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刚和白枣花吵了一架的薛琴晚,从知青点哭着跑了出来。
她一头冲进小树林,趴在树上,哭的泣不成声。
“呜呜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我是厂长千金,爸答应过我的,下乡只是走个过场,很快就会接我回家。
呜呜呜,爸爸骗人,我不想下地了,不想干活了,我讨厌乡下,讨厌知青院……”
村长的小儿子背着砍刀,从薛琴晚身边擦肩而过。
听到哭声时,他只是随意瞥了一眼,眼神格外平静,并未多做停留。
没了美貌和光环的女主,已经泯灭于众人,无法再吸引到男配们的目光。
酣畅淋漓哭了一通后,薛琴晚擦干眼泪。
她靠在树上,抬眸定定望着天空,目光沉沉。
不知过去多久,薛琴晚的眼神,从茫然变得坚定。
次日,薛琴晚借口生病,请了几天假,没去上工。
她不顾疲惫,一路徒步走到了县里,直奔黑市。
目标明确,买工作。
一位三十多岁,容貌极普通的男人,上下打量着薛琴晚。
目光在薛琴晚那件,款式新颖,做工精致,质地良好的衬衫上,打量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道:
“买工作是吧?行,跟我来吧。”
薛琴晚心头一喜,快步跟着男人走进一条巷子。
两人七拐八绕,最终进入一间陌生的房间。
房间里,一位高大健壮,五官俊朗的年轻男子,正坐在椅子上,神色慵懒,淡淡的看向她。
此人正是黑市老大江城。
同时也是剧情中,薛琴晚的备胎加舔狗,为她一生未娶,守身如玉的痴情男配之一。
只是此时,江城看向薛琴晚的目光,平静如水。
完全不见剧情中的一见钟情,莫名悸动。
“工作嘛,我这里倒是有几份,就是价格有点贵,但保证交钱后,可以立刻办理入职手续。
一份是粮站的,需要1000块。一份是纺织厂女工,800块。
还有一份是废品站的工作,700块。你要哪个?”
“我要粮站的。”
薛琴晚不假思索,选择了一份最为体面的工作。
江城点点头,不欲多言。
“行,那明天你过来吧,咱们一手交钱,一手办理入职。”
看着男人眼中的冷淡,语气中的疏离,薛琴晚心中莫名不舒服。
她有一种感觉,这人对自己非常重要,他不该是这种态度的。
薛琴晚眸中的委屈,和欲语还休,看的江城神色莫名。
他心中厌恶不已,又是一个对着自己犯花痴的女人。
江城直接起身,神色不耐,冷声下起了逐客令。
“行了,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薛琴晚垂下头,心里空落落的,抬脚走出了院子。
终于买到了工作,回村的路上,薛琴晚快乐的像只小鸟。
回到知青点后,想到即将离开这里,薛琴晚再也压抑不住兴奋。
回忆起众人对自己的孤立,她一改之前的沉默,几乎是主动挑事,言语激烈,将所有知青都忿了个遍。
看着众人气愤又无奈的憋屈模样,薛琴晚终于畅快了。
她嚣张又得意的说道:
“都看不起我是吧,我倒要看看,是谁要当一辈子的泥腿子,烂死在这乡下?
还有你,白枣花,你的春明哥早就娶了别人,现在八成都要当爹了。
你可真不要脸,整天惦记着别人的男人,真是贱。”
白枣花面色苍白,身体晃了一瞬。
她“嗷呜”一声,扑了过去,想与薛琴晚厮打,却被薛琴晚手中扬起的菜刀吓退。
袁定梅也吓坏了,忙一把拉住白枣花,小声劝解道:
“枣花,你别惹她,她已经疯了,咱不和她计较啊。”
薛琴晚疯了!
