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许，你已经融合造化仙根为道种了吗？”
李乾胤看向清许，虽然不知为何他的破妄金瞳看穿不了对方修为。
但李乾胤隐隐能够感受得到，对方身上有一股飘渺仙气。
气质也有了一些改变，令他体内修行的造化仙经有些触动。
“嗯，是的。”
清许没有否认，直言道：“我有仙族血脉，圣山自从圣王开始，主修圣道。师尊认为我应该更适合修行与血脉本源亲近的道种，何况造化仙根品质极佳，即便是我师尊为我提供的也少有可比拟的。”
“仙族？真仙的后裔吗？”柳冠一听到清许所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清许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原来如此。清许你身负仙族血脉，选择造化仙根确实是相得益彰。”
“仙族……”李乾胤低头沉思，他来神州之后了解到了世间众生对于各类种族的区分。
就目前而言，他了解到的为不朽族、强族和普通万族。
普通万族，是指没有孕育过或已经失去了道之三境强者的种族，如他所见过的鬼豹族、墨鳞毒蛛一族等等。
而‘强族’，则是指族群中至今仍存在着‘道之三境’级别强者的种族。
这等强者的大道已然深刻烙印在血脉深处，能自行福泽后裔，使其血脉资质得到强化。
其后代甚至有机会觉醒先祖遗留在血脉中的强大天赋神通，相比普通种族，起点和潜力都高出不少。
而不朽族他倒是见过一些零星的记载，从那些语焉不详的禁忌记载中窥得只言片语。
可都太隐晦了，是绝对的禁忌，不能提及的。
“我虽来到神州多时，不过也仅限于了解普通万族和强族。这不朽族，莫非就是诞生了神话强者的种族吗？”
“是的！至于‘不朽族’，则是指那些诞生过踏入神话领域，即便不朽者逝去，只要后人还流传他们的血脉与祖术，这些后人也可称为不朽族。”
柳冠一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丝敬意，每一位神话不朽的强者都历经难以言想的劫难。
无关种族，这单纯是对真强者的钦佩。
“即便如此，亦有高下之分，若后世再无顶尖强者支撑，虽保有名号，实则已算不得第一流了。”清许补充一句，他似乎见过很多。
想必，是来自菩提圣山万千年岁月里的记载吧。
何况世道本就如此，没有高端强者，注定要沦落，不过尊严上能保存一份。
但能保存多久，就是未知数了。
“祖术？和凶兽那般，通过血脉世代相传的一种神通禁法吗？”李乾胤立刻联想到。
凶兽们，不就是这样的吗？
“当然，这一层次的强者自身便可长存于世，其大道规则更能引动天地共鸣，对整个族群进行深层次的洗礼与升华。其后裔体内会自行孕育微量的不朽源质，寿元远超同境修士，并且基本都能稳定遗传或觉醒到部分强大的祖术，使得传承绵延不绝，造就不朽神话。”
“太强大了，难怪那些凶兽强族，能够稳定孕育强者，称霸一方！”李乾胤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喃喃道：“既然如此，刚才清许自称来自仙族，想来是不朽族中的一支吗？”
柳冠一伸出手，比去一个“三”，道：
“若这些不朽者修行的是仙、神、圣这三条至高道路，那么其所属种族，便可分别称为仙族、神族或圣族。”
李乾胤眼中闪过明悟之色，看向清许：“照此说来，清许你是仙族后裔，那你的祖上，定然出过一位成道的‘仙’了？”
清许轻轻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一点，但随即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掠过一丝迷茫与黯然，低声道：“嗯，师尊是这般告知我的。只是……我自己因早年一些变故，记忆有所缺失，对于祖上的具体情形，已然记不清了。”
李乾胤敏锐地察觉到清许神色细微的变化，心知这可能触及了他的某些心事，便立刻知趣地不再追问，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带着几分好奇看向柳冠一：
“原来不朽种族是这般划分的。那我们人族呢？又属于哪一等？”
柳冠一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一抹颇为复杂古怪的笑容，他摸了摸下巴，说道：
