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亚这边，除了新加坡高校几乎都是政府主导的公立院校”
“像马来西亚以及泰国，公立私立并举，私立大学有不少，更别提印尼菲律宾这种私立占据绝多数的国度”
“银行贷款要是能那么容易，他们也不至于提出分期了”
王卓看向泳池方向，淡淡的说道。
“我看了资料，他们的方案是分5年付清，也就是说他们第一年大致只能支付600万左右”
“如果全部垫资，每所高校我们的投入超过1000万，一旦消息传开，可能就不止这几十所院校，甚至可能达到数百所，这压力太大了”
汪婉沉思片刻，看向老板，回道。
“所以啊，一下子砸进去几十个亿，虽然可以通过保险兜底，但终究还是头一遭啊”
王卓扭过头，见她已经在擦头发了，笑道。
“不游了？”
“一个人游，没什么意思”
“算啦，还是要注意点影响，你先回去吧，我去抽个烟”
“没事，您先去抽吧”
汪婉笑道。
新加坡这边的教务合作基本上不需要他过多的担心，即便不合作，课程表也可以通过官网获得课程信息，相比香江那边，这里的开放氛围会更浓郁一些。
点燃香烟的王卓，目光虽然还停留在泳池边，但思绪已经在思考如何破局东南亚了。
其实有几种方案，可能是他个人对这边政局的不信任，他总觉得最好是自己不需要垫钱，即使今后有了什么变故，至少没什么太大的损失。
首先国内的中信保可以提供出口信用保险，特别是在东南亚教育这一块，他们做的比较成熟，甚至还覆盖了政治与商业风险。
这一点基本上保证了出海企业的后路，也就是说即便你遇到了没有收回来的账款，可以申请保险理赔，资金先赔付到账，剩下的事是他们去解决。
唯一的缺点就是要自己先垫付成本。
还有一种就是联合本地银行设计分期支付方案，但难点在于，私立大学的还款能力以及获批资质，除非校方抵押有价值产权，比如未来几年学费这类。
这种通过的可行性不高。
还有一个方案，将多所高校的分期应收账款打包，通过资产证券化回笼资金，这种模式，涉及到金融领域，他不是很懂，需要咨询专业人士。
“王总”
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王卓扭头看去，汪婉裹着浴巾来到了吸烟区。
“不是让你上去吗？”
他看了看附近，见老孟几人散落在不远处，略微松了口气。
“我刚刚想到了个方案，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这边都是烟味，去泳池吧”
两人在昏暗的路灯下再次步行到了泳池边。
“我刚才在想，既然他们第一年能支付600万，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利用这笔钱先做几个项目出来，等他们第二年的费用到账了，再继续推进？”
“万一第二年他们没有钱了呢”
王卓没有被她的第一句话所打动，因为这个他也有考虑到。
“如果第一批项目可以赚钱呢？”
汪婉看向老板，继续说道。
“嗯？”
“说说看”
“假如我们第一批项目就是解决校园网络呢？”
“学生老师们总得使用吧，我们可不可以通过预收服务费来抵扣承建费用，只要他们看到了网络服务费这块的收益，那么一定会加速推荐校园信息化的步伐”
“像电子图书馆、多媒体教室这块，我们可以先放在后面”
“咱们优先布局校园网络、校园数据库以及校园一卡通充值”
“网络他们是收费的，我们可以从中抽取部分费用作为分期利息，而校园一卡通充值的沉淀资金，我们也可以要求分成，除非项目款结清了，否则服务费分成不停，这是不是加速了后续的分期款项”
“而数据库建设我们本身就要帮着搭建，毕竟他们的教务系统太乱了，跟课程表对接太繁琐了，还不如直接加入到信息化项目里，还可以增加报价”
“反正电子图书馆这类涉及到当地语言的工程比较大，一时半会也完成不了”
“这样，这两天你跟周奇把这个方案落实一下，可行性如何，我联系国内的保险公司进行评估”
“好的”
王卓听完汪婉的分析，脑瓜子顿时清醒了不少。
他刚才有些钻牛角尖了。
东南亚高校的信息化不像在国内。
这里涉及到的专业知识比较多，特别是语言种类这块，光教务合作没有半年时间去转换语言根本没办法使用，而高校信息化涉及到的只会更多。
既然学校要求分期付款，那项目也可以分期进行啊。
“王总”
“嗯”
“我刚刚查了，东南亚这边网络服务费一个月是5到10美元，加上一卡通充值的利润分成，一所万人规模的院校光这两项的服务费我们就能收到几百万，如果学校有心拖着不付后续的款项，那么我们可以直接断网断充值渠道”
“小婉啊，你这有点狠啊”
听到汪婉的后续应对方案，王卓有些惊讶，但是，他喜欢。
“额，王总，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啊，当然，对方能不能接受，或许还要等我们的具体方案出炉”
“行，这件事你跟周奇去落实，明天你就不用跟我去理工大学了”
“好的”
汪婉点了点头。
翌日一早，王卓便带着其他行政人员赶到了理工大学。
几乎是国立大学的翻版，气氛融洽，沟通顺畅，甚至这位安德森校长还跟交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交大已经向他发出了邀请，他可能会在下半年去一趟交大，担任交大的顾问教授。
对此，王卓表示，希望安德森校长在访问交大时，一定要来课程表看看，并强烈推荐了几道申城美食。
“王，我想我一定不会错过你所说的这些美食”
“哈哈，一直听说您鼓励学生创业，我的堂弟或许是感受到了您的关怀，但他可能还没有完全理解到您的意思”
“居然一边考研一边创业，结果，哈哈”
两人在聊完了正事后，王卓又将堂弟创业的事拿了出来。
“哦，你的堂弟在南洋理工？”
“是的，今年又拿到了研究生的offer”
“那他是没有学习到你身上的创业精神了”
安德森校长笑着说道。
“不不不，按照遗传学来说，我其实是我们家族的基因突变”
“我的二伯，是一名医学教授，在南方医科大学任教，以前或许是特殊原因，家里只有他上了大学，后面到了我们这代，我的堂哥，毕业于国内重点大学，我的堂弟，本科更是在南洋理工这边就读，而我，成绩无法与之相比”
“所以只能一门心思往创业方向发展”
“王，Every coin has two sides，有的人喜欢头像，也有人喜欢数字”
“同样，有的人在学术上颇有成就，但在应用上则比不过学术不如自己的人”
“或许，这就是科学分工”
王卓听了半天，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安德森这话符合逻辑吗？
“good good”
他赶忙竖起大拇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