这是知青点所有人,此刻的共识。
十几米开外的院子里,用精神力观察到这一幕后,林夕月眉头微挑。
她转过头,与正在喂鸡的楚墨轩交代了一声,便转身出了门。
……
次日晌午,微风拂过,薛琴晚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心情格外澎湃。
怀揣着仅剩的一千块钱,她再次走出村子。
想到即将到手的工作,薛琴晚愉快的哼着小曲,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身后正尾随着一个男人。
林夕月站在田间地头,勾唇一笑。
好戏就要开场了。
摸着口袋里的钱,薛琴晚脚步轻快,略显急切,心情无比雀跃。
终于,她要告别过去,迎接新生了。
从村里到镇上,大概需要走一个小时的路程。
随着道路越来越空旷,行人也越发稀少。
直至,崎岖不平的土路上,空无一人,只回荡着薛琴晚一个人的脚步声。
咦,不对呀,怎么脚步声还带回音的?
极度亢奋中的薛琴晚,终于察觉出了异样。
她心头一紧,刚准备回头,却被人从背后,用手帕紧紧捂住口鼻。
“唔,放开我……”
看不到来人,但此人身上有男人特有的汗臭和烟草的味道,且身量要比自己高。
这人定是个男人。
一个单身女子,被一个男人挟持,之后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瞬间,薛琴晚被吓得魂飞魄散,本能的开始剧烈挣扎。
只是,对方显然早有准备。
随着“啊”的一声惨叫,薛琴晚的脑袋,被对方用硬物,重重敲击了一下。
她痛的眼冒金星,但依旧没有妥协,反手向后方胡乱抓去,当真被她抓到了什么。
那人明显伤的不轻,没忍住吃痛一声,而后手下力气,更加大了几分。
经过好一番搏斗,最终薛琴晚败北。
她软软倒在地上,脑袋上流着大片鲜血。
眼睛睁的老大,目光空洞且没有焦距,显然已经没了意识。
毕竟是第一次出手伤人,顾清石此时浑身颤抖。
他抖着手,试探薛琴晚的鼻吸,呼吸还在,人没死。
顾清石左右张望了下,随后动作迅速的,在薛琴晚身上翻找起来。
很快,厚厚一沓钞票被他找到了。
顾不得细数,顾清石急急将钱揣进自己的口袋。
他又弯下腰,将薛琴晚拖进一旁,茂密的草丛中,用草仔细的掩好。
略思索了下,顾清石又将薛琴晚的外衣扒开,内衣也刻意撕扯的乱七八糟。
布置完现场后,顾清石避开大路,一路小跑,跑回了村里的后山。
“呼哧呼哧……”顾清石累的气喘吁吁。
直到这时,他才有心情掏出钞票,一张张细数起来。
一千两百块,还有几十张票据,哈哈,发了,他顾清石发了!
兀自兴奋了好一会儿,见天色不早了,顾清石这才沉下心,拖出昨夜藏好的一捆树枝。
随后,他马不停蹄,找到一棵特征明显的老槐树,在树下刨了一个土坑。
将钱,用油纸包了一层又一层后,顾清石才将钱票,埋进了土坑里。
将土坑重新填平后,他又在上面撒了些树枝和树叶,以做掩饰。
反复打量了好多遍,直到确信,的确看不出一丝不妥后。
顾清石这才满意的笑了,背起树枝回了李家。
直到顾清石的身影消失,林夕月才闪身出了空间。
她看了眼小土坑,随手一挥,将钱收到空间后,才笑着下了山。
薛琴晚的钱,她拿着一点也不亏。
当日,薛琴晚半路被人偷袭,导致昏迷住院的消息,被迅速传至铁树大队,并在知青院炸裂开来。
知青们面面相觑。
白枣花撇撇嘴,满脸的不相信。
“昨天,薛琴晚还和咱们吵架呢,耀武扬威那样子,啧啧。
怎么今天就住院了?我反正不相信。
她那么彪悍的一个人,动不动就拿菜刀砍人,谁能打得过她呀?
别是想回城,找的借口吧。反正说好了啊,我不去照顾她,我怕自己忍不住想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