“人族嘛……情况比较特殊。若论强，强者人族有开创太古纪元的人皇，功盖乾坤。可要说弱，亦有无数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百姓。数量庞大，血脉潜力差异更是天壤之别。因此，人族内部虽然也隐约遵循这种基于血脉潜力的种族划分观念，但通常不是对整个‘人族’进行笼统的品级判定。”
他顿了顿，进一步解释道：“更多的是依据不同的血脉传承和姓氏来区分。比如你提到过的大乾皇朝，其统治家族李氏皇族，因其祖上出过不朽层次的人道神话领域强者，血脉强大，传承有序，便可被视为‘不朽族’的一支。”
“而大乾皇室修行人道，并非为仙、神、圣道路的不朽者后裔。因为数量占比少，单独于仙、神、圣族之外，这类都通常被统称为‘不朽族’。”
“另外，他们也同样会传承先祖或天地赐予的祖术，不过基本冠以‘神话’之名，以彰显其尊崇的地位与渊源！”柳冠一忽然握紧拳头，脸上含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真龙绝世之术，是否也算一种祖术？”他想起了敖紫菱，那位真龙公主曾和他说过，她在过去便不靠父亲所传授，自觉觉醒过本族的无上绝学。
柳冠一见李乾胤列举而到了真龙，也并没有太大异常。
因为，造化仙山之后，整个青云界基本都知道了葬古身藏真龙绝世之术的消息。
所以，李乾胤率先提到真龙他也没意外。
“当然算是，不过真龙并不属于不朽一族。”柳冠一补充。
“我知道。”李乾胤点头，小龙女当初一直跟他强调念叨，现在都还在他耳朵里回荡：“是永恒天族！”
“嗯！！！”
这次，一旁静静地听二人交流的清许，也震撼不已了。
“小李……”柳冠一神色怪异，有些不敢置信这种消息怎么会被李乾胤知道：“你怎么知道……永恒天族的？”
他们好像很意外？
李乾胤察觉到二位友人不对劲，最后还是选择坦白道：“过去我在家乡的时候，我的朋友告诉我的。在我第三次炼血参与一场试炼之时，曾遇到上界天骄下界。我在这过程中遇到了一位来自真龙族少女，也与她结伴同行一段时间。”
“你见过龙？还是，真龙？！”柳冠一瞪大双眼，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满脸的不敢置信。
清许也好不到哪里去，瞳孔骤然收缩，声音都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乾胤，你说你真的见过龙吗？”
“嗯，是的，我见过龙！”
李乾胤倒是没感觉什么，和小龙女结伴同行一年了，也褪去了对于传说中真龙的滤镜。
看似冷酷，其实也有情绪，会争吵，会生气，会开心……
可不管怎么样，小龙女在他心中，永远都是非常重要的伙伴。
“也不知道，小龙女过得怎么样了……”
之后，面对柳冠一和清许好奇，李乾胤也只好简短的将当初血灵域发生之事说了一下，但省略了之后的事情。
痛苦的回忆，就留给他一个人就好。
“真龙同行啊，居然还是那位公主亲自邀请你。乾胤，你到底还隐藏多少秘密呢？”
柳冠一心中暗自感慨，不过并未当场言说出来。
听完李乾胤的讲述，他与清许看向李乾胤的目光中，不禁又添了几分敬佩。
一处太古遗界，竟然能够引得中元宝地关注，特地令百族天骄降下。
而李乾胤更是被真龙邀请结盟，如此种种都无不在说明，李乾胤的天资无与伦比。
“难怪拥有超乎我想象的十二重神轮……”
回想起造化仙山之时，李乾胤展现的恐怖的十二重神轮，当时虽未直接明说但也深深的震撼到了柳冠一。
事后，也因为此事涉及个人隐秘，考虑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问题，柳冠一也识趣的未曾多问。
如今，听到李乾胤告知过往，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何自己的这位朋友恐怖如斯了。
“果然，父亲说的是对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行走神州，见识天地广阔后，方能铸就真正的强者之心！”
而李乾胤目光也落向柳冠一，犹豫一阵问道：“柳兄，你的斩空剑诀出神入化，敢问……”
师承何人四字尚未脱口，柳冠一却抢先一步答道：“没错，如你所想，我出自斩空仙柳一族！”
李乾胤：！！！
清许闻言，同时愕然，脸上写满了震惊。
柳冠一看着两人惊愕的表情，微微挑眉：“小李，你既已猜到，何必如此惊讶？”
李乾胤张了张嘴，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柳兄，我方才……其实是想问你师承何人……”
柳冠一的表情瞬间凝固：“……”
一抹尴尬迅速掠过他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