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云刚扶着苏清颜站稳,她突然踉跄了一下,手捂着后背低声嘶了一声:“绷带好像松了。”
楚凌云立刻停下脚步,扶她在就近的断柱旁坐下,语气带着急:“别动,我看看。”
他小心翼翼解开绷带,果然看到伤口边缘有些渗血,想必是刚才走动时牵扯到了。“都怪我,没注意你伤口还没长好。”
“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没留意。”苏清颜咬着唇,看着他重新拿出伤药,“剩下的药够吗?”
“够,放心。”楚凌云指尖沾了药粉,动作轻得像怕碰碎她,“忍着点,这次缠紧点,免得再松。”
药粉落在伤口上,苏清颜疼得睫毛颤了颤,却没吭声,只是悄悄攥紧了衣角。
楚凌云看在眼里,动作更缓,缠绷带时特意留了些余地,既牢固又不勒得慌。
处理完伤口,两人都歇了口气。苏清颜从储物袋里摸了半天,掏出两个皱巴巴的野果:“早上摘的,本来想留着当点心,现在正好填填肚子。”
野果表皮有点蔫,但擦干净后还透着清甜。楚凌云接过一个咬了一口,汁水顺着喉咙往下淌,瞬间缓解了口干舌燥。“没想到这时候还能吃到这个,你倒是会藏。”
“怕路上饿嘛。”苏清颜咬着野果,忽然笑了,“以前觉得这野果酸得很,今天吃着倒挺甜。”
楚凌云看着她嘴角沾的果渍,忍不住抬手帮她擦掉:“饿极了什么都好吃。”
苏清颜脸颊微热,别过脸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野果:“刚才在大殿里,我还以为我们要栽在墨渊手里了。”
“我也没想到他会自爆浊核。”楚凌云语气沉了沉,“不过幸好,最后关头他清醒了,没赶尽杀绝。”
两人沉默了会儿,苏清颜忽然抬头:“你体内的浊气真的没事了?刚才你咳嗽的时候,脸色特别白。”
“真没事,清心丹挺管用的。”楚凌云拍了拍胸口,故意做出有力的样子,“倒是你,后背伤那么重,还敢冲上去刺浊核,胆子也太大了。”
“那不是没办法嘛。”苏清颜小声辩解,“你都快被浊气缠上了,我总不能看着不管。”
楚凌云心中一暖,没再说话,只是默默把自己手里没吃完的野果递了过去:“这个也给你,你消耗比我大。”
苏清颜没推辞,接过来慢慢吃着。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断壁残垣上,倒少了几分狼狈,多了些安宁。
歇了约莫一个时辰,楚凌云扶着苏清颜起身:“走吧,再待下去天就黑了,山里不安全。”
苏清颜点点头,这次她没再逞强,乖乖靠着楚凌云的力道往前走。山路坑坑洼洼,楚凌云特意放慢脚步,时不时提醒她:“左边有石头,抬脚。”
“前面路滑,小心点。”
走了没多远,苏清颜忽然停下:“你听,是不是有水流声?”
楚凌云侧耳一听,果然有隐约的潺潺声:“应该是条小溪,我们去那边喝点水,再洗把脸。”
循着水声找到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映着晚霞泛着微光。