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你别急，慢慢说。”
“聿川哥，你看。”白楚把手臂伸到聿川的面前，挽起来自己的袖子，白皙的手臂上，几道红痕那么刺眼。
“这，这谁干的！阿楚，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聿川哥，我再这样下去，家里就呆不下去了，你帮帮我吧，就帮我一次，行么？”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下个月的酒会，厉琛也会去，到时候我给他的酒他不一定会喝，聿川哥，你帮我给他！”
“酒，阿楚，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聿川哥，我求求你了，我只想把他带到房间里，给我一个给他单独解释清楚的机会！真的，就这样！”
“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阿楚，你就算要做什么，也不应该用这样的手段，你想要跟厉琛哥说什么，你就直接找他就是了，何苦绕这么一大圈子！”
“我直接去找他他是不可能听我说的，聿川，我求你了，我真的求求你了，厉琛他现在停了跟我白家的一切合作，再这么下去，我们白家真的要撑不下去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就这一次！你帮我这一次，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说话间，白楚就要往聿川的身上靠。
“真的，什么都可以。”
有那么一瞬间，聿川觉得自己就快要沦陷了，但还是很快清醒过来。
“阿楚，对不起，我不能这样做。”
他轻轻把白楚给推开，白楚无声的泪从脸颊滑落，静静的看着他。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厉琛他对你很好，你很感激他，我明白，我都明白。”
“聿川哥，如果我们白家完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到时候你来给我收尸，好不好？”
“阿楚，你胡说什么呢？”
“我没有胡说！”
白楚哭得更厉害了，聿川的心也被猛地一下子揪了起来。
“你别，别这么说，阿楚，你今天喝多了，情绪太激动，别瞎想，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一时间慌了神，聿川用自己的衣袖去给白楚擦眼角的泪，却不想越擦越多，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半天，白楚才平复下来心情。
“别哭了，阿楚，我送你回家，行么？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想办法，别这么难过，不至于的，都不至于。”
“好。”
她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神里竟真的含了一丝笑意。
聿川看着她的笑，一时间有些呆住了，像是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突然出现的一支迎风而立的玫瑰。
聿川把白楚送回了家，一路上不停地安慰着她，白楚就静静的听他说着，看着他在霓虹的衬托下轮廓清晰的侧脸。
其实聿川的五官是很精致，长眼细眉，是很精致又耐看的类型，公司里也不乏对聿川感兴趣的姑娘，他喜欢白楚这件事，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阿楚，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再多赚点钱，换大一点的房子，你觉得我和你之间，有没有可能......”
在车上，聿川鼓了很大的勇气，问出了这个深埋在他心里很久很久的问题。
“我知道我现在，跟你差得太远太远，我会好好做的，我......”
“聿川，不是这样的，你很好，你比我遇到的几乎所有的男人，都要好。我爸妈想让我跟厉琛在一起，可他讨厌我，他不喜欢我，他的好，一丝一毫都不会给我。”
“聿川，如果我可以自己选择的话，说实话，我可以，我没有骗你，你真的很好。”
“我知道，你没有他们有钱，可钱能带来什么呢，我长这么大，似乎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的，他们有了钱，就想要更多的钱，为了钱，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不要，为了钱，可以牺牲一切。”
“可是我不能，聿川，我爸妈根本不会同意我跟你在一起，我的婚姻是要产生价值，用来交换相应的利益的。他们不会同意我跟厉琛哥的助理在一起，无论这个助理多特别，都不行。”
“即便不是厉琛，他们也会把我嫁给某个集团的公子哥，婚后，公子哥是嫖娼还是家暴都无所谓，只要我在嫁出去的那一天，价值最大化，就行了。”
白楚的话直白却也真诚，聿川明白，两人之间就是隔了巨大的无法跨越的鸿沟，他早就知道的，可心口却被刺得绞痛。
聿川听着白楚的话，一阵沉默。
能怪谁呢，是自己太没用了。
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
一声叹息。
“今天你说的事情，我答应你。”
如果注定不能在一起，就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
“谢谢你。”
跟聿川告别后回了家，除了她妈妈，司祈也在，去找聿川的主意就是司祈提出来的。
“怎么样，他答应了么？”
“答应了。”听到白楚的回答，妈妈重重松了一口气。
“不错不错，我就说我们阿楚肯定能行的。”
“妈，这样真的行么？我总是觉得不靠谱，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可是不好收场，再说那厉琛是傻的么，哪有那么好任由我们摆弄。”
“事在人为，我跟你说阿楚，你事情还没做，就在这边泄气，一点不像你妈妈我，咱们家这一路走来，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现在还不是认输的时候，我倒要看看，这次他还要不要跟我们合作！”
白楚往窗外望了一眼，聿川已经不在了，从前白楚也经常帮家里做事，利用各种各样的人，她觉得自己的心早就冷了，可今天看到聿川的样子，她实在是有些不好受。
“怎么，你不会真的对那小子动心了吧？”
司祈走到白楚身后，他了解白楚，她今天失落的眼神明显不对劲。
“你别瞎说，怎么可能。”
她着急地反驳，又看了妈妈一眼，司祈在心里轻笑，分明就是说中了，她才会这样紧张。
“就是就是，怎么可能，我们阿楚将来怎么也得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她怎么可能会喜欢聿川那样的，那跟我们阿楚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阿楚，吃水果么，我让阿姨给你切点。”
“不用了，妈，我累了，我想上楼休息了。”
白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拿出来手机，蹦出来一条聿川发来的信息【我到家啦，阿楚，要天天开心哦！】
配上了一个很可爱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