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炎风大手一挥,目光扫过四周再次蠢蠢欲动涌来的尸群,浓眉微蹙。“道谢的话稍后再说,先把这些烦人的‘冰疙瘩’解决掉!”他手中那把造型奇特的长戟微微一震,似乎发出渴望饮血的嗡鸣,“老规矩,我打头,你们跟上,先杀出去!”
话音未落,炎风已如离弦之箭再度冲出!他的身法并非凌宇那般飘忽诡秘,却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和一往无前的决绝。长戟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是重锤般横扫千军的开山劈石,扫荡前方大片区域,戟风过处,僵尸如同割麦子般倒下;时而又化作灵活致命的点穴枪,长戟前刺,戟尖精准地穿透僵尸的头颅或心脏要害。戟刃上附着的灼热罡气,似乎对这些冰寒死物有着额外的克制效果,往往能将命中的僵尸伤口灼烧得滋滋作响,冒出缕缕带着恶臭的黑烟。
有炎风这柄锋锐无双的“尖刀”凿穿尸群,凌宇和穆青的压力骤然减轻。凌宇负责策应,长刀疾如风,精准地解决从侧翼和后方包抄上来的零散僵尸,刀刀致命。穆青则集中精神,星光荆棘不再追求大范围控制,而是凝聚在三人前进的道路上,或从冰面突起绊倒扑来的僵尸,或凝成屏障阻挡远方射来的冰锥、寒气,为炎风和凌宇的后背提供坚实的防护。
三个风格迥异却又配合默契的身影,在茫茫尸海中奋力前行。冰原的风雪成了背景板,刀光、戟影、星光荆棘在灰败的死灵潮中不断绽放、切割、湮灭。破碎的僵尸肢体、冻结的污血和冰屑四处飞溅,每一步踩下都伴随着骨头碎裂的脆响。
他们并非毫无目的地冲杀。凌宇敏锐地观察着,穆青也利用星光之力轻微感知地脉振动。炎风更是对(诺吗赵)这片区域似乎颇为熟悉。三人在冲击中不约而同地朝着一个方向——那崩塌冰层形成的更高处冰崖地带移动。那里的地形更复杂,巨大的冰柱和交错的裂缝能提供天然的掩体和狭窄的通道,可有效限制僵尸群的数量优势。
终于,在合力斩杀了一路不知多少僵尸后,三人成功冲杀到了一道巨大的冰川裂缝边缘。
“这边!”炎风一指裂缝侧面一处被巨大悬垂冰棱遮挡的黑魑魑洞口。他率先一步跨入,警惕地扫视了一下黑暗的内部,才回头招呼:“快进来!”
凌宇和穆青毫不犹豫,紧随其后闪身而入。最后进入的凌宇回身一刀,斩落头顶几截巨大的尖锐冰棱。
轰隆隆!
厚重的冰棱砸落在地,激起漫天雪尘,虽无法完全封死洞口,却也暂时阻挡了大部分追兵,只留下狭窄的缝隙。外面传来僵尸们疯狂撞击冰棱和试图扒开缝隙的抓挠声,嘶吼声被厚重的冰雪阻隔,变得沉闷模糊。
冰洞内空间不大,堪堪能容纳数人。洞壁光滑陡峭,闪烁着幽幽的寒光,温度比外面更低,但没有了刺骨的寒风,反而显得“暖和”了一些,最重要的是安全。一丝微弱的天光从缝隙处透入,映照出三人喘息中呼出的白气。
确认暂时摆脱追兵,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凌宇和穆青都感到了深深的疲惫。尤其是穆青,连续高强度使用星光荆棘,让她脸色苍白如雪,靠在一块凸起的冰壁上微微喘息。
炎风倒像个没事人,将长戟随手靠在洞壁上,掏出腰间一个皮囊,拔开塞子喝了一大口,一股浓烈的辛辣酒气弥漫开来。他随意地抹了把脸,看向凌宇二人,目光落在凌宇握刀的手上那几道细微的冰痂划痕,以及穆青略显萎靡的状态,粗声道:“还行,你们俩根基不错,被那鬼东西追了这么久,还能撑到我赶来。”
凌宇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让他精神微振,沉声回答:“侥幸撑住而已。炎风兄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僵尸还有那片祭坛…”他迅速将此前在古老祭坛遭遇离奇幻境、感受到恐怖意志冲击,最后莫名其妙被传送到这片诡异冰原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穆青也补充了关于那股恶意意志的感知。
炎风听着,眉头越皱越紧,原本粗犷随意的表情也凝重起来。“古老祭坛能触动那种禁地深处的邪物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得多。”他灌了口酒,眼神变得锐利,“至于这些鬼东西,我叫它们‘霜骷’,在这片“绝冻荒墟’已经不是第一天出现了。近几个月尤其猖獗,数量越来越多,甚至开始攻击靠近荒墟腹地的部落。”
“部落?这冰原深处还有活人部落?”穆青惊讶地问道,这鬼地方的环境,人类如何能生存?
“当然有,我们是‘雪狼部落’。”炎风语气中带着一种属于原住民的骄傲与沉重,“生存在此,本就是与极寒抗争的证明。但最近的霜骷狂潮,已经严重威胁到部落的生存了。它们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驱使,数量无穷无尽。”他顿了顿,看向两人,“听你们刚才所言,那祭坛的变故恐怕就是根源!凭我一人之力,护住一个地方还勉强,想深入荒墟腹地探查源头。”他摇了摇头。
凌宇眼中闪过锐芒:“炎风兄的意思是?”
“部落离这里不算太远。”炎风指了指洞外,风雪似乎小了一些。“部落里有族中最老练的猎手和战士,还有几位经验丰富、知晓些古老传说的长老。如果你们要找的源头和这些霜骷有关,或许可以在部落找到更多的线索,集部落之力,共同应对这场危机!”他看着凌宇二人,“当然,前提是你们愿意相信我这个陌生人,并且不畏惧与这些‘冻肉’为敌。”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凌宇毫不犹豫地抱拳道,目光坚定。穆青也点了点头。
炎风哈哈一笑,露出满意的神色:“好!那就等这阵鬼嚎声小点,风雪稍息,我们动身!先去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