅推上去。
书房就在他的卧室隔壁,中间打通了,方便言夏出入。
书房里都是言夏从小到大看的书,上面写了很多批注,言夏找到他之前常看的一本书,拿出来接着看。
尹玉和惊讶地望着整整三面墙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大哥,这些书全都是你看过的吗?”
言夏说是,“以前练武,休息时总想找点事情打发时间,就看书,不知不觉看了这么多。”
尹玉和咋舌,怎么会有人累了,休息的时候还在看书,言夏不愧是名满盛京的榜样,都是他日夜努力出来的,他要是有言夏这般努力,也不至于被赵氏卖到言家做男妻,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
“这些书我可以看看吗?”尹玉和问道,他想了解了解言夏每日都读些什么书,借此拉近一下和言夏的差距,他可是要追求言夏的人。
言夏应了声可以。
尹玉和喜滋滋地拿出一本来看,第一本就是关于兵法的书,上面写满了言夏的批注,他的字苍劲有力,宛若游龙,煞是好看。
他悄悄偏头一眼言夏的脸,又看了一眼言夏的字,他向来是不相信字如其人这种话的,但是看到言夏,他就相信了。
只是这兵书上面的字像是被人下了药,尹玉和看完第一行字就开始头晕眼花,他不懂行军打仗,这些字看起来格外费劲,一页都没看完,他就赶忙把书合上了,做人还是不要自取其辱。
他又拿起另一本,竟然也是兵书,接连好几本都不尽人意,全是他不感兴趣的书。
尹玉和有些苦恼,他看见言夏就是从这个书架里面随意抽出来一本,怎么言夏看着就津津有味,他看着就只想睡觉,若是他看不进去这些书,还怎么和言夏有共同话题。
硬着头皮拿起最后一本,尹玉和打定主意,就看这一本了,不管里面是什么内容,他都看。
《威猛将军独宠娇弱公主》?
尹玉和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发现这本书真真切切地叫这个名字,言夏的书架上怎么还有这般“清丽脱俗”的书。
这本书上没有言夏写的批注,可以就能从泛黄的书页上看出言夏时常看这本书。
尹玉和怀疑过这本书实际上是另一种形式的兵法书,都没有王者本书是一本故事炸裂、毁灭三观的话本子。
第一行:
“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门口的小厮连滚带爬地跑进来,脸上充斥着惊喜的喜悦,一边疾走,一边高声呼喊,吸引了其他正在忙碌下人的注意。
尹玉和第一眼就对这本书充满了兴趣,他站着有些累了,干脆搬了张凳子坐在言夏身边,和言夏一起看书。
很快尹玉和就理清了这本书的关系,故事开头的少爷在外行军打仗,九死一生捡回来一条命,最后不仅活着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怀有他的骨肉的女子。
女子长得貌美如花,身子娇弱,如弱柳扶风般令人怜惜,一下子就获得了这家人的好感,把女子视若珍宝般的捧起来了。
直到故事里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女子,是少爷的原配妻子,在少爷出征之前娶回来的,洞房花烛夜前就抛下他的美娇娘出征去了,回来还带着另一个有身孕的女子回来,不亚于是将他的发妻拉到大街上游街示众。
尹玉和看得直皱眉头,故事里的发妻叫玉娘,和他的名字里一样有个玉字,看的他代入感很强。
后面便是这家人是如何劝解玉娘大度一点,玉娘毕竟是正妻,就算是娶了这女子,也只能做妾,不会妨碍她的正妻的位置。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玉娘心里很不舒服,只是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改变现状,只好接受,她做不到完全接受这个抢了她夫君的女子,看在她有孕的份上,她还是尽心照顾这个女子。
这个女子非但不领情,还各种陷害发妻,最终这个发妻被无情的休了。
她家里嫌她丢人,把她送到尼姑庵去了,一辈子青灯古佛。
尹玉和越看越气愤,为这个玉娘打抱不平,她才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为什么要受到这种对待,她不应该是这种结局。
忍住怒气,尹玉和看到后面的结局,更是气得他原地升天。
这个女子以一个细作的身份潜伏在少爷身边,偷取了情报送回去,结果导致兵临城下,少爷不得不重新出征。
不管怎么打好像都打不赢,敌军像是知道他们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少爷心中生成,可是他始终不愿意相信。
眼看着男主就要输了,女子抱着刚生下没多的孩子追到边关,告诉少爷,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她是那里的人,她必须要这么多,只是她发现她的心里早就已经爱上他了,她舍不得他去死,所以反水了。
最后,少爷拿着从女子那里得来的情报,反败为胜,还私自隐藏了女子细作的身份,这一仗之后,他主动请辞,要卸甲归田,多陪陪家里人,实则就是他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